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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卷王(201)

康熙听得心情十分复杂,怪不得弘曙与奶嬷嬷奴才不亲,原来都是他们亲自拉扯大。

两个孩子没被养得娇气,反倒都聪明伶俐,活泼中不失规矩。尤其是这两天亲自带着弘曙,康熙感悟颇深。

弘曙虽然调皮,会哭会闹。但他小小年纪,只要耐心与他讲理,他会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答应,直看得人心都能化了。

康熙对于齐佑培养其他侄儿侄女们,让他们自立的做法,从观望态度变成了彻底的信任。

静默了片刻,康熙说道:“老七,你去安排一下,将毓庆宫修一修。”

齐佑听得心头一跳,忙应了下来,很快就问道:“汗阿玛,是只修葺一下,还是大修?给二哥还在修府邸,加上过年时候花了很多银子,汗阿玛,内务府那边,钱够不够?”

康熙既无语,又高兴。

这个儿子,还真是至始至终的沉稳大气,不光有大智慧,还实干!

第一百一十章 正文完结

齐佑开始着手修葺毓庆宫。

与以前一样, 齐佑并未将此事随意交给别人,而是认真对待。

专业的事情交由专业人士把关,他先去工部找了懂建筑的行家,内务府掌宫廷修缮的营造所长班雷金玉。叫上他们一起, 先去毓庆宫仔细查看, 找出需要修葺的地方, 再列出修缮方案。

毓庆宫已久未住人, 耀眼夺目的太阳,依然驱不散殿内说不出的荒凉腐朽。

放眼望去, 廊柱屋檐油漆脱落, 槛窗破败。石缝里长出的草,在冬日枯萎了。如今春来,有那不怕寒冷的,已经在向阳背风的地方,悄然探出了一截新芽。

四进的重重院落, 东西耳房与庑房转角相接。后殿以隔断分成数间, 精妙精致。

雷金玉进屋细看后,说道:“王爷, 后殿屋子好些地方被虫蚁蛀过,原先雕花的师傅技艺高超, 重新雕花需要费些功夫。”

胤礽除了太子妃,侧室以及格格一大堆。为了安置她们,毓庆宫不断扩张, 将后殿的屋子,隔成了一间间华丽的鸟笼。

按照齐佑的想法, 最好将隔间拆掉, 通透又省钱。念着宫殿是文物, 尽力保持原样为好,说道:“尽力按照原样恢复吧。”

雷金玉应声退下,带着人从木梯上屋顶,检查屋脊瓦片。

齐佑前去主院,进了正屋,映入眼帘的,是地上铺陈着编进金线的羊毛地毡。紫檀木的塌几家什,繁复吉祥的雕花藻井,极尽奢华。

案桌前,书本仍摆在案头。齐佑走过去,随意翻开,纸张哗啦,碎裂。他小心合上书,轻轻叹了口气。

满天星尚在,近壁烛仍残。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齐佑转头望去,看到老四提着青袍下摆进了院子,他上前见礼:“四哥。”

老四颔首还礼,笑道:“我刚路过这里,看到殿门打开着,就进来看一看。”

自从毓庆宫修缮的消息传出去,比起上次康熙封爵时引起的震动还大。

毓庆宫乃是康熙特意修给胤礽的东宫,所代表的意义非同一般。重新修葺,表示康熙可能要重立储君,各方势力都坐不住了。

齐佑视线掠过老四眼底的青色,舒展不开的眉心,说道:“屋子里气味重,我们还是去外面吧。”

老四抬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太阳透过破了洞的窗棂,光线里尘埃飞舞,呼吸间是浓浓的霉味。他点点头,与齐佑一起来到屋外。

齐佑在栏杆上随意坐了,老四学着他那样,在他旁边坐下,望着眼前一排排的屋子,说道:“毓庆宫我来得极少,里面真跟迷宫似的,差点儿迷了路。不知修葺好之后,谁会搬进来。”

齐佑笑笑、没有接话。

老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转头看向齐佑。想解释,嘴张了张,又颓然放弃了。

他们都在棋局里,各为棋子。

背后无形的手,在不断推动他们兄弟,皆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老四心里一片冰凉,他恍惚一笑,说道:“七弟,我甚是佩服你的心境。”

齐佑神色真诚,答道:“四哥,您也不差啊。”

老四一愣,跟着笑了,说道:“你过两日要去顺义,到时候劳烦你,帮我带些衣衫吃食给十三弟的儿女。”

胤禔与胤礽的儿女没份,只给十三的儿女。齐佑挺佩服他的直率,沉吟了下,委婉说道:“四哥,还有弘暖呢。您这个伯父,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四垂下眼皮,默然片刻后,苦笑一声,说道:“对不住,弘暖极少在京城,我还没习惯她回来了,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她。不过七弟你说得对,都是侄儿侄女们,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偏心。都带一些吧,人人有份。”

齐佑认为,上一代的恩怨,完全没必要波及到下一代。老四嫉恶如仇,说得好听点是恩怨分明,难听点就是睚眦必报。

任何一种极端都不是好事,尤其是上位掌权者,必须得公允公正。

老四到了一会,没看到齐佑的影子弘皙,不禁转头四看,问道:“弘皙呢?”

齐佑无奈摇摇头,笑道:“他昨日功课没完成,我让他回去写完了再说。”

老四好奇不已,问道:“你让他学什么了?”

齐佑说道:“弘皙想学拉丁文,除了跟我学,平时他也跟西洋先生在学。我每天都要给他布置功课,他昨日回去晚了些,没有完成。先前被我训了一通,估计还委屈着呢。”

老四想到弘皙,不由得想到小时候读书时,齐佑的刻苦。他心情一时有点儿复杂,勉强挤出丝笑容,说道:“你倒是个严厉的先生。”

雷金玉他们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两人坐在栏杆上说话,离得远远的就站住了。

老四看到了,站起身,说道:“七弟,你先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齐佑没有挽留,起身相送:“四哥慢走。”

老四笑了下,转身大步离开。走到院门边,他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去。

齐佑指着窗棂,正在与雷金玉几人说着什么。他温润的眉眼,坚毅自信的神情,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老四嘴里苦涩蔓延,不知是太阳晃花了眼,还是其他。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脚下的路,更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

齐佑不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只一心修葺毓庆宫,抽空前去顺义学堂看望一群阿哥格格。

康熙在开春之后,就启程前去了畅春园。到了雩祀大祭,与春正祭天一样,将此事交给了齐佑,由他代为前去圜丘祭天。

此令一出,犹如在原本沸腾的油锅里,浇进了一大勺水。油锅翻滚,油水噼里啪啦往外乱溅。

朝臣们各种折子往清溪书屋飞,更甚者,这天康熙在澹宁居听政理事时,理藩院尚书,总理火器营事务的重臣阿灵阿站了出来,直言不讳道:“皇上,奴才以为,今年天旱,估摸着与淳郡王春正祭祀,引起了上天震怒不无关系。”

朝臣们神色复杂,眼神偷偷在康熙与阿灵阿身上飞快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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