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之大龄宠妃(46)+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乾隆拂袖而去。

看罢,这就是她的夫君。

*

直到离开翊坤宫,乾隆面上仍带着薄怒。这个那拉氏的性情真是越发乖僻了,他不过好心关怀她两句,顺便再带她出去散散心,她就一副视他如仇模样。

难道他希望永璟出事么?可事情已经发生又能怎么样!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何况她还有小十二。

李玉气也不敢喘,虽然早知帝后之间有些罅隙,可这么公然翻脸仿佛还是头一遭,看来十三阿哥的夭折,到底还是让两人蒙上了一层阴翳。

可身为总管,李玉更挂念的是名单问题,“陛下,那此趟同去南苑……”

纯贵妃咳血旧疾复发,估摸着没法出行,下剩的总得给他个主意。

乾隆冷道:“这等小事也来问朕。”

李玉讪讪陪着笑脸,“奴才拙于口舌,脑子又笨,有陛下的恩典固然是最好的。”

他惯来油滑,才不肯得罪人,别看只是场狩猎,可关系到宫中动向,陪王伴驾是何等荣幸,嫔妃们怎么肯错过呢?只是南苑不及木兰广袤,能容纳也不过寥寥数人,如此,谁能拔得头筹,便是宫中最炙手可热的那个了。

乾隆忖道,那拉氏不愿偕行,那令妃最好也别去,省得叫人议论他厚此薄彼;余下的嫔妃里头,舒妃聒噪讨嫌,愉妃木然无趣,颖嫔又与伊常在走得太近,叫乾隆实在有些猜疑,干脆也别带她。

沉吟过后,便淡淡道:“那就多贵人罢。”

李玉等了半晌没等来下文,张嘴道:“就一个?”

乾隆瞥他,“一个就够了,再多朕也无福消受。”

放眼宫中,还真就郁宛跟朵解语鲜花似的,又会凑趣,又不叫他讨厌——除了脑子笨点儿,当真没有别的缺憾。

如今看来,笨也是她的好处。

永寿宫中,令妃看完随行名单,只闲闲叫人合上,此外再无二话。

庆嫔腕上挂着一串铃铛,正晃晃悠悠逗襁褓中的十四阿哥取乐,“姐姐也觉得奇怪吧?这多贵人究竟有何魔力,才来了半年不到,万岁爷就片刻都离不开她了。”

令妃轻哂,“李玉也不是没来请你,是你自己不要去的。”

庆嫔眯起弯弯的月牙眼,“我还不是想多陪陪咱们永璐么?老不跟他玩,怕是他以后不认我这个姨妈呢,再说了,皇上摆明了想跟那位独处,我又何必捣乱。”

令妃若有所思,“皇上这一阵很宠她么?”

庆嫔便对她细细讲起了木兰围场的见闻,又有些歉疚,“怪我没听姐姐的话,光顾着贪玩去了。”

其实她本来是要好好争宠的,当初跟令妃商量的也是这般——她刚进宫时因是汉女,出身低微,没少被淑嘉皇贵妃舒妃那干子人磋磨,是令妃处处庇护,又认她做义妹,她才得以平安生存。

对庆嫔而言,令妃便是风雨中庇佑她的那颗大树,自当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她虽不知令妃为何这般急于立身,可总得帮她,令妃因着用了林太医那药的缘故,频频怀孕,一年里头倒有大半年不能侍寝,庆嫔便得负责笼络住皇上,免得万岁忘了她们姊妹。

可如今她却把自己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庆嫔吐了吐舌头,“可谁叫多贵人本事大,我怕是争不过她哩。”

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庆嫔发觉自己也颇喜欢郁宛,谁叫这个多贵人想法独特举止清奇,每每逗人发笑,谁不想跟这样轻松的姑娘作伴呢?

令妃莞尔:“罢了罢了,我也不难为你,你自个儿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如今永璐已经生下,她膝下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倒也不怕郁宛这个新来的蒙古贵人越过她去——康熙一朝的蒙女最高只坐到妃位,雍正朝更是汉妃当道,蒙女连影儿都不见。

纵使皇帝想破例,太后也会代为压制的。

令妃的目标却是坐上贵妃。

打从金佳氏过身,贵妃位空出一个,她跟舒妃便牢牢盯上这块肥肉,否则也不会撕掳多年,愉妃或许也有可能,但无宠终究是个软肋。

事实上乾隆爷的位份虽给得大方,可放眼望去,能坐上贵妃位的莫不是从潜邸就伺候起的旧人,想往前一步谈何容易。

而她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十年。令妃轻轻叹息,这般下去,她有何资本同那拉氏争竞,替富察姐姐报仇。

庆嫔宽慰道:“你也别着急,瞧纯贵妃那个病歪歪模样,怕是活不长的,等贵妃位子上没人了,陛下总得推一个上去,姐姐还怕没机会么?”

言毕又扑哧笑道:“你是没瞧见纯贵妃在木兰的模样,一个劲帮四阿哥说好话,又挑拣五阿哥毛病,仿佛四阿哥倒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愉妃在一旁脸都绿了。”

令妃微微吃惊,“果真如此明显?”

虽然知晓纯贵妃有意为自己谋求后路,只不曾想她这么早就把主意打到太子之位上,手未免伸太长。

庆嫔点头,“还是当着李玉面呢,我就不信皇上没听见。”

令妃陷入沉思,若真如此,或许她离贵妃位又近了一步。

她本来设想靠子嗣来稳固地位——譬如纯贵妃苏氏跟嘉贵妃金氏都是生育二子后方得封贵妃,可纯贵妃若一直这么蠢下去,大约很快就有人替她分忧解劳了。

郁宛接到伴驾的诏令,当然也只能恭受皇恩。

看来她这小小贵人当得倒是自在,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可比成日闷在家里强多了。

只是天越发冷,不知几时就会下雪,郁宛有点担心南苑的取暖问题。为防万一,还是让新燕多准备几件大毛衣裳,又捎上两个手炉,要不是嫌太过沉重,她还挺想带上一篓子银霜炭呢——这个可比外头的好,颜色洁泽又没烟气,那黑炭可真呛鼻!

乾隆过来寻她,只见主仆几个忙得热火朝天,不由得笑起来,“统共才去四五天,你怎么跟搬家似的?”

郁宛撇嘴,“您当然不觉麻烦,男人的衣着多简单。”

又看皇帝连貂裘都穿上了,长身俊美,上下一个直筒,又兼具保暖功能,她不禁突发奇想,“万岁爷,不如您把我也扮成男人吧。”

就她一个女眷随行也怪怪的,还以为幽期秘会呢。

乾隆倒是没打消她的热情:“你想扮做太监还是侍卫?”

郁宛想了想,“还是太监方便些。”

若是侍卫,一来她脸孔秀丽,看上去不太阳刚;二来一同起卧,保不齐会被误以为皇帝有龙阳之癖。

乾隆在心底轻哂,太监也可能被误认为娈宠,前朝不就有这种事?他自己某个两度废立的皇叔也曾因此被诟病。

念头方过,那一边郁宛的心声业已传来,【太监似乎也不保险,归根结底还是这张脸惹的祸,我若长得丑点,保准没人误会。】

乾隆颔首,这回倒是心有灵犀。

不过朕的多贵人会不会太自恋了点?古往今来那些留名青史的后妃,倾国倾城者颇多,祸国殃民亦有不少,也没哪个像她天天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