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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230)

作者: 蒋蟾 阅读记录

“这只是你的猜测,还是手上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屡屡被猜中,谢璟失去了爆料的兴致,无精打采道:“我这儿有一份录音,待会儿发给魏之宁。”

“哪来的录音?”

谢璟没来由冒出一种自己是白礼生手底下办事小弟的错觉,顿了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他:“赵奚瑶跟唐辛昨晚在我一朋友的酒吧讨论这事,碰巧让我那朋友听见了。”

白礼生略一沉吟:“你朋友可信吗?”

谢璟没好气道:“得,您爱信不信,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魏之宁!”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人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就听他怒气冲冲道:“既然你跟白礼生已经和好了,以后请不要再三更半夜约我出去陪你喝酒了。”

“?!”魏之宁气急,劈手夺过手机:“你胡扯什么?”

回应他的是嘟一下,对方十分不厚道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魏之宁:“?????”

靠!

他急忙抬头看向白礼生,明明莫须有的事,解释起来仍旧紧张到舌头打结:“你、你别听他瞎说,我没约过他。”

白礼生静静地看着他,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平静的表情让魏之宁如芒刺背,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疯狂地回忆自己这五年间到底有没有约过谢璟半夜出去喝酒,一瞬间连离谱的梦游事件都想到了。

在脑海中努力搜刮半晌,最后苦着脸说:“真没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害怕……”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白礼生不咸不淡地抛出这样一句,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

魏之宁:“……”

作者有话说:

抽一位小可爱帮宁宁回忆一下,到底有没有。

第180章 所谓虚惊一场

《死局》剧组转场后刚开拍一周,就逢上这样的事故,纵使魏之宁已经因记者的骚扰进了医院,却仍阻挡不了后继者为获取第一手新闻在片场附近日夜蹲守。剧组为了防止路透,每日光保安都要动用上百号人严防死守,终不堪其扰。娱乐圈一向信奉玄学,从资方到主创团队都觉得这事闹得太过晦气,加之农历年的脚步临近,还有一周就是大年三十,上下一合计,索性直接停拍,放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回家休息,来年再战。

魏之宁出院那天接到严飞的电话,对方先是慰问一番,然后把剧组全体放假的消息跟他说了,魏之宁知道这事跟自己有直接关系,内心很是过意不去。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严飞居然安慰起了他:“回去好好休息。”

魏之宁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踌躇半晌,也只能吐出三个字:“很抱歉。”

严飞呵呵笑道:“拍戏么,难免遇到些意外,再者,停拍这事是资方点了头的,真要对不起,跟你家白总说去吧。”

“……”

然而,回到B市后,魏之宁又跟白礼生失去了联系。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微信消息发过去对方照回不误,是他自己不敢询问太多。

小区门卫说白先生许久没有回来住过,魏之宁也不奇怪,料想这时节,白礼生该是回西山别墅的老宅陪父母去了。

这天刚好是小年,白礼生中午约上华松资本的人一道吃了顿便饭,刚散席,白夫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勒令他晚上无论如何,必须得跟她一起回趟傅家主宅。

虽说白家往上数三代都是书香门第,可他母亲那边却不同,B市傅家,早年间就是颇有名望的富商巨贾,高门大户要守的规矩繁多,前些年他人在国外也就罢了,如今回了国,断没有放他继续在外面过节的道理。

兰博基尼疾驰在宽阔平缓的山间柏油路上,傅家主宅坐落在山顶别墅群,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橘红的暮色里,远处残阳如血,山脚下匍匐着霓虹璀璨的城市灯火。

快开上山顶的时候,后面响起滴滴两下汽笛声,白礼生瞥了眼后视镜,一辆银色保时捷跟了上来,他稍稍放慢车速,对方追上来与他并驾齐驱,车窗半降,傅祯元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表哥过年好。”

B市傅家枝繁叶茂,从傅祯元曾祖父那辈起,就开始一脉从政一脉从商,到了他这一代,兄弟姐妹众多,其中不乏在各个领域拔尖的佼佼者,可从小到大在傅祯元眼里,却一直都是白礼生这个外姓表哥最有威信。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傅祯元便不敢多说话,短暂地沉默后,前方黑色电动铁艺门缓缓打开,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去,前庭已经停满了挂着连号牌照的各类豪车。

小年夜,也是傅家家宴,天南海北一大家子人能到的都到了,傅家虽有大家族规矩多的陋习,却并不拘泥,用完餐后,年长者移步花厅饮茶谈事,小辈们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白礼生与傅家本家的人来往不多,白傅两家的关系亦不深厚,即便结为姻亲,因傅家从政的关系,在一种无言的默契下,两家人一直以来都甚少走动。

加上他那些年抛头露面混迹娱乐圈,傅家年轻一辈与他颇有隔阂。

除了傅祯元这个,傅家小辈里最最游手好闲的,散了席后先是被本家的哥哥姐姐们叫去耳提面命地训教一番,好不容易逃出魔爪,从口袋里拎出车钥匙,套在指头上转着圈,哼着小曲准备溜之大吉。

“去哪儿?”

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冷不丁飘过来,傅祯元蓦得一僵,刹住脚步,抬头循声望去,不远处小会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坐着白礼生,一边是傅家如今主事人的独子傅寒柏,中间茶几上放着醒酒器和两杯红酒,叫住他的,正是这位在傅家小辈眼里德高望重的大哥。

眼前这俩人,一个赛一个地让傅祯元胆寒,被当场抓包,吓得他腿都软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我出去吹吹风。”

傅寒柏年逾不惑,生得浓眉大眼五官周正,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训傅祯元跟训儿子一样:“外边儿天寒地冻的,你吹哪门子风?今儿是小年夜,你不收收心老实在家待着,又准备野去哪里?”

傅祯元瑟瑟发抖,但确实又有不得不走的理由,硬着头皮说: “有点事。”

“什么事,说清楚,要正当理由。”

傅祯元挣扎数秒,一五一十道:“女朋友找我。”

傅寒柏微微一愣,傅祯元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个理由不可谓不正当,他抬头看了眼璧上的挂钟,皱眉道:“这么晚了,谁家女孩子这么不正经,非得深更半夜约你出去?”

“大哥你怎么说话呢?”一句不正经,瞬间把傅祯元点燃了,面红耳赤道:“哪有一上来就说人不正经的?”

傅寒柏抿起嘴,他毕竟年长,即便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被年纪最小的傅祯元当场驳了面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空气凝滞了几秒,白礼生的手机突然嗡一下进来一条消息,他扫了眼,旋即站起身对傅寒柏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我手上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