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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没有好下场(163)

看着小黑狗窜到白衣仙子身边,仙子皱眉,似乎十分为难,最后碍于这里到底是红蓼的地盘,没有赶走他,还跟在他身后,盯着他不断摇摆的尾巴离去。

前殿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红蓼浑身不舒服,提起裙摆要走,却被转瞬来到身边的云步虚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他这次用的力道不轻不重,既能留住她,也不会让她疼。

这就让她想起了那日他粗鲁地抽走血脉。

那也是他,现在也是他,两种行为却天差地别。

红蓼盯着他的手,云步虚只觉手下温度炙热,烫得他险些把手松开,但最后还是没有。

“你将那人送走了。”他音色低缓,悦耳动人,耐人寻味。

红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道:“那又怎么样?这件事与你无关,只是我不想再一个错误犯两次而已。”

“……错误?”

“不是错误吗?”红蓼反问他。

于是云步虚哑口无言了。

这就没话说了?

红蓼吐了口气,离开之前丢下一句“别跟着我”,云步虚追了几步,当真没再跟上去。

红蓼眼前一黑,走得更快了一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云步虚也不至于愚蠢到不知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要没脸没皮地跟上去。

他之所以不去是因为心底里翻涌的情绪。

他按着心口,嘴角紧抿,于灵府中挣扎着。

做出那等不可挽回之事后,竟然还妄图争抢主动权。

若无祂的无知举动岂会发生如今这种事。

云步虚食指点在眉心,银色莲华纹瞬间沁出血来,他对自己下手也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如此一来,翻涌的情绪逐渐平息,只是他到底寻回了所有的记忆,有些习惯上细微的改变和处事方式的融合,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换做以前,他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后会立刻去找红蓼,但现在,他如落色青松般,几乎有些茫然地停在了原地,仿佛遇见了此生最棘手的难题,禁忌又无措。

天之主会遇上什么难题吗?不会,从来不会。

哪怕是当年与地之主一起陨落,他也没有任何的惊慌,他在瞬息之间对未来的数万年都做好了安排,始终拥有着力挽狂澜,完全压制地之主的力量。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无法想到有一日,他真的会被什么困在其中。

夜深时红蓼回来,就看到他仍然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繁复白衣堆叠,换下蓝金色的道袍之后,他更显得出尘剔透,仙姿玉骨。

“你怎么还在这儿?”红蓼皱眉问了一句。

云步虚看过来,一身风骨碎裂,清冷神性的双眼如雾氤氲,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无所适从和克制压抑。

他不语不动的时候,面上没有表情,就显得格外冷淡。

天神降世落在人眼前,就该是这样的不可亵渎,高高在上。

红蓼手指动了动,缓缓抓住衣袖,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云步虚闭了闭眼道:“我这便离开。”

他行动间,轻纱白衣如移云揭海,淡淡的金光缭绕在他身边,磅礴的灵力经过仔细的收敛,不会伤害到她分毫,给她一丁点压力。

红蓼还记得他不收敛时的样子,当时他从圣殿里走出来,她都胸闷得险些吐血。

现在他有在克制了,可不觉得太迟了吗?

就这样原谅他的话,下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令她妥协。

但只是想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失败了,她到底还是在考虑原谅他。

一时之间,红蓼不知道是怨恨自己多一点,还是憎恨云步虚的多变和难搞多一点。

她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真是烦死了!

红蓼破防了,她不痛快,就得让云步虚这个罪魁祸首更不痛快。

闲着他干什么?人在这里,如花美眷,不利用起来太暴殄天物了!

于是在云步虚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红蓼比他抽血脉时更加粗鲁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化出了尖锐的指甲,到底不是凡俗狐妖了,她的指甲竟能划破他的衣裳,也不知有没有他刻意放开周身防卫的缘故。

总之他的衣袖破了,露出鲜血直冒的手臂来,完全金色的血,看不到一丝红,再一次证明了他彻彻底底的变化。

“疼吗?”红蓼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也不要他回答,“你肯定会说不疼,没关系,我会让你疼。”

云步虚瞳孔收缩,错愕地望向她,倒是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最好一直这样。

红蓼红唇开合,命令道:“脱衣服。”

简单的三个字,一个要求,足以令方才还冷静的圣主变得混乱起来。

他开口欲语,红蓼直接抢在前面说:“不照做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见面。”

云步虚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挣扎地凝着她,她不曾闪躲他的眼神,却也没有任何让步,不管他的神情是多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她始终不肯动摇地等待着。

在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云步虚终于有了动作。

圣主白皙如玉的手抬起来,修长手指勾着腰封上的玉扣,只听咔哒一声,如云的外袍散落开来,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胸膛。

神的胸膛紧致优美,是那种薄薄的冰白的肌肉。

红蓼眼眶热了热,像是等不及了一样,上前一步,将他缓慢滑落的外袍一把扯开。

毫无遮挡的上半身,与漆黑如墨的长发有着鲜明的颜色对比。

红蓼视线上移,来到他紧绷的双眸之中。

看得出来他很不习惯,并不擅长展示私密的躯体,更不习惯她眼神近乎下流地描绘他身上每一处。

他不舒服了,红蓼就觉得很舒服。

“还有。”她视线朝下,明示他。

圣主终于撑不下去。

“你要什么尽可做。”他哑着嗓子道,“不要说。别说。”

“你不喜欢?”红蓼忽然笑了,“可你以前很喜欢的。你看,你还是变了。”

云步虚想否认,可看着她的笑,他什么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

红蓼手指落在他胸膛上,漫不经心地勾勒着,才不管圣主是何反应。

“你不但连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连与我这般‘恩爱’都要推三阻四,很不配合。”

云步虚猛地抓住她的手,呼吸急促道:“我没变。”他咬牙重复强调着,“我没变。”

红蓼被他拉得扑到他怀中,毫无阻碍地紧贴着他的肌肤,才发觉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这样热了。

红蓼也被烫得有些迷失,可对上他那双神圣却泛红的眼睛时,她动动嘴唇,催促着:“没变还不照我说得做?”

云步虚紧紧闭上眼睛。

他是受人供奉的神祇。

是天地初开便存在的神。

是即将证位的天地共主。

他得承认,确实如红蓼所说,恢复全部记忆之后,让漫长的岁月之中始终清心寡欲无情无爱的他做这些事,他可以让自己习惯起来,但真的没办法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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