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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233)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他气的在室内团团的打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下手时可想过你的生身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将你带到世上来,就是让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么?”他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斥道:“你这是大不孝...”

静躺着的林晓棠听了,眼皮下的目珠忍不住转了转,却终究还是归于默然。林畅然怒气犹自未消,忍不住又斥骂了一会儿,却见她依旧默然无语,毫无反应,忍不住便长叹了一声。

她若拿定了主意,总是能寻到机会的,不会每次都正正好被人遇上,他又不能一直守着她,总要想个法子能打消了她的念头才好。

林畅然低头想了片刻,叹气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如今是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提起父母之心,你又不肯顾念。你既打定了主意,你二爹爹我也奈何不得。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要带着孩子,一尸两命的去殉情么?”

林晓棠心中犹自一片虚空,思维迟钝的反应不过来,半响才猛然睁开眼睛,喃喃道:“...孩子?...一尸两命?”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伸着手要去抓林畅然,“您方才在说什么?您是说...?”

林畅然叹息着点头,“不错,你现今已有了身孕。如今,小透已死,上官筝又吉凶未卜,你腹中这孩子,也许便是上官家最后的一丝血脉了。”思及此,他不由得叹息连连。

林晓棠神色怔忡,一瞬间思绪却转的飞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我们同寝才不足一月...”她忍不住去拉林畅然的手,目中泪光莹然,求恳道:“...这,这是真的吗?二爹爹您,您确定没有骗我吗?”

林畅然看的酸楚不已,叹道:“二爹爹哄你做什么?”说着一抬眼,却见她颈上的纱布正晕出血色来,不由得道:“你若不信,可以看看你脖颈上的伤。孕妇不好随意用药,老殷都没敢给你上伤药。”

林晓棠听了,这才留意到脖颈上的伤,确实只包扎了,而没有敷上伤药。殷赐并不是肯吝啬药材的人,更不会连是否有孕也看不出来,林晓棠忽想起他刚来东都那日,曾一个劲的盯着她看,心下顿时便笃实了几分。

有了新的希望,心中痛楚顿时便减轻了几分。林晓棠怔忡着顿了片刻,目中慢慢盈满了泪水,渐渐的越积越多,终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面红耳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林畅然心中怜悯,忙坐过去搂住了她,轻怕着道:“哭吧,哭吧,等哭完了,便再不许做什么傻事了。你如今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便是不肯顾惜自己,也要为着孩子多想想。

你要记着,上官家的血脉是否能延续,如今便只系于你一身了。你若再任意胡为,一旦伤到了孩子,等日后到了地下,你可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小透他们?”

说到后来,他神色间不由转厉,声音也高上了两个度。林晓棠正哭的厉害,闻言却被吓得顿住了,半响含泪点头道:“我知道了。”说毕,仍旧呜呜的哭,只声音到底比方才小了些。

第169章 回忆 殷赐赶过来时,林晓棠哭的累……

殷赐赶过来时,林晓棠哭的累了,已昏沉沉的睡下了。林畅然面带忧色,正守在她床前,一见殷赐过来,忙将方才吐血的状况低声描述了一遍。

殷赐听了,忙轻移过手腕开始诊脉,片刻后道:“无妨,是之前的旧伤未能痊愈,又为七情所牵动,急火攻心所致。好好调养些日子便好了。”

伤势并不麻烦,麻烦的是她现今的状况,用药还得十分谨慎才行,殷赐眉头深蹙,陷入了深思之中。二人静默着一起走出了房间。

才出了房间,林畅然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转身问道:“老殷,之前,你和我说,晓棠疑似有了身孕。怎么样?现在能确诊吗?你有几成的把握?”

殷赐伸出三根指头来,“三成吧。”林畅然一听,顿时都要炸了,“三成?才三成你跟我说有孕?”殷赐纠正道:“我说的不是有孕,是疑似有孕。时日尚短,脉象还不显,仅只是察看面色,确实像是有孕了。”

林畅然可不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忙拉住了殷赐道:“那要是看错了,没有身孕可怎么办?”他简直要愁秃了,“到时候,我上哪儿去给她变出个孩子来呀?老殷你可真要害死我了。”

殷赐却不当回事,“你愁个什么劲?你自家的闺女,你自家还能不了解?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转了牛角尖而已。等过个几个月,悲痛淡了,也就不折腾了。有没有孩子都不打紧。”

林畅然冷静下来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顿时便放下了心,随即又想起上官透惨死,不觉又是一声叹息,转头向殷赐道:“老殷呐,你说,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一想起小透,我这心里...”

他摇了摇头,低头掩住了目中的泪光。

殷赐心中亦是怆然,只他素来不爱在人前示弱,忙伸手推搡了他一把,不耐烦道:“去去去,你要是难受,就自己找酒喝去,我还得配药呢,可比不得你整日清闲。...少来搅扰我。”说毕,自己先一步走了,只是出门时,步子却不似往日般轻便。

林畅然见了,越发的难受起来,索性真去寻了酒来喝。

...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林畅然正与殷赐商议着,是否要先带林晓棠回月上谷。仆人们却来报,道是红袖夫妇前来吊唁了。

马车驶入了内院后才停,从车内出来的却不是红袖,仲涛抱着个长卷筒一样的东西,大踏步向厅内走了过去。等下人们被打发走后,他缓缓将长筒给展开来,露出个奄奄一息的垂死女人,原来正是上官筝。

当日,上官筝服药死后,鲁王虽有心大肆操办,奈何皇家之人,殡葬自有其法度,非是自家人可以自专。况且陛下尚在,鲁王妃本属小辈,她又是有孕自戕,明显对皇家心存怨怼。

皇帝知晓后,心中很是不快,上官筝却又无娘家可供迁怒,遂命人私下传了话来,令鲁王速将其下葬入土。

鲁王无可奈何,才只停了五日有余,便命人速速下葬了。他本欲亲送上官筝葬回封地,一时却脱不开身,索性便在京郊寻了块风水宝地,先将她葬在那里,预备日后迁坟。

红袖的朋友一直盯着王府的动静,好容易等到了棺樽下葬,便连夜带人挖到了坟墓中去,只一打开棺材,众人都被吓了个半死。只见棺樽中女子衣冠齐整,身下却汪着薄薄的一层血水。

他们停下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将人给带走了,然后遵照约定送到了红袖那里。正逢黄大夫前来例诊,便被拉了过去做检查,却是孩子已经没了,大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黄大夫在东都混迹多年,最是善于趋吉避凶。他虽认不得上官筝,却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施针控制住了病况,便坚决不肯再多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