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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战损精灵后[经营](196)+番外

作者: 枝杳 阅读记录

如果跟随的宿主是个好人,前者或许是不错的选择。而指引助手向来能干,宿主也乐意让它们跟随。

但它的宿主有些特殊。

以往在挑选宿主的时候,往往会在系统起效用的本位面中挑选,可是这一回的宿主却来自一个和任务位面不同的位面。

那个位面的科技远没有星际先进,倘若它跟随她过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显现在人前。

倘若它留在这个位面……

“那你要不要留下来?”

大花抬起头,看见主人的注意力已经从游戏光屏上移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像是看穿了它的所思所想,又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开口便道:“我不会抛弃这个位面。”

“这里有小西的族人,也有我的一些朋友们。”

“如果你留下来,能帮我很大的忙。我也舍不得你走。”

机器人有一瞬间的短路。

“……好的,主人。”

晶片瞳孔闪了闪,机器人说:“我会继续当您的总经理。”

选择已经定下,最后差的只是一道手续。指引机器人不能无缘无故消失,它要回到仙界,去进行登记。

离开的时候,大花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它也确实很快就回来了。

银白色的小机器人打开了肚子,就像当初在0183号废星里从肚子里掏出西瓜来售卖一样,从里头拿出了一颗珠子。

它说:“这是无发仙人让我转交给您的礼物。”

叶闻笙的目光落在那颗珠子上。

她好奇道:“这是留影珠吗?”

“是的,”机器人说:“他说,为了感谢您与西斐尔成功守护住这个位面的稳定,决定给您一些薄礼。”

好生新奇,有关于小西的留影珠,除了最后一颗,其它的她全都看过了。

而那最后一颗,出于对西斐尔意愿的尊重,她也从未想过要去询问,去观看。

……这个留影珠会是关于什么的?

叶闻笙回到初始区域的别墅里,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她心中决定,如果这颗留影珠就是西斐尔那一颗不愿让她看见的留影珠,那她就立刻把画面停止,不再继续看。

留影珠上显现出光幕,叶闻笙抬眸看着。

她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却又令她隐隐感到熟悉的脸。

……

创造者只能够在自己的众多位面中设定一个主位面,也只能在主位面中进行神降,吸取信徒的愿力。

这是每个神仙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也知道,违规了基于平衡所设立的法则,将会迎来贬罚。

——因为曾有一位仙人被重新打回人身。

那是一位喜欢人间喧嚣,喜欢去各个位面游玩的上仙。在路过一个位面的时候,她看见战火纷飞、满目疮痍,看见哀鸿遍野、民生凋敝。

她本不准备插手,但她察觉到这个位面中存在着她的印记。

这是她曾经创造出来的位面。

这并非她的主位面,按理来说,她也不该在这个位面中进行神降。

但在短暂犹豫驻足的那一片刻中,她听见大陆的生灵们向她祈怜。

哀哭的声音灌入她的耳,遍地鲜血刺了她的眼。

她最终进行了神降,铲除了哀祸根源,也就此失去了神力,无法回到仙界。

她成为了人。

还是遭受天罚之后,注定疾病缠身的短命人。

她并不觉得不甘,更无懊悔。

因为仙人的寿命太过长久,久到她偶尔会感觉无趣无聊,而人间显然要更有趣些。

她在那个位面停留,成为了一个游医。

游医游遍四方,在踏过每一处城镇、看遍这个位面的风景之后,最终在一个小城镇中住下。

她买了一处院落,院中栽遍了镇外山林中那漫山遍野的不落花树。

时常会有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从前那四方行医的游医如今就住在这里,上门求医问药。她总会在治病的时候饶有兴致地与来者闲谈,倾听他们的故事。

她得知人间祸乱又起,这回却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知道了,却也只是无奈摇头笑笑,并不觉得沮丧。

治病需要用药,她总会在每月的月初出镇采药,用来制作一些药丸。在某一次采药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垂死的人。

那是个很特别的少年人,拥有着如月光般皎洁的长发,半睁的眼如太阳般灿烂。

即便被血污糊了身,也能想象得到,当他洗净面容时,该是何等的耀眼。

最重要的是,他拥有极为纯正的光明血脉。

这是个好苗子。

但如今她的位面无主,这个灵魂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其他上仙察觉,带走以护一方位面平安,抑或直接带进光明神派的殿堂。

所以那纯正的光明血脉,与她也并无什么关系。

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摸出补血丸,喂他吃了,又将他带回了院落。

游医救人从不带私心,这回亦是。就算路边躺着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伤者,她见着了,也不会置之不理。

她如往常一样行医救人,也如往常一样,喜欢从人们口中听到人间万事。

有少女与她聊感情一事,提起爱慕之人远走他乡,未来几年都不能碰面。

她弯起眼睛,宽慰道:“只要缘分未尽,怎么都能再遇见的。”

“是吗?”少女仍旧愁眉苦脸:“那我要怎么知道他与我有缘?”

这着实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医师想了想,答道:“这辈子能够遇见、结缘,便已经是上辈子未尽的缘分了。”

一阵微风吹过,拂过屋檐,掠过院中的不落花树。那花瓣便飘落了,随着风打着旋儿落在她的手心。

“不落花落了,”她抬抬手,眉眼弯弯:“快要到秋天啦,得多穿一些衣服才行,你这一件薄薄的外衣怎么够保暖。”

……

屋内的少年人睁开眼睛。

那双瞳色奇异的眼眸空茫了一瞬,像是长眠过后的懵懂迷糊。紧接着他便看到陌生的屋顶、陌生的摆设,浑身警铃作响,迅速下了床。

然后他便看向窗外,便看见那一幕场景。

在离开那座小镇、重赴战场之后,他便很少想起,却始终没能彻底忘记的场景。

不落花被风吹得飘零,樱红花瓣落了满地。

那令他一见便不忘的医者恰好侧过头,看见他怔怔站在窗边,稍稍一愣,脸上绽开笑来。

“啊,”她说,“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