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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25)+番外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以为如此就能免掉责任,哪知老太太沉吟片刻,却唤来心腹贵嬷嬷道:“传哀家懿旨,把多贵人的仪驾挪到近前来。”

郁宛:……

认真的吗?她只是个第五等的贵人呀。

然而钮祜禄氏言出法随,没多久,郁宛所在的马车还真就弯道超车——径直超过了庆嫔颖嫔及几个低位小主,几乎与舒妃平齐。

叫舒妃气得脸都绿了,偏偏她心中有鬼,不敢在这时候生乱——那日捉奸陛下疑没疑她还是两说呢。

只能干瞪眼。

郁宛没奈何,几乎怀着受宠若惊的心情享受此等殊荣,十二阿哥永璂倒是很高兴,缠着她问东问西,一时问她草原大不大,一时又猜想上头的马多不多,会是何等高大健硕——总不能比他的头还高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得很快了。

郁宛看这小家伙的手指快要伸进冰碗里了,赶紧劈手夺过来,以免那上头色泽红艳的西瓜遭他染指。

永璂瘪着嘴道:“皇额娘又不在,干嘛不许我吃?”

郁宛道:“吃了拉肚子算谁的?可别给我招祸。何况阿哥没听过尊师重道这几个字吗?你先前已经答应将你那份给我,反悔可不是男子汉的做派。”

心里自然是想独吞的——这么一小碗哪里够分?她自己都嫌不足呢。

乾隆听她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言辞,心中又是一番天地,便笑着上前,“那若朕向你讨要,你也不应?”

永璂眼睛立刻亮起,觉得皇阿玛为自己讨公道来了。

皇权至上,郁宛勉为其难道:“陛下硬是稀罕这碗冰碴子,臣妾当然不敢不遵。”

以为如此就能令他大度放弃,哪知乾隆却是个坏心眼的,“这可是你说的,那朕恭敬不如从命。”

郁宛看他将魔爪伸向中间那块最大的浇了炼乳的西瓜,忙道:“您怎的如此不拘小节?那旁边有叉子呢。”

然后机智地将碗转了个圈,等皇帝再叉起便只有冰块了。

乾隆:……真是小心眼。

好在李玉又端了个满载的海碗,两人方才你一口我一口分食起来,永璂看得口水直淌,好容易悟到父皇也没有帮他说情的意思,便气嘟嘟地回祖母那儿去了。

乾隆叹道:“这孩子,真是娇惯得很。”

郁宛心说一碗冷饮就娇惯了,那皇家的子弟看起来比平头百姓还不如,虽然皇帝本意是怕冷食伤身,可这么馋着孩子,十二阿哥愈发念念不忘了。

乾隆冷不丁道:“你有什么主意?”

郁宛愣了愣,心说这人的话题跳脱得很,还好她悟性高,猜想是为教子,便道:“小孩子原也好哄得很,陛下不若将千字文圈出篇目,许他背出几篇,便赏半盏冰碗就是了。”

如此也不怕过量——反正背书对十二阿哥是天大的难事。

其实也就是设立一个奖励机制,既能让孩子得到进步,也解了馋劲。若实在怕泻肚,便少用冰,多加些水果酥酪之类的也就是了。

乾隆赞许地看着她,“你倒颇有孟母之风。”

郁宛:……

【怎么,还得给她颁个高风亮节的牌坊不成?】

生怕皇帝爷再给她寻些苦差事,赶紧岔开话题,“听说热河行宫住所已安置妥当,不知陛下将臣妾放在哪一处?”

山庄内的大小建筑共有一百二十多座,康熙爷时定了三十六景,到本朝又定了三十六处,名字还都起得怪好听的。

乾隆正为此而得意,欣然道:“朕自然不会薄待你,园中有‘金莲映日’一所,风景甚美,正合你居住。”

怎料郁宛又开始脑洞大开,【金莲,是说她像潘金莲吗?】

【万岁爷可真会选地方,那眼前的不就是西门庆?】

乾隆:……好像在夸他又好像在骂他,他到底该不该高兴?

第18章 迷路

乾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依你看金莲二字当作何解?”

郁宛当然不能让他瞧出自己思想多么龌龊,赶紧拨浪鼓似地摇头。反正女子无才便是德,装傻才是真理。

然后就见乾隆那双龙目愈发深邃,“卿难道没读过金瓶梅么?”

郁宛心头打鼓,难道万岁爷竟猜到了,不至于吧,他俩也就是炮友的关系,远不到心心相印的程度。

况且金瓶梅难道不是禁书么?还是她弄错了?纵使她愿意自比潘金莲,可皇帝绝对不会甘同西门庆相提并论的——他自诩风流而不下流的高端玩家,西门庆可实打实游戏花丛的浪荡子。

唯一的共通点大概是都长得很帅,颇有身家,还器大活好。

或者她可以说自己看过水浒传?那更不成,这在当朝算反书吧。

郁宛满脑子乌七八糟,乾隆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料得不错,这女子果然涉猎颇广,不但博古通今,而且杂学旁收,跟专精诗词的大家闺秀又是一种。

其实乾隆哪在乎她读什么书,难不成看了几部水浒就能造反称王了?他还没那么心胸狭隘。

当下微微笑道:“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完仍回皇额娘身边陪侍去——乾隆最爱在人前扮孝子,每每出巡几乎都寸步不离展示孝心,以致于钮祜禄老太太只能痛苦地享受天伦之乐,天晓得,她宁愿叫两个女先儿来跟前说书呢,谁乐意见这么一个好大儿斑衣戏彩?

郁宛则满腹狐疑,琢磨皇帝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跟她共演一出活春宫?像框框梅里西门大官人跟潘金莲嬉戏葡萄架那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下辈子还得做人呢。

七月二十四,仪仗终于抵达避暑山庄。郁宛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殿宇,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之前经过的那个温泉别馆与之相比简直如沧海一粟。

刘姥姥进大观园也不过如此。

当然她不能立刻就进去,得随在皇太后身后。

一众嫔妃团团簇拥着钮祜禄老太太,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老人家脸上就自然多了,她也不是头一回来,自然轻车熟路。

而如郁宛、伊常在、郭常在这批新进宫的就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钮祜禄氏说道:“行宫虽不比紫禁城齐全,也得有个章法,省得哪处失窃了闹起来,长了嘴都说不清。既然皇后不在,便由纯贵妃全权料理,愉妃协理便是。”

纯贵妃擦了很厚的胭脂,依旧盖不住底下苍白如纸的面容,叫人很怀疑她究竟为什么来的——舟车劳顿受这些辛苦,何必呢?

但她仍是恭谨地应了声是。

愉妃自然唯纯贵妃马首是瞻,她借了儿子永琪的东风才能陪同秋狝,自然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

舒妃则眼中喷火,连鼻孔都气得张大许多,往日娇美轮廓荡然无存。明明她也是妃位,皇太后却视若无睹,偏让个死人一样的纯贵妃跟木头般的愉妃来管辖公务,瞧不见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么?

郁宛因为马车紧邻的缘故,不得不贴在她身侧,脸色着实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