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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227)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算算日子,当是在上官行舟被处决前的那两日怀上的。当时,鲁王骗她说会亲自向陛下求情,她心中感激之至,夫妻俩便顺势同房了一次。二人成婚多年都毫无动静,不过是这么一次,谁曾想竟会有了呢?

这孩子的突兀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她原是坚决要离开的,可这孩子究竟该怎么办?若是被上官透得知,定会要她先生下孩子后再说。可是日后呢?生下的孩子她是无法带走的,难道要让她一辈子都牵肠挂肚的念着他?

况且,失去生母的孩子,想要在皇家生存下去,将会是何等的艰难?鲁王便是最好的例子,她如何能舍得如此?然而,若要为了这个孩子而留下来,那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她本就在心中挣扎不已,忽又收到了偷渡来的假死药。静玄逮到了空隙,还特意叮嘱了她,道是此药伤身,尤其孕妇不可用,上官筝听了,顿时便又增添了一份为难。

还不等她做出决定,鲁王便已回了府,上官筝不欲让他知道有孕之事,便竭力做出无事状,只盼着能多瞒一日是一日。好在监视的丫鬟们并不通人事,一时倒也看不出什么分别来。

...

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此刻已经是夏日,夏衫本就单薄,孩子的月份又越来越大,终于再也瞒不住了。这日一早,上官筝正坐在窗前做着针线,下人们却传报,道是王爷来了。

自上官行舟死后,上官筝便再也不想看到丈夫,鲁王知道她心中怨恨,便也不主动来惹她不快,每日只遣下人们过来问候。夫妻二人已有四月未曾见面,今日却突然不请自来,着实让人疑窦丛生。

上官筝正警惕着,却见丈夫带着府内的大夫进来,便明白他已然是知晓了。她只沉默不语,如同牵丝木偶一般,让大夫诊过了脉,听着大夫向鲁王报喜,神色间却无半分波动。

听完了结果,鲁王面上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强忍着送走了大夫,转过头便激动的看向妻子,喜道:“阿筝,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之前,你总念叨着想要个孩子,如今他可总算是来了。”

上官筝静静看着丈夫,她能够看的出来,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感到欢喜,不觉心中更加困惑。半响,她低垂下目光,轻声道:“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鲁王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当即便笑问道:“阿筝,你在说什么呢?”一边说,一边要来拉住她的手。只才刚刚触碰到,上官筝心内便是一阵恶心,当即猛然一摔,将他伸来的手给拍在一边,冷声道:“你别碰我。”

鲁王本是满腔欢喜,却被兜头泼上一盆冷水,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只一抬眼,却见妻子神色憔悴、形容消瘦,思绪飞转间,还是强压下了怒气,温声道:“阿筝,你胡闹了这么些天,也闹得够久了。

以前,我一直纵容着你,现如今有了孩子,可再不能如之前那般任性了。”上官筝听了,当即冷笑一声,然后转过脸来看他,“事到如今,你还只认为我是在胡闹?”

鲁王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按捺住了,依旧温言道:“阿筝,朝堂上的事你不懂。素日我便同你说,律法之尊严不可违,当时,你并不反对的,不是吗?

为何如今却这般耿耿于怀?难道只因为,那时的谈论对象不是自家的吗?”上官筝一听,几乎要被气笑了,毫不留情道:“律法的尊严,就是贼喊捉贼么?”

鲁王的面色阴了下来,紧捏住拳头握了握,沉声道:“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太过拘泥于小节,是成不了大事了。我有我的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上官筝定定的看着他,半响轻声道:“你的目的,便是要灭了我上官氏一门么?”这话一出,鲁王面上立刻阴沉的吓人,冷冷道:“那是他们要与本王作对在先。本王不过是略施薄惩罢了。”

既然已开了头,他索性将话说了个通透,“本王不是没给过上官家选择的机会,不管是上官行舟,还是上官透,本王都试图拉拢过他们。可他们呢?他们又是怎么对待本王的?

上官行舟身为本王的岳父,却一门心思只向着太子靠拢,根本就是视本王如无物。本王与他翁婿多年,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冷淡疏远,又何曾将本王放在眼里过?”

鲁王一说就停不下来,接着道:“...还有那个上官透。本王早在武林中布局多年,本与他毫不相干,偏他非要跳将出来,为着一份私心私情,一味的袒护着重火宫,非要与本王作对不可。

可尽管如此,只看在你的面子上,哪怕他碍手碍脚的,本王也不曾如何对付他,反而愿意网开一面。只要他肯辅佐本王,或肯带着重雪芝置身事外,本王就绝不多加追究。

然而,正经坦途他们不走,却偏要来与本王作对。既然他们做了选择,又怎能怪本王手下无情?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找的。”说到后来,他面色泠然,已然是动了真怒。

“原来,你原来...竟是这么想的?”上官筝抬起头看向丈夫,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久久的凝望着他。事到如今,鲁王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即便道:“不错,本王一直便是这么想的。”

他转过头来,见妻子闭目不语,心下一缓,又过来道:“阿筝,我们夫妻多年,你一向是最识大体的。我们才是一家人,现今又有了孩子,为了区区几个外人,你难道决意要拂逆我么?”

说着,他靠近前来,伸手去抚妻子的手,见她并不抗拒,心下便是一松,放柔了语气道:“阿筝,乖,不要再闹脾气了,好不好?只要你乖乖的,我向你保证,日后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了。

等你生下了这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就幸幸福福的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上官筝轻闭着眼睛,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来,口中喃喃道:“...没有了。再没有以后了。”鲁王没有听清楚,含笑低下头来问道:“阿筝,你在说什么?”

上官筝转过脸去,轻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只道:“从今往后,你我再不必相见。”鲁王面上的笑意瞬间便淡了,双目如电般扫向妻子,探究了半天后,突兀道:“你想要离开王府?”

不等上官筝回答,他断然道:“不可能。...你休想。”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神色间却出奇的平静,只看着妻子轻声道:“阿筝,你一日是我的妻子,此生便都是我的人,即便是死了,我们也要生同衾、死同穴。你休想要甩开掉我。”

他要说的话已说完,整了整衣袖便要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对丫鬟们道:“好好照看着王妃与小世子。若有个什么闪失,本王唯你们是问。”说毕一甩衣袖走了,倒吓得丫鬟们个个战战兢兢。

他的身影才刚消失,上官筝立刻扑到桌上痛哭失声。她还从没有如今日这般心灰若死过,无尽的悔恨紧攥住了她的心,疼的就像是被人拿刀在胡乱的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