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绝非善类(9)

作者: 类非卿 阅读记录

温叙在初赛时的表现就已经许多人惊艳,业内人士纷纷猜测这支战队重组后的实力,各个战队也不免开始忌惮。

保持着好状态进入了复赛,也恰好被分到了东赛区,温叙这才得以与陆清禾重逢。

重逢,美好的字眼,用在温叙和陆清禾身上似乎并不合适。

先是被闻桢释放信息素勾引,是陆清禾制止闻桢;接着遭遇易感期陷入狂怒,是陆清禾为他注射了高浓度的抑制剂还受了伤;再到今天发烧昏迷,被陆清禾送来了医院。

温叙不信做了这些事情的陆清禾不在意自己,可无论是他表现出来的疏离态度,还是冰冷的话语都让温叙觉得陌生。

于他人而言,关心是一回事,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对于陆清禾来说,他的关心一定不仅仅是关心。

如果当初陆清禾还在意自己,那当时他又为什么要标记钟言声,他现在又和钟言声怎么样了?

又或许一直都是温叙的一厢情愿,毕竟陆清禾从未表达过内心的想法。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当初温叙不会一句话不留就离开,他也不会拒绝姐姐让他回国的提议,更不会在易感期故意问陆清禾“你是谁”。

两人的沉默被敲门声打破,护士替温叙量了体温,经过医生的确认,温叙顺利办理了出院手续。

进入电梯,温叙将那件黑色的衬衫递给陆清禾,陆清禾看上去没有接的打算,“温差大,穿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想再进医院。”

温叙适时地咳嗽两声,仿佛在验证陆清禾的话。迫于明天要比赛不想再出别的状况,温叙只得乖乖穿上了外套。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楼层数逐渐变化,陆清禾冷淡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我没有不承认认识你。”

听到这句话温叙的心一颤,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清禾要特意强调这件事,只是笑道:“可是你没有和我打招呼。”

“没有机会。”

“你手上的伤——”温叙转移了话题,他看向陆清禾的手臂问,“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陆清禾拒绝道:“不用。”

温叙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手探入裤子口袋,拿出了一个盒子,“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买了药膏想给你,”他将手伸到陆清禾面前,“每天晚上涂一次,棉签你那儿有吧?”

陆清禾瞄了一眼药膏,“没有。”

“医院旁边应该有药店,我一会儿去买给你,”温叙若有所思地盯着陆清禾说道:“你昨天状态不好,傅白说因为你到了易感期。”

电梯门打开,陆清禾率先走了出去,温叙紧跟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把高浓度抑制剂给了我,你自己的易感期怎么办?”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医院的走廊,温叙不适地阖了阖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此刻,陆清禾转身停在温叙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

背着光,陆清禾那张英俊的脸如同蒙上一层阴翳,他的语气依旧淡漠,“我用不到。”

用不到的意思是——易感期他不需要抑制剂,而是有自己Omega的安抚吗?

想到这里,温叙的心沉了下去。

“走那边,”陆清禾抬了抬下巴示意温叙的背后,“离酒店近。”

在经过一间药房时,温叙走进去买了普通棉签和酒精棉签。

待温叙从药房走出来时,陆清禾站在树下等他。

陆清禾的个子高,肩宽,身量挺拔,有着Alpha天生所带的压迫感与与众不同,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温叙看得有些愣神,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清禾的场景。

那是一个午后,从小喜欢木质香味的温叙爬上了后院的一棵树。

欣赏了远处的美景,小温叙在如何下来时犯了难。他紧紧地抱着树干不知道如何是好,身边萦绕的天然树木味道让他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少年路过,小温叙声音颤抖:“你……能不能帮帮我?”

“别动,等我。”

简单的四个字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小温叙无声地哭了出来,他瞪大眼睛,眼泪不断地掉落。

少年找来一把梯子爬上树,将小温叙抱了下来安稳,“没事了,别怕。”

那天的场景让温叙久久无法忘怀,不仅因为这个哥哥救了他,还因为他给温叙释放了安抚的信息素。

那是温叙最喜欢的乌木味道。

作者有话说:

大家如果有海星可以投一投呀~感恩

第7章 因为你

年少的记忆一层一层露出真面目,越是想到过去,温叙就越是无所适从。

看着面人的人,温叙的脚步一滞,随后朝着陆清禾的方向走去。

走到陆清禾的面前,温叙撕开了酒精棉签的包装,他弯下腰擦拭着陆清禾手臂上的伤口。

温叙捏着棉签的手很稳,力度恰到好处地拂过那些伤痕。

期间温叙还特意观察着自己的指甲,他不明白究竟那晚自己是怎么划出这些伤口,陆清禾受伤后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他打抑制剂。

消完毒,温叙拆开药盒拿出药膏。新药膏拆开时难免会涌出一些,拧开盖子前温叙特意捏了捏包装。

接着温叙又拆开一只棉签,蘸取了一些膏体顺着陆清禾的伤口涂,他抬眼对上陆清禾的目光,“疼吗?”

温叙的这句话稍显多余,伤口已经结痂,陆清禾盯着他的手回答:“不疼。”

“那就好。”

做完这一切,温叙将用过的物品小心地包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药店给了一个小袋子,他将这些都装了进去递给陆清禾,“这几天坚持涂,应该不会留疤。”

递去袋子的时候,温叙的手指被拎带缠住,他将手指稍稍倾斜,不经意勾住陆清禾的手指。

手指不经意触碰后,陆清禾接过袋子垂下手臂,只“嗯”了一声。

陆清禾说得没错,医院离酒店并不远,走路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回到酒店时间还早,温叙对着陆清禾说:“你先上去,我去前台补房卡。”

陆清禾倏地靠了过来,温叙能清楚地看到他下巴上微青的胡渣。他侧身靠近温叙,从外套胸口的口袋拿出了一张黑色的房卡。

温叙仔细看了上面的房号,那张卡竟然是自己的。

陆清禾将房卡递给温叙,“掉在电梯门口了。”

“原来是丢了……”温叙的声音很小,昨天他不停地摸着口袋里的药盒,也难怪房卡会掉出来。

接过房卡,温叙问陆清禾:“你在哪个电梯口捡到的?”

“一楼,”陆清禾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电梯,“昨天送你去医院,出电梯正好看到。”

温叙心里犯嘀咕正疑惑,陆清禾递出房卡的手没有收回。

那只手很大,手指修长,掌心宽厚。

温叙快速眨动了两下眼睛,他抬手贴上陆清禾的手掌,和他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