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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成神日(44)

作者: 付一钱 阅读记录

头版标题:白村业在冰帝遭遇校园暴力,现已下落不明。

的确白村消失许久了。

校园暴力、失踪,没一句假话,可联系起来……

迹部眼看着事情朝无法预测、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总有种魔幻之感。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与白村业素昧平生,仅仅一部电影的时间便狂热地爱上了他,高喊着要为他伸张正义。

不过三天,冰帝学生遇袭的既遂未遂案件已有五起,学校不得不宣布提前放假,此举使得学校成了众矢之的,事件愈演愈烈。

忍足那天早上来后迹部便留他住下了,冰帝师生现在根本出不了门。

“刊登报道的是官方报纸。好些细节不是本校学生绝对不会知道,估计有人匿名投稿,说不定还附上了证据,报社查证之后就刊登了。”

“某种意义上,挺公平的。”

忍足明白迹部的意思。他们在隔绝了社会的校门里,在未成年学生身份掩护下,施加给个人的霸凌,由整个社会施加给了他们。

“遇袭的那几个人没对白村怎样。”

“在霸凌事件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倒也是。压新闻来不及了,看样子学校准备冷处理,可是放任只会让事情持续发酵下去,它已经远超我们应该承担的代价了,总得做点什么。”

“果然自身利益受损才能让人行动起来。”

“呃……”忍足语塞。今天的迹部格外精于嘲讽。

迹部自己也发现了,稍微积极起来:“首先拿出证据证明白村的失踪和冰帝无关。”

“那得去找白村。”

“让他出面解救霸凌过他的人们?”

“呃……”当天下午,几家小报同时刊登了几个主要施暴者的肖像。

“这果然是白村的报复吧?”

“不可能。”

“不是受害者还能是施暴者自己?”

“去年涉谷整治过那几个人,全校都知道是谁。再者,白村从没把自己当成过受害者。”

“会不会是涉谷?记不记得我说白村坏话她的反应?”

“她给白村出过头了。”

“可能觉得不够。”

“他们交情有那么深?”

“也许她被白村迷倒了。”忍足嘀咕,“平时看不出来,他还真上镜。”

迹部盯他一眼。

“就不能出于正义感吗?”

涉谷包裹得极严实,抱臂出现在书房门口,像个站起来的枕头。

“我就只有喜欢谁才为谁出头?”

忍足尴尬地笑笑。

她身后跟着管家,迹部没得到她来的消息。往常只有家人回来管家才不通报。

管家把探听来的消息告诉迹部,基本和忍足猜的一样。

“所以是你……”忍足试探地问。

“不是。我还想你们也许知道什么。”涉谷像拆包装一样解下自己的外衣,“你们有没有想过爆料者的动机。”

“吃饱了撑的。”

“时机巧妙,手段正当。”涉谷不理忍足。“肯定是利用白村的热度,有计划冲着冰帝来的。”

迹部想起白村几经辗转的学籍,或许有人想切断白村和冰帝的联系,冲着冰帝也冲着白村,一箭双雕。

接下来的两天里校方试图澄清谣言,迹部观望着谁是真正的受益者,同时打听到了白村的社团那里。

他们没再见过他,也没有再听到过他的声音,社团内部事务一应通过邮件书信处理,必要时由矢代出面。

两天后,被传出画像的其中一人自杀了。

第36章 回来的人

“合着就这心理素质?”

迹部宅地方多的是,涉谷也留下住了。

“威风凛凛的伤害人的时候,就要做好承受同样伤害的准备,他难道从没想过同样的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不仅是个软蛋,还是个蠢货。”

忍足听不下去了:“人都死了。”

“下了地狱也是个死软蛋死蠢货。”

除了难听,忍足指不出涉谷哪里错了。

“没事了我回去了。”

“怎么就没事了,死了人这事不是大了吗?”

“哪边死人哪边占理,闹大了反而好办,高潮之后便是退潮,没我们事了。”

涉谷潇洒离去,穿着来时的衣服,背影更像长条的枕头。

忍足还拿不准回不回去,却看到迹部对着响起信息提示音的手机失神。

遇袭后送进重症监护室的一名同学没有心跳了。

短短五天,两死四伤。没有受益者。

迹部忍不住想,如果他及时发现,白村不会遭受那么严重的霸凌,如果一开始就整治学校的风气……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傲慢,竟然觉得只要他一个人决定改变,一切就会有所不同。

正如涉谷所说,此事成了彻底的社会事件,各方机构介入,调查原委,安抚舆论,查办披露个人信息的媒体,管制冰帝周边滞留人群。白村失踪没有被官方辟谣,也没有被立案。经过一阵波澜后,事情发展逐渐趋于平淡,没人管谁是始作俑者。

这个世界不缺人,每天有百人千人死去,千人万人出生;这个世界更不缺事,重新划分教区、恶性街头械斗、校园枪击官场舞弊等今日明日之事不断堆叠过来,日日新鲜,让人目不暇接。昨日前日之事依旧存在,不过没嚼头了。

……

佐木承诺的事没一个兑现的,她说白村会被封杀,完全没有。又说敦贺不会受波及,她被控告后,敦贺风评跌至谷底,公众讨论白村失踪的原因,不免猜测他在剧组受到了压榨和迫害,敦贺首当其冲,他家被媒体包围了。

夜晚的江边,天阴着。拂面一点细雨,忽而又不见了。

江是一片平整的黑,间或晃动一梭轮渡码头的幽光。街灯久坏不修,敦贺沿着昏暗的江边走,时不时踩到软的硬的东西,甚至有流浪者烂醉在江栏边。踩也不醒,死了一般。

敦贺停下看了这人一会儿。

“在看什么?”

敦贺猛一抬头。恭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从以前就这样,有意无意的,他们总能走到一起。

“十步开外就是江,没有遮挡。”敦贺越过那人向前走,“即使这样也活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敬畏和珍惜生命,却不好好经营生活。”

“可能经营生活对有些人来说太难。对你我这样的又太容易。”

恭子跟上敦贺。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的红豆面包做的超级成功。”

敦贺无言,快步走着,恭子则以自己的节奏跟在后面。

“江面的光也跟着我们呢。”

越落越远,她步速不变。

“记得我刚出社会,钱、学历、朋友、家人的支持……什么都没有,连初恋都丢了。那时候忙着活下去,还可以恨背叛的初恋,不觉得可怕。”

音量也不变,仿佛无所谓有没有被听见。

“可是这几年偶尔梦见,变回那个除了年轻一无所有的自己,有一次甚至半夜恐慌得醒了。你不知道身边你的睡颜,对我是多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