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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134)+番外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说实话,方应看不想应。

但他看到米公公给他使了个眼色,明摆着不是让他找个理由拒绝的意思,所以他打算先将戚寻给安抚下来,而后从长计议。

“戚姑娘,九幽神君现下不在京里。要找到他现在身在何处,又需要如何对付这个小贼,尚且还需要些时日。”

方应看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自然不会错过在他说到“尚且需要些时日”的时候,面前这个姑娘脸上隐含不发的不悦。

谨防这个天一神水被对方一怒之下泼到自己身上,方应看的求生欲让他当即改了口,“戚姑娘给我两日的时间,办事总得拿出个章程来,既然发现天一神水失窃到如今也有一段日子了,也不急在此时不是吗?”

“好。”戚寻一个字的回复,又差点噎住方应看。

但怎么说呢,这个一点不带客套的回答,真是很符合她的作风。

等到让人将戚寻先带去安顿下来,方应看才稍微有了点脖子上的铡刀挪开的感觉。

他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觉得或许是在这汴京城中暂时摆脱了义父的掌控,让他近来太过松懈了,现在忽然有了个重负砸下来,便差点失态。

平复了情绪后,他转向了米苍穹的方向问道:“米公公您是如何想的?”

米苍穹还有个官家御赐的名字名为米有桥,拥有这个名字正是他最为得意的事情之一,方应看正是为了讨好他,才将他们这在汴京中新起的势力名为有桥集团。

太监不能干政,但米有桥凭借着对方应看的支持,有桥集团在京城中的势力崛起,也算是有了一种插手风云局势的方式。

正因为如此,方应看对他恭敬有加,他便也用自己老奸巨猾的本事来为他盘算。

“这对侯爷来说,或许是个机会。”米苍穹慢吞吞地回道。

方应看一向对他敬重,此时也不例外,“愿闻

其详。”

“侯爷在京城里的势力不好发展,因为上面有人。”

无论是诸葛神侯还是蔡京傅宗书等人,都不是方应看一时半刻之间可以抗衡的。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结交人脉,发挥出他这个神通侯的优势,等到他们彼此攻讦到力虚气衰的时候,也就是他这个方小侯爷该登场的时候了。

“蔡京在对南边的态度上处理得不大好,当年老字号温家温帝之死,让温家颇有微词,以温家为首的南方世家,有因为权势投效蔡太师的,也有兔死狐悲想单干的。”

方应看:“但我此前并未听闻过神水宫的名号。”

“按侯爷觉得,这神水宫比之温家又如何呢,她代表神水宫而来也代表了你义父的态度,京城里侯爷可以给人装孙子,或许当一个称职的富贵闲人,京城之外,这几年里总应该有个大展拳脚的地方才是。”

米苍穹虽是个公公,却并非面白无须的样子,他一边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边说道:“侯爷的剑若是多年不用,真等到了那两方打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才出手,还能认得准咽喉吗?”

方应看若有所思。

他迟疑了片刻才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但依米公公您的眼力来看,这位戚姑娘和九幽神君之间,到底是谁的本事更胜一筹?”

通过戚寻接触岭南势力,避开京城中近日的风云,确实是不失为一个法子。

方应看也不由有些意动。

他手中握着的好牌实在不少,加上蜀中唐门中的唐非鱼,近来对他也投来了一封颇带亲厚意味的信,若是趁着此刻京中风起云涌,在保存实力的时候换一个战场,确实可行!

何况戚寻这种特殊的控水本事,让方应看在脑子里闪过了不少用法,她提到的重水之毒同样让他有些意动。

这种半遮半掩展露出的实力筹码,要比直白说出,更多了一种引人遐想的意味。

问题只在,帮她对付九幽神君,到底会不会是一件太过冒险的事情。

一切的前提都在他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此刻的方应看还不是后来那个修炼了山字经的方应看,也不是已经在京城中蛰伏八年之久,称得上是只老谋深算狐狸的方应看,他自认不是九幽神君的对手。

“我能来侯府上却不能贸然出京城,”米苍穹依然慢条斯理地回道,在他的眼睛中有一点幽蓝色的光,却像是在随着他音调和情绪的起伏,而显得忽明忽暗的。“但这件事有操作的空间。”

“刘独峰要出京城了。”

方应看眉峰一动。

他一向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米苍穹的言外之意。

但他依然谦恭地做出了一副聆听米苍穹指点的样子。

“你去找个借口跟他一起行动。九幽神君和刘独峰之间有旧怨,这次黄金麟和文张,外加一个顾惜朝,若是办事不力,九幽老怪必然被傅相调度出动,九幽老怪十多年前败在了诸葛小花的手里,若是真让他出手了,只怕会想连着刘独峰一道除去。你知道应该怎么抓住这个机会了?”

借力打力这种事情,方应看不会做不到。

至于趁机干掉了九幽老怪会不会引来相爷的不满——

拿出能让傅宗书和蔡京闭嘴的东西就行了。

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达成了不必再多言说的默契。

只是等方应看走出去,看到现在一片狼藉的花圃,他又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痛了。

他近来看的话本子不少,倒是正巧看到了个苗疆的话本。

说的是有人为了一对罕见的毒蛊欺骗了个单纯的苗疆姑娘,结果被寻衅上门。

他义父倒是做不出对不起他义母的事情来,不至于来个始乱终

弃的戏码,但这凭空应允了别人一件事,还是这样麻烦的事情,那位或许是苗疆又或许是岭南之外海上来的姑娘,可比这找负心汉算账的,还让他觉得难应付。

以至于在第二日他找刘捕神说了要一道出京城的计划,努力给自己安上了个想长长见识的理由,第四日一道离开京城,朝着北方进发的时候,他那张惯来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的脸上——

要这位凑巧和他们遇上的人看来,用稍许夸张的方式来形容,大约是可以用如赴刑场来形容的。

“小侯爷是要往何处去?”

方应看闻声朝着路过的马车中看去。

掀帘而出的杏色衣衫的公子,穿着要显得比常人厚实不少,在这夏日的尾声绝不多见。以至于方应看还没看到他的面貌,就已经猜到这是哪位了。

戚寻骑在马上也朝他看来。

面容苍白,有种病骨嶙峋之态的青年公子走下马车后掩唇呛咳了起来,在抬眸间却丝毫不见病重之人本该会有的任何一点委顿之态。这是一双绝对值得以寒火这样的词来描绘的眼睛。

他朝着方应看看去的目光,虽有对对方侯爷之位合该有的礼遇敬重,却自有一种风骨傲然。

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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