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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182)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不等上官透回答,重雪芝忙道:“王妃误会了。小女子本自仙山英州而来,受命前来寻裘娘子。”上官透忙道:“确实如此。袖娘现正在我那里,这位...姑娘正是来寻袖娘的。”

仙山英州的大名,上官筝也是听说过的,二人这一番解释,却丝毫不能消除她心中的不悦。她掀车帘时更早,早看见了二人姿态亲密,绝非是才第一次见面。

前些日子,她才从丈夫那里得知,重雪芝因贻误军情,以次充好,已经被河北道节度使给处决了。虽说上次见面时,她还在暗暗的忧心,唯恐重雪芝性子太硬,会对弟弟不够温柔体贴,可猛然听闻她已死去,却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感到难过。

今日也是为此,才过来寻母亲谈心解闷,不想刚出了国师府,却发现弟弟已迅速的移情别恋了,顿时不知心中是该喜还是该怒。

上官筝只对重雪芝微一点头,便看向了上官透,“阿透,你先上来,姐姐有话对你说。”上官透不解,先看了重雪芝一眼,然后便跟着姐姐上了马车。

上官透在马车上坐好了,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是鲁王他...”上官筝忙打断了他,“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儿。”说话间,她微微抬眼,细细打量着弟弟,见他毫无颓唐之色,甚至还有些容光焕发,不由轻叹了口气。

上官透有些疑惑,不由认真看了过来。上官筝见了,不觉便是一阵心软,终究对弟弟的爱更占了上风,遂温声道:“我们家阿透长大了。”

她动作轻柔,帮弟弟整了整衣襟,低声道:“父亲不是那有门户之见的人,你的终身,自是要选你自己喜欢的。只是,我总想着,你是咱们家的独子,娶妻择妇,总要家世清白才好。就好比之前的...重姑娘,姐姐就觉得很好。”

上官透先是一头雾水,随即又是恍然大悟,不由笑拉住了上官筝的手,“姐姐的话,我都记下了。”见他肯听得进去,上官筝不觉会心一笑,又叮嘱道:“我听母亲提起,道是父亲他近日常夙兴夜寐,早出晚归。

我不便在家中多呆。等你回去了,要代我多劝慰父亲,朝中大事虽然重要,却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你现在家中时日长久,凡事也多帮父亲分担些,别让他太过劳累了。”

上官透笑着点头,只道:“我都记下了。姐姐也要多珍重才是。”

上官筝笑道:“我自然省得,你就放心吧。”说毕,又看了看窗外,对弟弟道:“你做事素来有分寸,我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天色不早了,我得回王府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至于那位林姑娘,你若能帮忙,便帮上一把就是,只是,也要量力而行才好。别掺和的太深,免得家中担忧。”

上官透只管点头,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你也是,路上要小心,要注意安全。”上官筝笑着点头,目送着弟弟下了马车,带着那位戴帷帽的林姑娘离去了,方才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一路疾驰,赶回王府时,天色已然将暮。上官筝在二门处下了马车,问迎上来的仆妇道:“王爷呢?王爷今日可还好?”仆妇道:“王爷一切都好。王爷现正在书房,吩咐了人不许过去打扰。”

上官筝本想寻丈夫说说话,闻言只得罢了,又吩咐了仆妇们收拾善后,便自向内院中去了。

...

而此刻的书房中,鲁王正强压怒火,将手中奏本抓的几乎变形。长史被吓的要死,忙道:“不可动怒呀王爷。王爷要注意身体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是要跟着陪葬的。

鲁王怒喝道:“滚。”长史被吓得战战兢兢,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正迷茫间,却忽瞥见了鲁王那择人欲噬的眼神,顿时便打了个寒噤,还不等反应过来,身体已乖乖自动退下了。

见长史退了出去,鲁王猛然起身,抓起手边的瓷杯猛然一砸,一整套的紫砂茶便立刻从桌上稀里哗啦的滚落在地,摔成了细细碎碎的片片。听着这刺耳的碎裂声,鲁王目光阴沉,却一言不发。

案上被捏变形的奏本,正是长史才刚呈上来的,上记录着上官行舟最近一月的行动踪迹。其中,重雪芝在幽州出事的那几日,上面赫然写着,上官行舟去了左拾遗大夫沐震家中。

早在七八日前,鲁王便收到幽州陆灼的来信,道是事情已按计划办妥,然而他却心中有疑,总觉得重雪芝似乎没死。他在信上将前后经过细述了一遍,并提出了几点疑点。

其一,他得到了消息,处决当日,周长史曾被人短暂的叫出去一次。据他后来查证,当日叫走周长史的,正是沐辰的人。

其二,他因为生了疑心,便想要去查验重雪芝的尸体,却发现处决当日晚,重火宫的人便领回了尸体,然后火速离开了幽州。如此速度,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他与沐辰素来不睦,身后家族又背景相当,互相拆台是常有的事。只是军机贻误乃是大事,他本以为沐辰会有所分寸,私下怂恿着王队正几人闹闹事,找找麻烦,也就够了,却不想,他竟会干出调换死囚之事。

鲁王一接到书信,心中立刻便有了猜测。

明知其中有猫腻,却偏偏毫无证据。这般手段,这般人脉,又与重雪芝颇又渊源,除了上官行舟,还能会有谁?为了论证此事,他还特意命长史去收集上官行舟近一月的行程,果然发现他之前曾去过沐家。

鲁王沉沉盯了碎片看了半天,方才渐渐冷静了下来,高声唤了仆人们进来收拾,便转身进了内间,铺开纸张后开始抄写起经文来。

...

早在他与上官筝成婚时,便已发觉这个岳父不是很看得上他,后来相处日久,更觉得分歧甚深。他并不后悔娶了上官筝,却一直对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岳父,感觉到甚是窝火。

更让他感到恼火的是,明明身为鲁王的岳父,上官行舟却偏与太子的关系更好。这让他深感屈辱,只看在阿筝的面子上,少不得再三忍耐。

本以为,上官行舟总该知道些好歹,却不想竟是太过高估他了。

“上官行舟...”鲁王目带狠意,口中喃喃自语,手下却运笔不停,“...看在阿筝的份上,我已经优容你太久了。既然你非要跑来做这个绊脚石,本王也就只能将你搬开了。”

言毕,手下笔锋越发凌厉。本是修身养性的经文,却硬生生被他挥洒出几分凌冽的杀意来。

*

国师府中,上官行舟刚下衙回来,便听到儿子带人求见,忙先换了身见客衣裳,然后才命人快请进。

重雪芝心中忐忑,只强作镇定,跟在上官透身后进入了书房,迎面便见一中年男子正含笑看来,顿时便觉心中一定,忙上前大礼拜下,“小女子重雪芝,拜见国师大人。”

这还是重雪芝第一次见上官行舟本人,不觉暗自留心打量,只见他虽已年近半百,却依旧神完气足,轩朗端丽,便知上官透如斯风仪,并不是无缘之本,原来都是有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