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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兰诀之穿进热播剧(15)+番外

作者: 一枕春离亭 阅读记录

“此花点入得甚妙,可谓是杏花树下有佳人呐!就是不知这是什么花啊?老朽还未曾见过。”

巽风不疾不徐地收笔,“不过是家乡一种特有的野花罢了。”

老莫摸了摸下巴上的长胡子,揶揄道:“看来巽公子离家颇久,思念家乡了呀。”

我凑过去想看看这花跟人有什么关系。不料巽风却将我挡开。

然后低低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行至山下,我们与巽风正准备道别。

老莫突然拍了拍巽风的肩,“难得见巽公子作画,不如就将此画赠与老朽留作纪念如何?”

巽风一怔,很显然是想拒绝,“此画即兴而作,多处处理不当,并不适合收藏。”

“巽公子过谦了,老朽觉得此画甚好,阿杏你说,是也不是?”

我忙不迭点头。

巽风皱着眉纠结了许久,才将那幅画递给老莫。

“望莫先生别见笑。”

老莫仰头长笑道:“这是什么话,巽公子如此年轻,对于作画便有这样的认知和见解,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三十一)

往柳眉戏院递了几回话本子,都被拒了。我拿着我的第五版改稿又兴冲冲的进了戏院。

老板看见我,很头疼地试图将我拒之门外,“阿杏啊,你没有写话本的天赋,别再来了。”

我用手死死掰开将要关上的房门,挣扎着伸进去了一只脚,“老板,我已经把你上次说的漏洞修改了,这次一定行!”

许是看在我总带人来光顾他生意的份儿上,他又一次缓缓地松开了压住房门的双手,“最后一次,再不行我真的不会再心软了。”

我侧身挤进去,献上我的话本,狗腿道:“谢谢老板。”

老板拿着朱笔,提了又放,放了又提,不知道究竟对我改了五次的故事,是个什么想法。

我焦急的等待最后的回复,只见最后他叹了一口:“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改的了,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儿上。我就收了。”

我忙道谢,又询问:“那好久可以安排演啊?”

巽风几日之后就要离开采薇镇了,如果排得太后面,他就看不到了。

老板横了我一眼,“我收了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去牌子上看着吧,出来了就安排演。”

我走到戏院门口的告示牌上看了看,就这牌子上已经有的都排到七天后了,这得哪天才能轮的上我啊。

哎,还是明天再找老板说说情吧。

怎料我第二天去看牌子的时候,牌子上赫然写着,《杏花无处避春风》--阿杏--三月十五申时六刻。

我的《杏花无处避春风》被提前到了三天后的申时,把之前的另一部戏给挤到后面去了。

兴奋之余,却也很疑惑,便找到了老板想问问情况。

我甫一进老板的那屋。他便一反常态地迎了上来。

“阿杏,有位爷看了你的话本很是感兴趣,给你砸重金提前了,还帮你散了不少票呢!”老板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是有个大肥羊被他宰了。

我正心疼我的知己我的伯乐给人忽悠了,转念又一想,老板都不看好我的话本,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为我的话本买单,难道他人傻钱多?

我贴身上前小声询问道:“你实话跟我说,这事儿不会是老莫干的吧?”

老板将我一把推开,“老莫有这闲钱,你还用往我这里递话本啊,把我这柳眉戏院买下来给你得了,你想咋样就咋样。”

我摸了摸下巴,说得也是。

“别想了,你这故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虽然文笔稚嫩,缺少细节,但胜在构思不错,又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情爱故事。保不齐,别人就爱看这种。”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回到了他的座椅上。

“那位爷不愿意透露身份,你莫要再多问了。”

戏院里捧角儿的不少,捧写话本的倒是少见。有些权贵富绅顾及颜面,来这些勾栏戏院捧人都是不会往外头去说的。我也不好去断人老板的财路,便不再去过问了。

第12章 穿进热播剧

(三十二)

今日是便是三月十五了。

转眼我已经在采薇镇生活了一个月了。

虽然失去了此前的记忆,可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小镇上的人我快都认完了,老莫待我如亲生女儿,月娘亦是我无话不谈的好友。

现下还多了一个心悦之人。

今日我与巽风约在了柳眉戏院门口。

几日前我在杏川边上寻到了一块儿石头,虽不是什么玉石但看起来剔透。便让老莫给我画了个花样,拿给工匠做了个兔子望月的小摆件。反正今日成与不成,都想给他留作个纪念。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广绣长袍,手上还拿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公子如玉,一步一扇行至我跟前。

我急忙低头不敢再看,害怕从此,便再无他人能入我眼。

“愣着干嘛,进去呀。”他先我一步走进戏院。

老板很是客气,给我留了两个最好的位置。

开场锣鼓乍响。我敛了敛心思,将目光回到台上。

被人捧的话本子果然不一样,我那话本中的主角宋杏儿竟然是由柳眉戏院台柱子茹娘出演。

她一出场,便已赢了全场雷鸣似的掌声和喝彩。

演到故事的小高潮:杏儿不信夫君为自己寻药途中已经身死,于是拖着病体也要千里寻夫。

台上的茹娘踉踉跄跄,而座下的观众中亦有小声啜泣之声。

我转头看向巽风,见巽风直视着台上,微微皱着眉,好像看不懂剧情一样。

于是忍不住小声问他:“为何要皱眉啊?”

巽风先是将脸转向我,最后才把眼神从台上撤下来,“人生无常,死了便是死了,就算找到也不能活过来,舟车劳顿,这杏娘恐怕也会死在途中,既然如此又为何一定要去找。”

说完这话,他又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了台上。我看着他异常专注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轻轻在他耳边说:“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此举甚为孟浪,巽风震惊地转过头来看我,从耳廓到双颊慢慢泛起粉色。我见此,明白气氛正好,打算就现在就向他表明心迹。

“巽风,我。”才方一张口,我却感觉脑子里像突然炸开了许多道白光,头痛欲裂,一时之间双耳失聪,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正躺在家中的木床上。我的身体没办法动了,手指头也抬不起来,甚至眼睛也睁不开。

巽风和老莫立在我床头讲话。

我听见老莫说,说他一生孤苦,幸而在这一辈子的尾巴上遇见我和巽风,说让他无论如何要救救我。

我感觉老莫那双枯槁的手,摩擦着我的脸颊,我想跟他说我没事,但我根本张不开嘴。

巽风是如何回应他的,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身体仿佛不属于我了,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我可能要死了,死于某种突发的疾病,死在我还没能向巽风表白心迹的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