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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劫中缘-润玉传(184)

作者: 你猜我甜吗 阅读记录

钟卿条件反射就要躲,花锦立马得寸进尺,伸手搭在他的脖颈上,钟卿不敢动了,生怕她再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姑娘,请……”

“请自重!”花锦替他说出来,又是眉眼弯弯,“可是有什么法子?我喜欢你,对着你的时候就没法自重。”

钟卿又是低咳,花锦拉下他的手,嗔怪,“干嘛呀?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咳嗽给谁看?”

钟卿抽出自己的手,微微避让站直,目光温和,“为什么喝酒?”

被他温和的目光看着,花锦忽然就没了撒娇痴缠的心情。拿过酒壶满一杯酒,就被却又被他拿了去。

花锦气闷,“钟卿!”

钟卿看着她,抬手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空杯子被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花锦重新倒上,他再次抢过一饮而尽,如此往复。

花锦终于撑不住笑起来,“你不怕喝醉吗?”

钟卿扶额,“你若是再不收手,我可是真的要醉了。”

花锦笑得发抖,故意向他跌去。钟卿犹豫一下,终究是没有躲开,浑身僵硬地由她靠着。

“钟卿,你可真好欺负。”

“嗯。”钟卿低低地应了一声,“所以,你便肆无忌惮了?”

花锦挑眉,“我向来肆无忌惮!”

静默片刻,花锦的声音低下来,“钟卿,我今日真的很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啊,我少了一个玩伴。”

他不说话,花锦伸手去拉他,中途被他抓住,抓在掌心,不轻不重,恰好让她不能再乱动弹。

没了手,还有嘴巴啊。花锦靠着他的肩膀抬头,恰恰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你愿意做我的玩伴吗?”

钟卿想问何为玩伴,这个风流成性的女色狼,忽然挣开他的手,扶住他的侧脸,仰头吻上去。香软的红唇和呼吸的香气令人眩晕,也让钟卿忘记第一时间挣脱开。

空气静谧,呼吸相闻,唇瓣相贴间,更似一种超脱情感的安抚。

一吻结束,花锦继续靠在他的肩头,却分明比之刚才更惬意自然了几分。

“钟卿,我喜欢你。”她笑着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

钟卿忽然有种激动到想要落泪的情绪。不知所起,莫名其妙,却深深困扰。这样的情绪,似乎每一次遇到她都会出现,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只是,“你与你的玩伴,就是这样玩的吗?”

钟卿的询问令气氛一窒,继而温馨怡然的气氛荡然无存。

花锦也坐直了身体,重新为钟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钟卿却不接,只是清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心底。

花锦笑了笑,将茶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我以为,状元公不落世俗。此时我所问,不过与状元公的一段情谊罢了。至于这段情谊该是如何,全看你我的默契,与过往何干?”

巧舌如簧!

钟卿有些生气,气得脸色发白,气得手脚发抖,气她压根就是在游戏,气她,没有真心!

花锦诧异,“你怎么了?”

钟卿骤然起身,动作迅速,声线冷硬,“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在下甚至不晓得姑娘姓甚名谁,实在当不得姑娘如此厚爱。”

“厚爱?”花锦笑起来,“若这般便是厚爱,若是我……”

钟卿闪身一躲,让开花锦的手。悬空的手,尴尬又别扭。

花锦真的不开心了。她还在笑,可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意,“钟卿,你在别扭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花锦嗤笑,“刚才我们授受相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钟卿脸上有刻意的红晕,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你刚才没有推开我,就说明,你也喜欢我……”

“我没有……”

“你是不是气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花锦声音轻又软,仿佛在他耳边呢喃,“那你记好了,我叫花锦,繁花似锦觅安宁的花锦。”

繁花似锦觅安宁的锦觅!

同音不同语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撞得人头晕眼花。

“你怎么了?”看他似乎不太对劲,花锦赶紧扶住他。

钟卿扶着额头,目光恍惚,“你说你叫锦……”

“花锦,我叫花锦。”伸手触他的额头,并无热度,“你是哪里不舒服?”

钟卿摇摇头,“我无妨,不必挂心。”

两人的分别不算愉快。钟卿走时脸色也变得苍白,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接下来的谈话都变得心不在焉。

花锦趴在窗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终于还是招来了梅香。她想知道刚才钟卿失态的原因。难道,他还曾经有什么青梅竹马或者红颜知己的吗?

殷红的指甲挑着窗边的小碎花,花锦面目冷漠,“所以啊,都是一样的。”

梅香想说不一定,那位状元公一瞧就是清心寡欲的样子。其实便是沈征,也不过是曾经有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自从他成了公主的面首,也是与过去一刀两断了。不知道公主又是为何如此。

花锦却自顾自笑出来,“情爱啊,最是傻兮兮的。所以我不要!”

回去公主府,就见沈征与众人僵持在院中。明确些应该是说众人与他僵持,而他,在等花锦。

身上的伤显然还未处理,比之刚受伤那会更加狼狈。可是眼神固执而倔强,越发像一匹孤狼,在看到花锦的刹那,迸发出火花。

他想上前,被周边的家丁拦住。从回府之后他就拒绝就医,坚持要见花锦。

可是真的见到了花锦,他却又沉默了,只是用他的眸子看着她,一如当初,孤傲倔强。其实,他的傲骨从未折断过。

花锦忽然笑起来,“是我错了,一直,都是我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走这条路。”

沈征深深看着她,开口的声音嘶哑,“你想说什么?”

花锦伸手抚摸上他的侧脸,眼神缱绻,“阿征,你真的很好看,曾经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沈征的眼底有一丝厌恶闪过,可是他撑住了自己,没有躲开她的手。

“就是这样,你明明厌恶靠这样换来的苟延残喘,却又不得不为了血海深仇而逼着自己匍匐在我脚下。可是为什么面对着国舅的时候,你就做不到了呢?”

“所以,你决定放弃我了?”

花锦摇头,眼底的缱绻褪去,恢复了他不曾见过的冷漠,“不是放弃,是放开。我准备放开桎梏在你身上的枷锁。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这层身份短时间还能给你提供一些保护。只是,你要走的路注定会更快地触动他们的利益。”顿了顿,“希望你可以坚持到你想要的结果到来的时候。”

沈征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清楚,又似乎不可置信。良久,他俯身下拜,“多谢公主。”

花锦点点头,“月底我将赴江南,诸事繁多。等你伤好些,便先去打点吧。”

沈征欲言又止,最终深深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