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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没有好下场(82)

红蓼歪歪头,用一种纯粹是搞学术的语气说:“是的没错,我出过事,若不是圣人保护我,我早就死了,从那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步虚睨了一眼她的背影,还真是张口就来说得坦坦荡荡,若不是他知道内情也要被她骗了过去,以前她怕也是没少这样戏耍他。

红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径自说着:“我只是有点好奇哈,一点点好奇——你们真是‘我’的父母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何我逃出青丘后,你们没有一个来找我的呢?”

哭得泣不成声的女狐忽然僵住,无助地看向爱侣。

男狐想说什么,被红蓼抬手打断。

“我还没说完呢,如今看着你们也是全须全尾,什么苦都没吃过的样子,那在‘我’被诬陷离开青丘之后,你们应当也是没有受过什么连累和惩罚吧。”

“最后一个问题。”红蓼笑嘻嘻,“你们还有几个孩子?”

这一个个问题下来,直叫青丘一众都闭了嘴。

从他们的哑口无言不难分辨,原身与父母感情应该并不算好,甚至算得上是差。

原身出事,她父母非但没帮忙,还急于撇清关系,甚至可能还收过婉言的好处,是以才默认了原身犯下的一切“罪过”。

通常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也还有其他孩子,里面定然有更疼爱的那个。

红蓼自己是没有父母的。

她想,她在这一点上其实是比原主幸运的。

这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

红蓼言尽于此,说完就越过他们离开,云步虚跟在身后,自然没人敢阻拦他们。

妖界都归道圣宫管辖了,青丘当然也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莲绽瞥了一眼狐妖夫妇,冷淡地抬起涂了丹蔻指甲,轻蔑道:“什么东西。”

她最是看不上对幼崽不好的同族,若知道里面内情是这样,断不会用他们来行事。

莲逐月挥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走到红狐身边,简单为他疗伤过后缓缓道:“戏太过了,那么投入做什么,真是不怕死。”

红狐都流血泪了,瘫在地上双腿无力起不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人类好可怕。

莲逐月喊了医师把他抬走,自己则回了花落殿见莲绽。

“接风宴道祖是不会去了,你就不该把他请来,他来这里的目的绝不简单,请神容易送神难,看你这下怎么办。”

莲绽正在作画,画中美人正是一身蓝金道袍,仙姿玉骨,睥睨终生的云步虚。

“我这辈子就在这一个男人身上栽过跟头,不找回场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放下笔,吹了吹画面,笔墨瞬干后轻抚过画中人的脸颊,“这样的美男子,那般崇高的地位,此生若是没得手过一次,我会抱憾终身的。”

“你那些离间的招式明显没用,连分开他们逐个击破都做不到。”

“那是你寻的那小红狐太没有魅力了,尝过道祖滋味的小崽子怎么可能动心?”莲绽爱惜地放下画卷,舔舔嘴唇笑着说,“阿姐也说了,道祖此次前来肯定有目的,那他就绝对会有和小崽子分开的时候,到时候我再与崽崽见面,好好说说就是了。”

“可你今日安排的那些,怕是已经让红蓼对你有敌意了。”

莲绽思索着:“这倒是,那我就得拿出更多的诚意来了。”

她琢磨着:“她是个有本事的后辈,夺了蚌中珍珠,想来也有法子帮我得手。但前提是我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她突然笑起来:“阿姐,大祭司不是明日就要出关了吗?”

莲逐月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别胡闹!”

“他惦记了我的拂云香几千年,若我肯给他,想来此事不难。”莲绽信心满满,“就这么定了,小崽子只尝过道祖那种神仙美人,定没试过大祭司那种类型,一定会心动!”

莲逐月:“真是疯了。”

莲绽当即给大祭司发了传音,拿拂云香做交换,请他帮这一次忙。

等了也没多久就收到了大祭司的回应:可。

莲逐月:“又疯一个。”

青丘腹地,风景如画的小湖岛心种了几棵茂盛的桃树,这些桃树经过特殊培育,四季开花,不结果实,微风吹过偶尔落下一些花瓣,美如特效。

红蓼蹲在桃花树下捡花瓣,捡满一怀就跑到云步虚身边洒过去,花雨中的美人不动如山,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红蓼叹了口气,撩开裙摆坐到他身边。

“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一来就动手,青丘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去。”

云步虚终于给了一点儿回应:“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红蓼憋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云步虚冷淡地看过来:“怎么,无话可说了?”

红蓼眼观鼻鼻观心:“我有什么无话可说的,我又没做什么。”

“他抱了你。”

“那又不是我主动的,你生气,自去找他啊。”

“我找了。”云步虚字字清晰,“你拦住了我。”

红蓼:“……”

“你可是心疼那只狐妖?”

红蓼捂住脸,埋进了双膝之中。

她许久未言,肩膀微微抖动,云步虚神色微变,伸出手却又收回去,这么重复了几次,终究还是闭了闭眼,轻拍着她的肩膀缓声说:“我也未说什么,你何必这样哭。”

他试图把红蓼拉起来,她死活埋着脸不肯去起身,肩膀越抖越厉害。

云步虚一皱眉,强硬地把她揽入怀中,温下声音:“罢了,是我不好,莫要再哭。”

其实这也不怪云步虚。

实在是这地方是青丘,都是狐妖,一个比一个有手段,再者红蓼身上那些渊源摆在那,他们都尚未成亲,再跑出一个未婚夫婿来……

他都还没担上她的夫婿之名,却有人捷足先登。

叫他如何能不动怒。

红蓼在他怀里靠着,身子一颤一颤,手抓着他的肩颈往上摸,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看到她一双红透了的眼睛,眼角还有泪光,嘴角紧紧抿着,当真是忍哭忍得很努力。

红蓼该怎么说呢?

她哪里是哭了。

她是憋不住笑了。

云步虚那乱吃飞醋的样子,真的让她忍俊不禁,谁知道他竟然还误会她哭了,她现在要是笑出声来一定会出大事的,绝对!

不行,不能笑。

可是怎么办,越这样想越忍不住,红蓼只能使劲咬嘴唇,试图用疼痛来缓解笑意。

这个法子还是有效果的,就是不一会儿就满嘴的血腥味,好像是嘴唇咬破了。

她嘶了一声赶忙拿镜子照照自己,还真是咬了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

红蓼幽怨又委屈地瞪他:“都怪你!”

云步虚凝着她唇上的血珠,注视着她拿手指抹去血珠的样子,血迹落在她唇瓣和手上,殷红一片,血腥又美丽。

红蓼愚蠢,却实在美丽。

云步虚按着她的腰靠近自己,红蓼不太情愿,想要躲开,被他轻而易举地握住两手白皙的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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