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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67)+番外

作者: 不问参商 阅读记录

“怎么了?”徐夫人见他神情,连忙问道。

徐冲眉头紧皱,有些忧心忡忡道:“这门亲事,只怕生了变数……”

“什么?”徐夫人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退婚的事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徐叔说,那裴行昭身边有位修为高深的仙长。”徐冲语气微沉,如此一来,他们就不能轻易用强。

徐夫人冷哼一声:“仙长又怎么了,元珍也有仙缘,如今进了白鹿书院修行仙法,将来也是人人敬重的仙长!”

“你可不能误了她的前程!”

徐冲点了点头,不错,白鹿书院的山长可是晋国国师,堂堂金丹大能,任凭裴行昭身边有什么仙长,又如何及得了国师大人。

裴家败落多年,而徐家却日渐鼎盛,如今他的女儿更是有了仙缘,但凡那裴家小儿有些自知之明,都该应下退婚之事。

片刻后,裴行昭跟在徐管家身后,一瘸一拐地踏入正厅,徐冲见此,准备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这腿是怎么回事?

徐管家一心只考虑太上葳蕤的身份,却忘了把这件事提前告知徐冲。

“裴家裴行昭,见过二位。”裴行昭淡淡道,并没有躬身行礼的打算。

徐冲心中升起几分不妙的预感:“贤侄,你的腿这是……”

“前日上门拜访,不想贵府护卫将我当做无赖,打断了腿,扔了出去。”裴行昭不疾不徐道,话中带着不容错辨的讥讽之意。

他知道徐家不会想认这门亲事,裴行昭此行来,本也是为了退婚,拿回祖父当年与徐家交换的信物。

不想徐夫人听说他是与自己女儿有婚约的裴家子,连见都不愿意见上一面,就命人将他赶出去。

听了他的话,整个正厅突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中。

徐夫人不想认这门亲事。

她当然不想认,自己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破落户。裴行昭上门之时孤身一人,连个奴仆都没有带,身上衣料也是富贵人家绝不会用的。

如此看来,裴家定然是彻底败落了。

这样的裴家,如何配得上她的女儿。

徐夫人打定了主意要赖掉这门亲事,干脆吩咐仆役,将这胡说八道的少年打几板子扔出去。

但她也没有想到,府中仆役见她不喜,下手极重,竟是打断了裴行昭的右腿,又将人丢在街口自生自灭。

看着裴行昭伤势颇重的右腿,徐冲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能在这时候提起退婚的事,描补道:“都是府中护卫放肆,贤侄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裴行昭不为所动,他又不是三岁小儿,当然不会为徐冲这般作态感动。

徐冲干咳一声,又对管家道:“快去请个大夫来,为裴小郎君看伤!”

退亲的事,只能容后再议了。

第49章

当孤月挂上枝头时, 整座绛京城都为夜色所笼罩,一盏又一盏灯火亮起,城中百姓结伴出游, 嬉笑玩乐,城中喧嚣热闹并不逊于白日。

人群中, 太上葳蕤着玄色披风,掩住大半张面容,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街上行人众多, 却无人向她投来一瞥。

以太上葳蕤如今修为, 只要她想, 周围这些身无修为的凡人便不可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市井之间流传, 绛京之中有鬼市,到入夜时分, 鬼市便会大开。

不止绛京, 天下许多凡人聚居之处, 都开了鬼市, 用来交易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鬼市之中, 凡人修士混杂,三教九流俱有, 黑吃黑的事情从来不少。

太上葳蕤曾经做过许多年的玄阴刺客,自然对这无处不在的鬼市也知道不少。

绛京城西, 周遭无人来往, 很是冷清。昏暗的街口挂了一盏灯笼,当中青白的烛火摇曳, 显出几分阴森之意。

灯笼下,瞎了一只眼的老者揣着手,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 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声音粗砺嘶哑:“古往人何在。”

“幽冥事已深(注一)。”太上葳蕤说着,手中扔出一块灵石。

鬼市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不知口令,便是找到了地方,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原本昏昏欲睡的老者眼中闪过精芒,他接住灵石,起身行礼道:“原来是位道友,失敬失敬,请——”

他感知不到来人修为,如果不是她用了掩饰修为的法器,那便只能是眼前少女的境界,比自己更高。

老者让开身,太上葳蕤抬步走向门内,随着阵纹灵光亮起,她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耳畔忽然响起叫卖声,一盏盏青白灯笼照亮了夜色,沿路都摆了许多摊位,摊主除了修士外,还有许多妖族,其中不少因为修为不济,还是半人半妖的形态。

凡人大约是这鬼市中最少的,出现在此,身后必定跟着两三修士相护,否则一不小心,不仅丢了买卖的东西,还会丢了性命。

青白灯笼下,人族妖族来往不绝,其中许多都如太上葳蕤一般着一身玄色披风。

各处摊位上卖的东西也堪称千奇百怪,既有灵植丹药,法器符篆,也有奇形怪状的石头花草,还有不少缺灵石的妖族在卖自己羽毛、蛇蜕等。

太上葳蕤的脚步不曾停留,径直向尽头走去。

玄机楼号称知天下事,生意一向做得很广,即便这绛京鬼市之中,也不会少了它的存在。

不过比起别处,绛京鬼市中的玄机楼,看上去不免有些寒酸。

随手支起的摊位前挂了玄机楼三个字,青年坐在躺椅上,一把写了百晓生的折扇盖在他脸上,鼾声阵阵响起,很是清闲。

太上葳蕤坐在他面前,屈指敲了敲桌案。

青年似乎完全没听到这些声响,躺尸一样动也不动。

太上葳蕤当然没有耐心等他醒来,指尖微微向上,一阵狂风忽起,吹得青年连人带椅翻了过去。

他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狼狈地爬起身来:“谁啊?!”

青年一脸怒容地看向太上葳蕤,但目光刚落在她身上,面上立马挤出了殷勤的笑。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打不过的人。

将翻倒的竹椅扶了起来,他捡起地上折扇,自以为潇洒地摇了摇:“玄机楼知天下事,不知道友寻我,是想问什么?”

“问苍栖州近三年来,发生过的所有大事。”太上葳蕤直接道。

青年听她如此说,心中觉得很是奇怪。

既是苍栖州发生的大事,在这天下行走的人,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还是说,眼前这位道友,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钻出来的不成?

虽然心中奇怪,但玄机楼的买卖能做到现在,靠的便是管好自己的嘴,青年没有多问,摇着折扇道:“承惠,一百下品灵石。”

太上葳蕤所问并非什么不可说的隐秘,价格自然也就不会太高。

在青年报了价后,太上葳蕤将一袋灵石扔在桌上,他含笑收了,随即取出一面铜镜,伸手在其中掏了许久,终于拿出了一枚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