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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228)+番外

作者: 不问参商 阅读记录

关于前世之事,太上葳蕤无意多言,她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伤痕展露人前,哪怕她现在已经与燕愁余两心相许,也是如此。

燕愁余清楚她的性情,自然也不会追根究底。

她不想说,他便不会多问,她若想说,他便会认真地听。

太上葳蕤似有所觉,她睁开眼,向燕愁余看了过来:“玄阴的事已经尽数办妥?”

“是啊!”不等燕愁余回答,长陵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抢先答道。“师姐,多亏了燕师兄,否则有几个师弟师妹说不定要栽在这里。”

被他抢了话,燕愁余只能无奈地笑笑,长陵和小孤山弟子的出现,就意味着他和太上葳蕤独处的时光结束了。便是以燕愁余的性情,心中也不免为此生出几分遗憾。

太上葳蕤淡淡应了一声,运转灵力,催动下方阵法。

长陵向下望了一眼,颇有些惋惜。地宫阵法实在精妙,他也考虑过要不要将其收归小孤山所用,但想想这里的阵法建立在黎笙尸骨之上,沾染过无数血腥,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何况在这几日的混乱中,玄阴地宫许多处都被损毁,想修复都要花上不少功夫。

还是让这座掩埋无数血腥和罪恶的宫阙,永远沉入地下吧。

闷响声在地下回荡,随着太上葳蕤灵力驱动,埋藏于地下的宫室寸寸塌陷。

太上葳蕤垂眸望着下方,神色淡淡。

她与玄阴,与桑墨的种种,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彻底了结。

太上葳蕤说不清自己是如何心情,像是喧嚣过后的空白,让人忍不住生出几许倦怠。

燕愁余掀袍坐在她身旁,伸出了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骨节分明,交握时恰好能将太上葳蕤的手完全覆在掌心。

只是牵个手而已,为什么他有种自己不该看的感觉,长陵挠了挠头,有些纳闷。

他看着席地而坐的太上葳蕤和燕愁余,迟疑地想,自己要不要也坐下来,这样显得比较合群?

金乌西沉,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云层,飞舟自云中而过,向北而行。

其后几日,玄阴被灭的消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了北域。

盘踞北域数百年,在五域十四州臭名昭著的刺客组织玄阴,竟然就在短短时日内被彻底倾覆?

北域妖族不愿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玄阴自此于天下销声匿迹,就算有三两残余力量,因妖尊之故,也再不敢称玄阴。

自太上葳蕤出关后,先斩金翅大鹏,收凤池领于麾下,又翻手覆灭玄阴,如此手段,令北域各大势力震颤,接下来,她又想做什么?

同一时间,东域苍栖州内,晋升渡劫的异象染遍天穹。

日月殿前,容玦抬头看着这一幕,弯起了唇角,眼底难得现出一点真切笑意。而今晋升渡劫的,正是他的叔父,镜明宗掌教容洵。

自五年前应如是至镜明宗一行后,容洵便闭关修行,一心寻求突破。或许是应如是那顿毒打对他起了意外的作用,前世他晋升渡劫的时间,比之此世,要晚上许多。

“真是恭喜容少主了。”闻人昭越着一身南疆装束,发上簪了重重叠叠的银饰,繁复精致。“玄阴覆灭,容掌门又晋升渡劫,你心中可是如愿了?”

如今罗浮教重现苍栖州,与天水阁分庭抗礼,她便无须隐藏自己的身份,得以恢复罗浮教圣女应有的打扮。

当日容氏与镜明宗叛出天水阁时,昭告天下的理由就包括容玦父母,实是为天水阁命玄阴刺客暗杀而死,是以此时闻人昭越才有如此一说。

“玄阴覆灭,的确是件好事。”容玦笑容如常,眼中却是一片幽深。“叔父得以突破渡劫,我们反攻天水阁的可能,便又大上许多。”

闻人昭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容洵晋升渡劫这件事,她当然不可能如容玦一样高兴。

镜明宗等仙门世家之前敢正式叛出天水阁麾下,是因闻人昭越的母亲顺利突破了渡劫。

这两年来,众多仙门世家以罗浮教为首,作为罗浮教圣女,闻人昭越的身份也就十分特殊,容玦在她面前也需低头示好。

而今身为镜明宗掌教的容洵也晋升为渡劫修士,罗浮教的地位也就不可能再那般超然。

不过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利大于弊的。就算几年前天水阁有一名渡劫意外陨落,但也仍有六名渡劫修士,容洵晋升渡劫,便叫闻人昭越母亲身上的压力轻上许多。

“五年前,天衍宗应如是离开镜明宗,又去了天水阁,桑南淮因与她一战重伤,至今尚在闭关。阿娘说过,一旦他出关,战局便不会再这样顺利。”闻人昭越说起正事,神情肃然。

这两年间,许是经战火洗礼,比之从前,她身上多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气势。

桑南淮闭关,天水阁内派系众多,即便是渡劫修士之间也多有龃龉,轻易不愿听从调配,以致天水阁在面对反叛的仙门世家时竟然节节败退。

之前便是有渡劫修士出手,罗浮教教主联手众多洞虚,也未曾败退。

但桑南淮一旦出关,形势又会为之一变。

罗浮教教主如今只是渡劫中期的修为,而桑南淮早已是渡劫后期,若是正面相抗,绝无胜算。

“那我们只能希望,那位应前辈带给他的伤,能更重上一些。”容玦语气如常。

闻人昭越眼神一冷,讽刺道:“的确比你身上的伤,更重上许多。”

五年前那场寿宴,应当是容玦此生最为狼狈的一天。

此时听闻人昭越这般说,容玦也未曾变色,反而点头道:“若非如此,怎么会让堂堂天水阁阁主闭关至今。”

闻人昭越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开口道:“容玦,你该知道,我们现在站在一条船上。”

她总是觉得,他有所隐瞒。

容玦笑了笑:“圣女放心,我自不会忘了这一点。”

如今镜明宗和罗浮教,生死都已经系于一处。

闻人昭越无心与他再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容玦含笑看着闻人昭越,嘴角始终勾起一抹弧度。

他有所隐瞒,罗浮教也不见得对他毫无保留。如今他们虽是在合作,但共同的敌人消失后,谁又知道形势会如何?

玄机楼有载,龙雎一十八年夏,镜明宗掌教容洵晋升渡劫,其后天水阁有渡劫领治下仙门世家联手来攻,为容洵所败,大军溃散,天水阁声势因此再受重创,投奔镜明宗者众。

又三月,罗浮教圣女闻人昭越与清溪容氏少主定亲,清溪郡内一片欢腾。

长陵看着玄机楼传来的消息,忍不住挑了挑眉。

“师姐,看来天水阁这次,说不定真有倾覆之虞啊。”长陵看向自旋梯上走下的太上葳蕤,感慨道。

他抬手,玉简腾空而起,落在了太上葳蕤手中。

神识扫过,太上葳蕤未曾显出意外之色,苍栖州的变故,除了提前近百年,其他倒是与她记忆中未见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