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清第一卷王(194)

齐佑面不改色,始终温和道:“三哥别生气,若是您被圈禁,我也会来看您,给您送东西的。”

“你!”诚郡王没想到齐佑这般不给他面子,登时气得眼前一黑,手猛地朝下一挥,怒道:“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齐佑,脾气极好,温润如玉,从不与人为难。诚郡王还是三阿哥时,对他那些有意或者无意的嘲讽,齐佑亦从未放在心上。

时至今日,齐佑依然不会与诚郡王计较,只有来有往罢了。他不喜在背后说人,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三哥,你难道听不懂吗,我就是话中的意思啊。如若三哥被圈禁,我也会来看您。哪怕会被人参揍,我也不会在意,因为我心怀坦荡,任何牛鬼蛇神都不惧。”

诚郡王小时候,荣妃受宠,他跟着被人高看一眼。在兄弟们中排行第三,对于老大,他不太屑,两人向来不和。

胤礽是太子,还比诚郡王见长,他只能屈居其后,自认为实际是兄弟中排行第二之人。

齐佑哪怕念书再好,办了许多差使,在诚郡王看来,他也不过是个瘸子,俗话所称的残缺人。

面对着毫不退让的齐佑,诚郡王脸一阵红一阵白。怒归怒,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敢拿齐佑如何。

齐佑淡然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眉眼温润。从私德到公德,他都无懈可击。

八贝勒这时笑着上前,劝说诚郡王道:“七哥向来心直口快,他也不是故意要与您顶撞,就是心里怎么想怎么说。在汗阿玛面前都有一说一,三哥您就别生气了。”

诚郡王一听,心中的怒火更甚。八贝勒的言中之意,是在说齐佑巴不得他圈禁呢。

九阿哥眼珠子一转,跟着说道:“七哥,您这般友爱兄弟,怎地没见您对十三表示关心,难道十三就不是您的兄弟了?”

齐佑神色平静,目光凉凉,在火烧浇油的八贝勒与九阿哥身上扫过,微笑着说道:“我给十三送了些东西进去,你们的消息向来灵通,难道没人跟你们提吗?还有,我与十三不熟。”

九阿哥神色阴沉,冷哼了声,“原来与十三不熟啊,我还以为七哥只挑有用的去关心呢。”

齐佑笑了笑,说道:“咦,有用!九弟这句话,说得就有意思了,原来兄弟是拿来用的。九弟,你提醒了我,我深深觉着,你挺没用的。”

九阿哥脸一下拉了下来,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齐佑不紧不慢说道:“我若是要欺你,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九弟,你靠着投胎,享受了常人不能享受的好处,且知足吧,切莫做得太过。”

几个兄弟之中,齐佑最不喜欢八贝勒与九阿哥。关于八贝勒的才情本事,齐佑只听到他一堆差使办得好的评价。至于什么实事,齐佑没看到。

八贝勒左右逢源,圆滑机敏,这些都不是坏事。

常话说,在一个人落难时,方能看清身边之人的品性。八贝勒自幼得惠妃抚育,无论他可否有被照看,在表面上,都该对惠妃尽孝,他却连面子情都懒得做。

胤禔被圈禁之后,惠妃在宫里过得很不好。戴佳氏曾告诉齐佑,惠妃的份例看似与以前一样,其实处处被克扣。比如冬日的炭,只有上面盖着的一些是红罗炭,底下大半部分都是黑乎乎,烟熏火燎的黑炭。

惠妃上了年纪,绿头牌早就撤下了。以前康熙还会去她的宫里坐一坐,在胤禔被圈禁之后,再也没踏进半步。

人情世态炎凉,在宫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八贝勒哪能不清楚,但他只当作没看见。

九阿哥看似聪明,早早站了队,实则被八贝勒当做枪使罢了。他拼命捞银子,从江南到北地,河道,海关关税,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若八贝勒真坐上了大位,身份角度一变,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九阿哥。

五贝勒看到九阿哥与齐佑争执起来,一边是幼时最好的伙伴,一边是亲兄弟。

他左右为难,憨厚的脸上满是焦急,干脆一下窜到两人中间,团团转劝道:“七弟,九弟,你们都少说一句吧。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四贝勒这时也走上前,拉着齐佑,劝道:“七弟,我们走吧,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

齐佑没再搭理几人,与四贝勒一起离开。

走了一段路,四贝勒回头,看到其他几人也朝另一边走了,再看向齐佑。

四贝勒神色颇为复杂,不解道:“七弟,你一贯温和,也知道三哥向来说话不好听,老九脾气急躁。今儿个怎地就沉不住气,与他们两人吵了起来?”

齐佑笑道:“四哥,在这个宫中,除了汗阿玛之外,我竟然不知,还有其他脾气不好之人。”

身为皇子阿哥,自小学规矩,早早被剪去了棱角。脾气好不好,端看对着谁罢了。

齐佑对着讪笑的四贝勒,坦白道:“他们太过了。”

四贝勒叹息一声,没再提他们,说道:“七弟,我真是有事情要找你。你先前让人送东西到十三那里,可曾知晓他的具体情形?”

齐佑回想了下,歉意地说道:“这个我真不知。得高送了东西去,回话说是让门房转交,未曾与十三见着面。”

四贝勒一阵失望,垂下头,再次叹息,说道:“老七,我也想照看十三一二,又担心惹怒汗阿玛,倒显得我不孝了。听说你要将几个小的送到顺义去读书,可能将十三的儿女们也一并带去?”

齐佑一口应了,“好啊,人多正好热闹。先前是我没想周全,四哥,你放心,我这就去跟汗阿玛说。”

四贝勒愣了下,说了声有劳,嘴里不免更苦涩了。他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万万不敢触及康熙的逆鳞。

齐佑朝着四贝勒抱拳,转身去了乾清宫。

康熙半倚靠在塌上,腿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不大好,对齐佑沉声说道:“吵完了?”

他们在坤宁宫的争吵,肯定瞒不过康熙的耳目。齐佑来乾清宫的原因之一,就是防着其他几人先告状。

长这么大,总该让他先声夺人一次了。

齐佑敛着眉眼,没有添油加醋,更没隐瞒,不卑不亢说了前因后果,最后还总结了原因:“三哥是因着私,心里有鬼。八弟九弟是因着公,损失了银子,在旁边火上浇油。”

康熙听到齐佑与平时写计划一样详实的回答,几乎快被他给气笑了。不过稍微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齐佑常年在外,哪来的功夫与他们结怨?他们不顾兄弟之情,齐佑做了,他们还要说三道四。

康熙对几人不满又多了一层,沉默了会,说道:“我打算在郑家庄修一座宅子,以后让老二搬到那里去住。”“注”

郑家庄远在昌平,康熙将府邸修得远,安顿好胤礽,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齐佑能理解康熙复杂的心情,一切皆因为,他与胤礽的父子情分,重不过江山社稷罢了。

上一篇:青寂刀 下一篇:皇家喜事:本宫要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