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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240)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而林畅然的身份,更是增大了这一风险。

可若换了山村中去住,境遇可就大大不同了。

山村中地势复杂,消息闭塞,往来人员的的流动有限,村民们又性多淳朴,可活动的空间也开阔。有月上谷供应着一应生活所需,只要能耐得住性子,那绝对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

林畅然已派人将房子修整过,生活用品也都搬了过去。如今,只需带上些随身物件,再带着几个陪伴服侍的仆人,便可以立刻搬家了。

马车被停在山谷内,林晓棠亲扶着上官筝上了车,自己却先不上去,而是站在下面与林畅然话别。

林畅然很是放心不下,絮絮叨叨的一直叮嘱着她,一会儿嘱咐她要好生安养,有事便使人去叫老殷;一会儿又吩咐她若有需求只管使人来要,不要害怕麻烦;一会儿又说若有委屈只管告诉他,不要自己硬撑着,等等等等。

总之,零零碎碎,叮嘱了又叮嘱,就差自己也跟着住过去了。林晓棠心中暖意融融,也不嫌弃他聒噪,只老实安静的听着,无论说什么都答应。眼看天色渐晚,林畅然终于住了嘴,又最后嘱咐了一遍后,方才放他们离开了。

第174章 冬日 她们要去的那个村落,有个非常朴……

她们要去的那个村落,有个非常朴实的名字,叫做作傍山村。顾名思义,村落依山而建,其村民多是避难而来,受庇于月上谷而过活。

村落距离月上谷并不远,站在山间高处时,甚至能一眼望见谷内的景致。然而,路途却实在难走,高低起伏不平,崎岖陡峭难捱,灰尘泥土深陷,只颠的人浑身酸痛,足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方才到了提前指定的那处宅子。

从外表看,这处宅子与村中其他房子相差不大,都是青砖红瓦,围墙高耸,其内却要舒适温暖的多。房子分前后两进,林晓棠并上官筝住后院,带来的两个丫鬟住罩房,东西侧间暂充作库房,至于前院,则先空着另做安排。

林畅然安排了一对通武艺的中年夫妇跟着她们。一个在厨下忙活,兼做浆洗与撒扫,一个则做护卫,还兼职着门房,再加上贴身的绿漪红苕二人,也算是一份小小的人家了。

上官筝是正统的大家闺秀,论及中馈理家,远比林晓棠要在行的多。尽管一路行来,颇为疲乏,却还是指挥着下人们,将带来的东西在房中一一摆放好。

然后,又重新分派人手,安排活计,立好规矩与赏罚。林林总总,不一一而叙,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也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了。

初来乍到,又都疲惫不堪,众人草草用过晚饭后,便都各自回房中睡下了。林晓棠也躺在自己房中,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

窗外秋月格外的明亮,越发映着漫山遍野一片衰枯之象。夜风悄悄的吹过屋檐,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远处隐约有鸟儿凄凉的哀鸣,似是感知到了严冬将至,而竭力要最后的欢愉一场。

屋内暖意融融,安静的能听到风吹竹帘的咯吱声。林晓棠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却觉得心中冰冷的难受,辗转半响后,她起身取过衣裳披上,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后院中间是正房,左右分开,各自都有三间。林晓棠本住在西间,这会儿却静悄悄去了东边,轻轻叩了叩房门,“是谁呀?”上官筝问道,显然也不曾睡着。林晓棠低低应了一声,“是我。”

室内一静,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房门被开了半扇,上官筝探身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责备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半夜出来了?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她转身将房门关好,然后拉着她向里间过去,按着她在床上坐下后,犹自觉得不够,忙又取过衣裳将她裹住,然后才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些择床?”

林晓棠微微摇头,她可从没有择床的毛病,“没什么,就是觉得,...怪冷呢。”她抬眼看向了上官筝,“姐姐,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只这一晚就好。”

上官筝愣了下,待回过神时,只觉目中一酸,险些滴下泪来,遂强笑道:“好,当然好。你就是天天过来,姐姐也是欢迎的。”

二人并排躺在被子里,上官筝不放心,还起身检查了一遍被角,生恐她受了冻着着凉。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带着一股亲人般暖意融融的芳香,这点却与上官透不同。上官透最不爱用香,气息总显得一派清冽自然。

好容易,她安静的躺好了。林晓棠侧身挨了过去,轻抱住了她的手臂,低低道:“姐姐,明渊他...他以前在家中时,是个什么样子呢?”上官筝略诧异了下,随即便笑了,“你问他呀,他小的时候...”

...

上官筝记事颇早。

她至今还记得,有天父亲忽抱了个婴儿回来,对她道:“筝儿,这是你弟弟。以后,我们筝儿就要做姐姐了,要更加的听话懂事,为小弟弟做个好的表率。”

她那时还太小,不懂得什么叫做表率,只记得那婴儿的小脸拧巴成了一团,显然是极不舒服的,小胳膊小腿乱挣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大声的哭闹了起来。上官行舟见了,深深叹了口气,一手轻拍他的小襁褓,一边吩咐管家速去寻个乳娘过来。

弟弟的到来,对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是每日里吃喝玩耍。然而,对夫妇二人的关系来说,却是天崩地裂般的影响。一开始,他们还有些分寸,不肯在女儿面前争吵,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夫人失落绝望之下,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那时,上官筝每次去正房请安,常会被仆妇们拦在门外,只道夫人已知道了她的孝心,只管去玩儿去吧。与此同时,房内常会有瓷器坠地的碎裂声,女子歇斯底里的哭叫声,男子无奈的驳斥声,共同组成了她人生中最初的底色。

父亲每日上衙不在家,母亲见了她便要抱住哭泣,家里的氛围一团糟糕,上官筝却不懂得这究竟是怎么了。她还太过幼小,不到能出门交际的年纪,即便有丫鬟们陪着玩耍,也显得是那么寂寞。

那日,她与小丫鬟们玩儿捉迷藏,找了半天的藏身处,却都觉得不甚满意,便索性跑的更远了些。因只顾着找合适的地点藏身,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个陌生的小院。

院子里,丫鬟婆子们聚在一处,正在做着针线活儿,时不时发出低低的笑语声来。上官筝灵光一闪,觉得躲在这里甚好,便紧贴着墙根,静悄悄进了屋子里,丫鬟婆子们只顾着谈笑,竟一点踪迹也不曾发现。

进了屋子,上官筝提着小裙子,四下里打量个不停。不过是个普通的院落,一应摆设都很寻常,唯有屋檐下的小木架子上,晾晒着十几块方块形状的碎布块。

窗下的炕上还放着些小玩具,也都是她早已不喜欢了的那种。

上官筝转头看了一圈后,觉得很没有意思,便钻向了内室中,准备藏在架子床的后头。然而,进了内室后才发现,房间的正中央处,正摆着一张木制的摇摇车。父亲曾抱给她看过的小弟弟,正安静的躺在摇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