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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天灾(172)

作者: 鸩离 阅读记录

“别跟我提那个孽障!”司成业阴沉着脸回头看她:“你大姐是佳雨,不想死的话走快一点!”

司佳雪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认命的顶着风雪,伸手挡住那些被风吹得乱飘在眼睛上的雪花,眯着眼睛费力往前走。

半个小时后,大批的武装军人到达巨石镇中心,开始对暴徒抢劫犯进行全面镇压。

外面枪声、吹哨声、抓捕怒吼奔跑声,响彻街头巷尾。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第七十九章

天亮的时候,司南站在郑家的客厅里,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大堂哥尸体,对着眼睛已经哭肿成核桃的大堂嫂,低声说:“节哀。”

大堂嫂跪在尸体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豪尸体上的白布,神色呆呆的,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司南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蹲在角落里的司玉芳,她正一下又一下的用后脑勺撞击墙面,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是我害死了阿豪,是我害死了我儿子......”

司南走过去拦住她:“姑姑,别撞了,再撞你的脑袋受不住。”

司玉芳也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墙。

司南想拉她去休息,一拉她,她就歇斯底里的哭嚎挣扎,说她是罪人,是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该跟郑豪一起死,要去撞墙。

司南费了半天的力气口舌,总算拉扯劝住她,让她回到原来的角落位置,给她找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给她缓解冲撞之力。

看到司玉芳近乎癫狂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在得知罪魁祸首是司成业一家人时,她眼里簇起一团火苗,脑海里浮现出杀父之意。

她拿出提前装在袋子里,特意擦灰看起来很旧的棉衣棉服被褥,还有一小袋红薯土豆,递给一直站在客厅里沉默不语的郑健手里:“二堂哥节哀,这些东西你拿着,有事知会我一声,大堂哥下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来送他一程。”

郑健木着一张脸说了声谢谢,没有拿她东西的意思。

司南就把被褥塞到他媳妇手里,对她低声说:“我姑姑的精神状况不大好,二堂嫂你帮我多注意下姑姑,要是她状况不好,你记得把她送到我家里,我来照顾她。”

“你放心,我会看着婆婆的。”二堂嫂紧紧拽着两袋子物资,“多谢你给的东西了。”

“不用客气,都是亲戚,我这是应该的。”

司南出了郑家房门,外面天色阴沉,鹅毛大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接近三米高。

外面的房屋、树木、建筑等等世间一切万物,都被冰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冷得让人穿再多的衣服在身上,都感觉自己浑身僵硬。

司南站在郑家门口,戴上防风镜,护耳头套,手上戴着厚厚的羊绒皮手套,拿起门口的大铁铲,从她来之前费力铲出来的一条通道,一边清理重新覆盖上的积雪,一边费力的往家里走。

积雪实在太厚了,昨天经历一夜的□□,许多人死的死,伤的伤,到处是人们拿着铲子铲雪,清出一条道路,背着、抬着自家受伤的人前往医院急救。

程溯铭作为医生,昨天半夜他和盛幼斌帮忙把受伤严重的郑光,抬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打电话告诉司南,医院伤患爆满,他们要一直留在医院救治病人,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她打电话。

司南回到家里,拿出一份存放在空间里打包好的黑椒牛柳盖浇饭吃早饭。

那饭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冷了,她才想起她出门的时候把一楼客厅里的空调都关了。

她拿起一次性勺子,飞快的把盖饭往嘴里塞,虽然饭菜冷了,不过依然不影响黑椒牛柳那嫩滑椒香的口感。

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光,拿温度计往门外放了一会儿,拿回来之时,发现温度计显示-51°!

“一夜之间下降到零下五十一度,外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她嘟囔着,从空间拿出许多隔热膜,废旧的衣服布条,把门缝、窗户缝隙堵个严严实实,避免冷空气灌进屋子里,让屋里的家电用具都起冰。

接着她去两个温室看了看,昨天半夜她在厨房烧了大量的柴火,把连接两个温室的烟囱、火墙都烧得热乎乎的,温室里的瓜果蔬菜都好好的,没有出现冻死的迹象。

估摸着这会儿温度降下来了,她又去厨房往炕灶里塞了一些柴火,把火墙温度保持在热乎乎的状态。

冰雪被灼热的火墙温度烫化,无法凝结成冰,火墙四周淅沥沥的滴着水,落在墙角底下立即凝固成水滴形状的冰块。

昨天晚上她怕大白夫妻俩冻死,特意给它们在楼下的草药温室里安了一个窝。

“该!”看到她出现,蜷缩在司南铺了厚棉绒的窝里,身上还盖着厚毯子的大白,从窝里昂起头颅,冲着她叫了一声,挣扎着想从窝里出来。

“大白,不要出来。”司南蹲在窝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外面太冷了,你和小白出去会被冻死,你们就呆在这里,帮我看家,我一会儿要出去,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咕嘎咕嘎......”

去吧,路上要小心。

大鹅拿白白净净的鹅脑袋贴了贴她的脸颊,轻声叫了两声,看起来特别的温柔。

“咦,转性子不犯贱了?”这么温柔的大白,司南一时还不习惯。

转念一想,外面的天气变了,身为感觉敏锐的家禽种族,大白应该感受到了外面能冻死人的温度,估计怕犯贱把她惹毛了,丢它们夫妻在野外冻死,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只为讨好她。

司南好笑的把温室房门关好,拿上两条毛围巾,一条围在颈子上,一条把脸围起来,只露出戴着防风眼睛的部位,脚上连穿五双厚棉袜子,套上厚厚的雪地靴,再戴上厚帽子,厚手套,背上一个双肩包,全副武装地拿着铁铲子再次出门。

外面实在太冷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各种树木停留在被狂风吹弯摇曳的姿态,被寒冰凝固冻结。

冰雪覆盖的房屋旁边拉得各种电线,也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像一条条晶莹剔透的五线谱,好看的同时又让人担忧那些电线会不会冻断。

巷子外的溪流早已凝固停止流淌,溪流底下的河道从下到上蔓延着厚厚的一层白冰,有人想下去打水,看到溪流下的场景,只能叹着气往回走。

一路上的行人不少,大多是清理积雪,救治百姓的军人,他们戴着厚厚的军用棉帽、手套、脸上颈子上都围着厚围巾,一直在清出来的道路之间忙活穿梭。

偶尔有其他行人出来要去办事、工作,都把自己的衣服裹得紧紧的,在路上跑得飞快。

不过路面太过湿滑,刚清扫干净的道路,又会被天上落下来的鹅毛大雪覆盖冻上,因此很多人跑不了几步,会滑倒摔倒,哎哟叫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