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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玉心田上(202)

作者: 昕梨 阅读记录

他这样处处为她着想,还以为她会跟他一样,露出高兴又期待的神色,可她只是淡淡一笑,起身把阿元抱出去了。

她这般无动于衷,刘钰也是见怪不怪,他没失望也没沮丧,自顾自的躺到床上,巴巴等着她安置了阿元回来。

这一晚,若芯倒没如往常那般扫他的兴儿,她回来后,一径上床就钻进了他怀里,胳膊环住了他健硕的腰身,脸贴上他温热胸膛蹭了蹭,那求爱的意思已是很明显。

刘钰自是说不出的高兴,心想这女人必是被他的赤诚之心所打动,面上虽淡淡的,心里定然暖热起来。

他搂住她,迫不及待的就吻了下去,一面吻一面说着荤话:“嗯…把身子养的壮壮的,爷随时恭候,不愁咱们阿元没有弟妹。”

若芯从不理会他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以前也会羞恼的嗔他几句,如今就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

他却是越说越兴奋,更加不堪入耳的情话都要说给她听,身体不由自主的躁热起来,急不可耐的就要挺进去。

正当二人烈火焚身之时,钟毓馆院子里突然灯光大亮,似有人气势汹汹破门而入,且来人不在少数。

若芯一瞬间清醒过来,忙伸手去推刘钰,整个人紧张到不行,可刘钰正值紧要关头,哪肯停下,直到卧室的敲门声响起,他才皱着眉头一脸难耐的闷声泄了出来。

敲门的人喊道:“太太来了。”

刘钰依依不舍的从若芯身上挪了下来,抬眼就见若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的脸色苍白,他轻声安慰她:“别怕,没事,若真有什么事,只推说爷的不是。”

又拿过她的衣裳,亲自上手伺候着她穿,见她仍还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便就同她玩笑道:“怎么这么多层,这还不得穿到明年去了。”

若芯任由刘钰胡乱给她穿着衣裳,一脸的惶惶不安,低头蹙眉道:“该不会是太太知道我们夜夜如此,于你身子有碍,大晚上的兴师问罪来了。”

刘钰闻言一愣,见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低低笑了两声:“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夜夜如此了,哪回不都是你推三阻四的,三五回里有一回尽兴就不错了,再说了,我身子如何你还不知道么,你该不会是嫌弃爷方才没叫你满意?”

说着摸了摸她垂下去的小脑袋,爽朗的笑了起来。

若芯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里痴痴想着:该来的总会来的,人不可能得过且过一辈子。

她红着眼睛抬头,对他说:“你别再说笑了。”

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冲进了她的脑子里,总觉得一会儿不管是谁,全都会笑不出来。

刘钰没瞧见她的眼睛,他嘴角噙着笑,低头继续给她穿衣裳,终于囫囵着给她穿差不多了,才顺手把她拥在怀里,用他一贯的语气说道:“放心,有我呢。”

二人出了卧室。

明堂里,康氏坐在正手椅子上,下手站了十几个婆子女使。

刘钰:“这么晚了,母亲怎么来了?”

若芯行了个礼,唤了声:“太太。”

康氏周身散出来的怒气,弥漫了整间明堂大厅,屋里人全都噤若寒蝉。

她对下人道:“给我仔细搜捡,不能错过一处。”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说完, 众婆子四散开来,往各屋里去了。

刘钰皱起了眉:“母亲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搜查起我的屋子来了。”

康氏只管扶额阖目,看都不看他一眼。

夜里安静,那翻找东西的动静显得异常刺耳, 若芯身体不由微微打颤, 她白着一张脸, 低头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人。

刘钰察觉,忙握住她的手, 示意她别害怕。

不一会儿, 康氏身边的孙妈妈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箱子。

她挑开箱子走到康氏面前,康氏这才睁开眼睛,扫了眼里头搁置的东西。

乍一看去, 箱子放的无外乎就是荷包、吊坠、香囊等寻常妇人都会用到的小物件。

可康氏却皱起了眉,捡起里头一个香囊问:“在哪找到的?”

孙妈妈瞥了瞥刘钰和若芯,回道:“卧室床头柜子上。”

康氏冷冰冰的说:“拿剪子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手里的香囊上, 疑惑于这么一只普通的香囊到底有什么不对。

可竟有一更冷的声音, 打着颤说:“不必了。”

是若芯的声音, 刘钰回头看向了她, 不大明白这句“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若芯却不敢看他, 用了些力气挣开他握她的手,上前两步同康氏说:“没错,这里头有避子的东西。”

箱子里这么多东西,太太不挑别的, 只拿了个香囊出来问, 那必是知道了她用避子香的事, 即如此, 也没必要剪开来看了。

康氏原本存了一丝疑虑,可此时,她只见若芯一句解释没有,竟是满口应了下来。

气的她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步过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你还有脸说…”

又气急败坏的问:“那掉了的孩子呢?是不是也跟这个香囊有关?”

“是。”

认得又快又干脆。

康氏万万没想到,她当初百般怜悯着想要留下来的人,竟是害死她孙子的罪魁祸首。

气的她浑身发抖,抬起手来又要打。

只那一巴掌还没落下去,若芯就被刘钰拉转过了身子。

他强迫她面对着他:“你方才说什么?”

刘钰被康氏和若芯说的话,惊的愣怔不已,许是两人说的太过简洁,他不大能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

可避子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装不知道。

若芯躲不过他的眼睛,抬起头来,忍着心里快要窒息的痛,回答他说:“你没听错,日日摆在你我床头的这个香囊,是避子用的。”

刘钰一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里,心里说不清是伤心、难过还是愤怒,就在刚才,他还一脸兴奋的同她说着生孩子的事,她也红着脸钻到他怀里同他亲近,可此时,她竟同他说,她用了避子的东西。

刘钰用尚存下来的理智问她:“为什么用这个?”

若芯红着眼睛,一边脸颊上全是康氏打出来的手指印,似是料定他有此一问,理所当然的答道:“因为不想生孩子。”

刘钰眼眶瞬间红了,额上青筋不知不觉就泛了出来,他咬着牙,继续问:“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她前边的每一句话都把避子的事落到了实处,可此时,面对眼前男人这张含怒受伤的脸,突然就想告诉他,不是她不想生,是她做不到。

这要从七年前的那场祸事说起。

府里大多人都知道,若芯有个怕水的毛病,即便是浅到膝盖的水也会叫她心慌害怕,更甚者几乎晕厥,只有刘钰暗自猜出来了,她这是从当年那事上落下来的病。

可这个病只是刘钰带给她的,那事过后,她还未婚生了个儿子,阿元带给她的痛苦可不止怕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