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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破产了,我装的(136)

作者: 中意意 阅读记录

他明明想要小狗幸福,却又舍不得送走小狗。

而他却是这世上最配不上小狗的存在。

齐楚尝试劝自己知足,但是人性的贪婪叫他只剩不甘和埋怨。

所有过往像是一出无声又没有逻辑的默剧斑驳划过,回忆缓慢淹没至喉舌,好似要把齐楚溺毙在汹涌的痛苦之中。

为什么生病的会是他呢?

明明他这一生,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明明他这一生,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又卑微的活着了。

为什么老天爷给他只一点点的爱,也还要收回呢?

虔诚又慈悲的人总被践踏,那可以看到尽头的一生,只好似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而身处其中的他连呼救的资格都没有。

前院不知道谁家的鸡开始咕咕叫,后院引出狗一连串狂吠,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时,默默流泪的齐楚才合上眼勉强睡了过去。

前一天远在外地参加活动的沈潮第二天中午才勉强赶到,跪在灵堂里一边烧纸一边噼里啪啦掉眼泪,转身正对上眼眶红红,裹在一件厚实纯白高领毛衣里的齐楚,吓了一跳。

他哥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憔悴,脸白到透明,唇瓣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沈潮觉得不对劲,擦干净眼泪站了起来,“哥,你怎么了?”

“没事,昨天晚上有点没休息好。”齐楚从醒过来起,心堵的难受就变得具象化起来,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气短地喘不上气,只有站到院子里由那冰凉的空气过肺呛得地他咳嗽。

好在,这种情况是情绪影响的,和他的脑子没什么关系。

“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沈潮一搂齐楚的肩膀,掌心下的骨骼瘦到他都觉得硌得慌,好似纸板做的人,“你怎么这么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齐楚木着脸说吃了,他就是天生偏瘦的体质,转头催着沈潮进屋和父母多说说话,别哭丧着脸。

回到屋里的沈潮有些不放心,问齐守财:“我哥怎么了?”

齐守财叼着旱烟摆手,“那我哪知道,可能心情不好吧,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说吃不下。”

沈潮转头就把三婶给他熬的滋补母鸡汤端出去了,推推愣神的齐楚,“哥,你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这是三婶一早上给你熬的,你吃吧。”

“我吃不了这玩意,得减肥了,不然礼服都挤不进去了,经纪人会想杀了我的。”

齐楚拗不过沈潮,只能举着勺子勉强喝几口,他明明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但这鸡汤一下肚并不觉得暖胃,直叫人犯恶心想吐,生生憋白了齐楚的脸,最终是没忍住吐到了一旁的花池里。

“哥?!你怎么了啊?”沈潮吓坏了,以为鸡汤有毒,捧着那碗尝了一口,咂咂嘴发现味道还挺鲜的。

可齐楚脸煞白,状态实在是不好,沈潮也不敢开玩笑了。

他哥现在简直就像个病人,很需要照顾那种,“小顾知道咱爷爷这事了吗?他不过来陪你?”

“我没告诉他,他最近也很忙。你也别担心了,我真没事,过一会就好了。”齐楚觉得自己是触景生情,想的太多有点焦虑,等这丧事办完,他自己缓缓就好了。

沈潮哪信啊,架着他哥回了屋,把人摁炕上躺着了,“你别在院子里守着了,我替你。”

“我真没事。”

“我不信。”

沈潮坐在院子里守灵,斟酌半天,还是掏出手机给他哥夫发了个消息,这种时候,顾西野要是不出现,他就得劝分了。

齐楚下午勉强睡了一会,结果做了一连串噩梦,吓出一身汗,再起床的时候,就有点低烧。

吃了两颗感冒药,他又裹着羽绒服慢吞吞坐院子里看棺材去了,任沈潮说破嘴皮子,也不回屋里待着,背影一看就好像那固执又不听话的老头子,气人的很。

这给沈潮急的原地转圈圈,不得已给他哥从屋里扯了个电热小太阳出来,围着齐楚吹暖风。

“哥你在想什么呢?”沈潮尝试着和他哥搭话。

“什么也没想。”齐楚坐着,像是一尊沉默又不漏情绪的雕塑,他此刻确实脑子空荡荡,该想的事前一晚都想过了,现在懒得再费力去考量。

“哥,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讲给我听。”

齐楚还是摇头。

沈潮无力又挫败,他哥倔强起来的时候有点油盐不进,好像谁也没办法成为他可以信赖又依托的人。

齐楚好像本来就不是依赖别人的人,他像是一根空荡又直立生长的芦苇,迎风飘荡却不屈不挠,若是被刮倒,也只有直挺挺的摧折。

沉默地坐到了天色黯淡,齐楚晚上勉强喝了小半碗粥,吃了药就又回到院子里枯坐守灵,沈潮找来一条厚实的羊绒围巾,把齐楚羽绒服里漏出的脖子缝儿都厚厚封住。

他仰着脖子任由沈潮摆弄,眼前的人是沈潮,他却想见别人,只不过封住嘴,忍着不说罢了。

院门外传来响动,好像有谁开车到了。

车门的响动,急促的脚步,前院的狗嗅到陌生人味道汪汪不停。

齐楚竖着耳朵却觉得这声音熟悉。

他撩开灵堂的帘子,步履匆匆的顾西野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伴着一天之内即将耗尽的最后一点日光,迎面走来,神兵天降般。

他身上还穿着礼服款的定制西装,喷了香水,做了头发,搭配领章领带袖扣都精致的不得了,肩上挂着漆黑如斗篷的风衣,整个人像是刚从什么宴会上逃出来的王子。

而实际上,顾西野从慈善拍卖会上跑的着急忙慌,没买到高铁票,于是相当落魄地开了一整天的车,中途还差点没油,千里迢迢排除万难地来找齐楚。

顾西野正庆幸自己赶在日落之前站到了齐楚的面前,没有埋怨,也没有质问,他只是轻轻揽住他哥的肩膀,目光相对,便知道对面人此刻所有的情绪。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话像是大坝泄洪所抽出的最后一根拦截木,齐楚所有莫名的委屈和恐惧尽在此刻决堤,他像是终于找到停泊浮木的溺水者,眼泪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扑上去搂着顾西野的脖子不肯松手,也不肯抬脸,那是仅爱人可见的脆弱。

顾西野把他抱在怀里,裹进风衣里,轻轻安抚着,任由那落在脖颈的眼泪灼烧他的灵魂。

他紧紧抱着齐楚,瞬息间心疼到想把人安置进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沉稳有力道:

“我来了,哥,不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这本正文差不多该完结了

指指隔壁预收大家搂一下子哈

《仙尊他杀夫以证道》本文又名《我和相公不可言说的三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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