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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侍卫(218)

作者: 九斛珠 阅读记录

一贯的冷厉耿直口吻,虽不主动调试,但不悦时,丝毫不遮掩的挑明太子对他的敌意。

这般态度,令永初帝面色稍霁。

——这样的定王是他熟悉的,也更令他放心。

对面太子恼羞成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定王哼了声,闷头喝茶,不理他。

永初帝今日只召膝下诸子女赴宴,便是为察言观色,试探既然有了结果,更确信常荀回京之事是太子的手笔。甚至连常荀跟刘慈之间微弱的联系,在此时,也被他认作是太子的有意构陷。

最后一丝疑虑消尽,对太子的居心便更加洞察。

永初帝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太子立即噤声。

席上众人沉默,皇后想救场时,被永初帝以眼神挡回去。

老皇帝自命魏善斟酒,见定王杯中酒液尚满,只一杯杯喝茶,便缓声道:“怎么不喝酒了?”

“儿臣……”定王似尴尬般避开他的目光,“不便喝酒。”

永初帝何等锐利的眼神,细察旁边阿殷神情,便猜出些端倪。

遂笑了笑,紧绷的神情也松弛下来,“你这性子,倒也算变了些。”他亲自含笑打趣,旁人总算松了口气,随着另一波歌舞的上场,方才的紧张对峙荡然无存。

只有太子心虚,只觉方才永初帝那一眼满含告诫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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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次日,原本被永初帝压得没露半点风声的私藏军械案,被搬上了台面。

先前因定王手握兵符在外,永初帝查探得小心翼翼,此时没了顾忌,便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及高相、中书令常钰等人召集齐全,由中书令常钰主持,大理寺卿负责查办此案,有司配合。

彼时太子也在殿中,待常钰等人退下,永初帝单独留了太子,沉默着翻看奏折。

昨晚那满含告诫的冷厉一瞥令太子至今忐忑,因前晌被永初帝召至此处,他也没机会去跟皇后讨教,只能摆出恭敬态度,端端正正站在御案跟前。殿中诡异的安静,除了永初帝翻奏折时偶尔的悉索声音,便没半点动静。

太子不知永初帝何意,因还是跪安的礼数,双膝跪在冰凉坚硬的金砖,却不敢挪动分毫。

几番想要开口说话,瞧见永初帝那紧皱的眉头,太子也未敢则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魏善,那位正专心致志的研磨,也未有半点表示。

好半天,永初帝才抬起头,仿佛才想起太子在此处,慢慢喝了口茶,“私藏军械的案子,你还有什么要跟朕说的?”

太子跪地许久,已将永初帝奇怪的态度细细琢磨过。此时对上那道深不见底的目光,按下了进言的心思,只缓声道:“私藏军械案,父皇已派了中书令和大理寺卿,自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儿臣所知晓的,已尽数禀报父皇,没有旁的。”

“没有了?”永初帝俯身,目光重重压下。

太子不解其意,犹豫片刻之后,笃定道:“没有。”

永初帝眼中似掠过失望,转瞬即逝。他沉默着将太子瞧了片刻,没再多说半个字,起身便往内间而去,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劳心太过,背影竟自有些疲累之态,微微佝偻。

太子跪地恭送,没得到永初帝半个字的回应,在空荡的殿中跪了片刻,起身走了。

案子很快就有了头绪,私藏的几处军械早已被永初帝查明并派人控制,这回兵马司出动,自是轻易将罪证尽数带入大理寺中。刘慈先前被秘送入宫审问,此时也移至大理寺狱中,审问出来的结果与从前无异——刘慈在宫中早已心胆俱寒,自是将事情供认得干干净净。

余下的人虽也各自招认,却没什么要紧的发现。

种种供词,皆指向兵部右侍郎武道的管事贺正,而贺正依旧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常钰将进展奏至永初帝处,老皇帝只是皱眉不语。

倒是太子先前不知刘慈吐露的消息,听他将供词指向贺正,震惊万分。在听说永初帝召武道入宫审问的时候,太子更是满头雾水,匆匆跑去皇后处商议。

孟皇后也才刚得知消息,仓促间虽不知其中就里,好在贺正下落不明,便只让太子做不知情,让武道咬死是贺正擅自行事,与他无尤。更叫太子小心行事,近来勿与武道来往,免得将祸水引向东宫。母子二人本是得了密报,认定是定王藏了军械,而今虽觉疑惑,却寻不出头绪,只叫太子派人四处搜寻,务必将贺正寻回。

私藏军械之事,遂成悬案。

永初帝震怒之下,命将刘慈和涉案人等判了斩监候,下令各处缉拿贺正。

公案暂时搁置,于私,老皇帝毕竟另有判断。

从最初太子咬定是定王藏私,刑部侍郎孟应瀚查出此事与定王府长史有关,至御史无意间揭出刘慈和贺正,甚至牵连武道,其中蹊跷之处,颇耐人寻味。最令老皇帝疑心的,是此时出现的时机——定王才在边陲立下大功,手握兵符,京中就有他私藏军械之事,若非那御史奏报,此时,定王即便不受谋逆的罪名,也该是遭了猜忌冷遇,难以再回朝堂。

这件事受益的,便只有皇后和太子。

况武道的夫人跟太子侧妃崔南莺从前私下里往来颇多,如今忽然断了联系,太子又在明面上跟武道做点头之交,其中蹊跷,则更耐人寻味。

疑心加上推测,种种迹象让永初帝几乎认定,此事是皇后与太子合谋,栽赃定王。意图蒙蔽君上,借他的手,除去定王这个劲敌。

永初帝自然不甘被如此欺瞒利用,虽因贺正失踪而难以定案,不好处置太子,待东宫却是愈发冷淡。

待定王,却比从前更器重了许多。

定王也没去插手那私藏军械的事,因东襄这场战事耗费甚巨,战事虽定,还有许多余下的事要处理,回来歇了没两天便开始忙碌。倒是阿殷得空,回京后请了太医诊脉,得知胎像极好,便放了心,每日遵从太医的嘱咐散步赏花,趁着暮春光景,还往静安巷去,看望父亲和兄长。

静安巷中,春意未凋,巷子两侧人家门口,紫藤花次第绽开。

陶靖因战事中骁勇,受赏之余,还得了二十余天的休沐。

兄长陶秉兰既已得了春试名次,等候殿试,便从监中搬回,常往季先生府上去请教学问。

这一日恰是天暖气清,阿殷许久未见季先生和季夫人,便跟陶秉兰同去季府问候。到得那里,季夫人自是恭贺她有孕之喜,听阿殷说她在北地荒芜了数月,未能赶上京城的春光,便提议去郊外踏青散心。

这也正是阿殷所盼,回来同定王说了声,又因惦记许久未见的好友傅垚,便也约她同去。

谁知傅垚那性子倒是跟季夫人十分投缘,途中谈笑,格外和睦。

待踏青归来,阿殷自派人送傅垚回家,至季府中,正巧陶靖在同季先生说话。季夫人提及陶秉兰春试得意,却尚未定下婚事,阿殷见机便将傅垚提起。因陶靖在南衙中跟兵部多有往来,傅垚的父亲又是兵部左侍郎,两人相熟,商议之下,便将目光投向傅家,只待殿试之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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