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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333)

作者: 虾咕噜 阅读记录

在茫茫白雾中,无数个光团在空中闪烁着,这些空间身边环绕着让太启熟悉的的气息,让他在崩溃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虞渊?”

“你是不是在里面。”

“他没死,他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

太启刚一说完,身形一闪,便跃向了其中一个空间的入口。

“妈呀,您可千万别激动啊!”

这些空间姜颐也发现了,但她也不知道这些空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太启直接就跳了进去。

她根本来不及多想,扑过去就想拦住太启,太启的衣角却从她的指尖处飘过,毅然地消失在了空间的入口处。

空间入口呈螺旋状旋转着,姜颐心急如焚,想过去探个究竟,又不敢上前,正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过了不久,林启蜇带着一小队装备枪械的特/警,来到了姜颐身边。

林启蜇示意小队分散开来,查探附近情况,然后问姜颐:“太启呢?”

姜颐指了指头顶的一个光球:“进去了。”

林启蜇也抬起头:“他自己进去的吗?”

“当然是他自己进去的,他就是如今的法则。”姜颐又气又急,“你知道吗,我们三界真的要完蛋了,天道法则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如今这个世界是东君支撑的 ,可是东君已经疯了!”

她也抓狂了:“他真的疯了,我就说情种都是疯逼!三界就要毁灭了!我们都要没命了!”

“请先别激动。”林启蜇安抚住姜颐,他让下属放了一个微型飞行监视器试图进空间,又转头对姜颐说,“起码三界如今还安然无恙,不是吗?”

姜颐要气疯了:“你怎么就这么淡定?”

林启蜇说:“我知道你担心是因为你看过太启身为原生之神冷酷无情的一面,但是我也看过太启有人情味的那一面。”

“人情味?东君的人情味能成为你们凡人的力量吗?能给你们凡人当武器抗衡东君毁天灭地吗?你自己说,能吗?”

“不能,即便是整个凡间世界统一起来,我们也没办法抵抗东君的力量,不仅是东君的力量,从远古时期的洪水火灾瘟疫,到如今的核威胁和人祸,我们都没办法抵抗。”林启蜇说,“但是,凡人就有一点好,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就会好好地活下去。”

“太启身上的人情味,就是我们的希望。”

如林启蜇预计的那样,太启进入平行空间后,凡间世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几十秒的巨变和之前全球的避险预警并没有在普通人那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有国属特别行动处和各国的组织,在背后一直追踪着阴山神狱海域的动静。

各国一起合作,试图进入这些漂浮在阴山神狱海域上的平行空间,却屡次失败,而太启也像是消失了一般,从此再也没有了动静。

赵天端问林启蜇:“你觉得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东君吗?”

林启蜇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这些平行空间里也有虞渊,林启蜇希望他们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如果这些平行空间里没有虞渊,在永恒的生命和无限的空间中,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爱人,林启蜇甚至不敢去想太启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岁月的。

也没有人知道,太启在这个平行空间里,已经找了虞渊十年了。

他回到了上古时期,整片华夏大地还是一片蛮荒之地,氏族之间战争不断,凡间世界巫风盛行,太启的出现成为了不少氏族的信仰,氏族首领们为他献上了年轻男女。

太启并没有发现,这些年轻男女中有白湖。

此时的白湖还是一个小姑娘,她侍奉在太启的神庙里,每日修习绝地通天的本领,希望能有照一日听见东君的神谕。

终于有一天,她在河边芦苇丛里听到了东君的声音。

东君的声音意外地沙哑,白湖循着声音走近,竟然看到了东君的神迹。

东君一身白衣,戴着傩面的面具,站在河边轻轻吟唱着《候人歌》。

“候人兮,猗。”

白湖偷偷地走了过去,很快,便被太启发现了。

白湖壮着胆子问:“您在,在等人吗?”

太启回过头,看到是一个小姑娘,微微弯起嘴角。

“对呀,我在等人。”

白湖问:“您在等谁呢?”

“我在等我的丈夫,我找了他十年了。”太启看向河对岸,“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他错过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那我陪您等吧。”

从此之后,白湖便时常溜到芦苇丛里陪着东君等那个人,东君日复一日地吟唱着那首《候人歌》,从春天唱到冬天,从白湖还是一个小姑娘,唱到她白发苍苍。

在她弥留之际,她又去见了一次太启。

太启还是站在那里,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从小一直陪着他等虞渊的小姑娘,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想告诉您我的名字。”白湖说。

“你说吧。”太启说。

“我是白氏一族的大巫,其实我一直在您的神庙侍奉您,我很早就知道,您是东君——对了,我叫白湖。”

“原来你叫白湖。”太启低下头,揭开了傩面,“你好呀。”

他像是百年之前一样,和白湖微笑着打招呼,然而白湖却在东君的眼里,看到了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下,候人兮,猗出自《吕氏春秋音初篇》。

记载禹时涂山氏之女唱\"候人兮猗\",\"禹行功。见涂山氏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

第155章 新世界 (6)

虞州, 正月,上元节。

从年前起,上至虞州城王侯府邸, 下到平常百姓人家, 就开始准备一年一度的赛灯了。年后解了宵禁, 城内各市各户门上纷纷挂上各色花灯,入夜之后, 灯火一路从虞州城东西南北四座城楼亮起, 一城火树银花,车马盈路。

这是正月里街上最热闹的日子, 酒楼食肆在迎宾门楼前挂满彩灯, 大声吆喝招揽着客人,小贩们则在街边扎上彩帐篷,又或是做些行走的买卖, 卖些吃食, 药丸, 纸画, 小灯。更有各色灯队,戏班穿街走巷, 且歌且舞。

这一年, 虞州城里最红火的戏目便是《虞伯侯剑斩妖魔道》, 社火时演, 祭祖时也要演, 就连上元节也要演,贵人仕女们爱看, 百姓商贾们也爱看, 说起这出戏来更是头头是道。前些年厌胜之术在宫内民间盛行, 百姓深受其苦,如今也算是天降贵人,熬出了头。

“有虞伯侯保佑哩。”茶坊老板娘站在门口揽客时,和隔壁的饼店老板娘唠嗑,她双手合十,皱纹里都带着对这一年风调雨顺的满足,“保佑保佑,邪祟退散,我这小户人家,最怕这些晦气东西。”

“诶,说起邪祟,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饼店老板娘比起手指,在脚踝处划了一道,“那个头发长长的,这寒冬腊月还穿着单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