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134)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她缓步移到丈夫身边坐下,美丽的眸子微含柔意,温声道:“父亲如今年岁不小,身边总不能无人照应。以我看,阿透在外面浪的也够久了,倒不如在家中歇上几年,也好多陪伴父亲些。若有阿透在家,我回去后,便也能够安心了。”

鲁王低垂下眼眸,很快却又抬起,含笑道:“好好好,我们阿筝说的都对。知道你护着弟弟,一切只都依你便是。”上官筝嗔怪着看他一眼,笑道:“哪里是我护着弟弟。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鲁王忙点头道:“对,都对。”说着,他站起身来,对上官筝道:“再过几日,便是父皇圣寿,贺礼我还须再查看一遍。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筝忙跟着起身,面上有些疑惑,问道:“我们不是已备好了吗?”鲁王道:“我又看到更好的,打算换掉一些下来。此事关系重大,我须得亲自盯着才行。”

上官筝听了,颇为不舍地看了父亲与弟弟一眼,向丈夫道:“那,我与你一同回去吧。”近来天气炎热,她的鬓发被汗水微浸的有些湿润,散碎的发丝低垂了一缕下来,落在面颊边不住的晃动着,倒衬得她颇为娇俏可爱。

鲁王目光柔和的看向妻子,抬手将她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温声道:“不用了。来之前,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你多年不曾归省,趁着这回,便在国师府多住上几日。等到大宴前夕,我再亲自来接你,如何?”

上官筝面色绯红,不觉十分心动,却又有些犹豫,“这样行吗?我不在家,你...怎么办?”鲁王轻握了握她的手,含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几日,回头我来接你。”

他夫妻二人这边说定了,鲁王便起身向岳父请辞。上官行舟领着儿子亲将他送出门去,眼看着车马行得远了,方才回转身来。

...

二人一起向回走,上官透问道:“父亲,您...似是并不喜鲁王殿下,这却是为何?”

上官行舟微微摇头一笑,不答反问:“常言道:棋品如人品。透儿,你今日与鲁王殿下一番对弈,可有什么收获否?”

上官透略做思忖,答道:“鲁王殿下棋风奇诡,最善出奇招,教人防不胜防。只孩儿以为,棋弈之道,还当以稳健为上。”要不然,他今番也不能赢了鲁王。

上官行舟听了,只含笑不语。上官透心中奇怪,忙问道:“父亲这是何意?可是孩儿有什么不对之处?”上官行舟微微摇头,笑道:“也不是不对。只是,透儿,你可曾听说过,妙华居士其人?”

上官透当即答道:“自然听说过。妙华居士素有棋圣之称,凡天下善弈者,无人不以得妙华居士指点为荣。只这与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父亲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二人一路行来,此刻已进入书房中。上官行舟自在长案后坐下,又示意儿子也在一旁坐下,这才道:“透儿,你离开东都之时,年岁尚小,许多秘闻内情并不知晓。

这鲁王殿下,正是妙华居士的高徒。为父曾亲耳听到妙华居士出言称赞,道是鲁王殿下天资聪慧,只可惜...”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上官透心中剧震,不由“啊”了一声,垂头默默回想之前的棋局,越想越是觉得内有玄机,顿时面上一阵潮热,心下懊恼不已。上官行舟见儿子面色变来变去,心中颇觉有趣,不由抿嘴一笑,只伸手端过一盏清茶来,慢慢细品。

上官透懊恼的够了,这才收拾起心情,问道:“父亲,鲁王殿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般试探于我,却是为了什么?”他不过一介江湖闲散之人,究竟有何值得他图谋之处?鲁王如此行径,着实让人疑惑。

上官行舟轻轻摇头,“我也不知。”他将手中茶盏放回案上,继续道:“透儿,为父今日这般点醒于你,是为了让你明白,这朝堂之上,试探、设局、陷害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尤其是面对皇家之人,更要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要十分留意小心。

古语常道,伴君如伴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如今无官无职,身后也只有我这个根基虚浮的父亲,然而,你所要图谋之事,却是危险至极。

你自小便是如此,虽面上乖巧,心中却自有主意,此番,便是为父极力阻拦,只怕也是拦你不住的。既如此,倒不如让你在我眼皮底下折腾,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为父也还能描补一二。”

他意有所指,上官透自然领会得,略沉默了片刻,他低声道:“父亲教诲的是。是我太过性急了。”

上官行舟满意点头,温声道:“万寿宴尚未筹备停当,我这几日只怕不得空。你姐姐难得归宁一趟,你就在家中好好陪她,那些下九流的地方,就暂时先不要去了。”

上官透张口欲要辩驳,却终于还是放弃了,只低声道:“孩儿省得了。”上官行舟颇觉欣慰,当即取过一卷书册来,作势要看,以示儿子可以离开了。

上官透见了,便要起身告退,只礼刚行了一半,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问道:“父亲,我听闻,妙华居士从不肯轻易收徒,为何会答应收鲁王殿下为徒?”

棋弈之道,极消耗人的精神与体力,一旦沉浸其中,便是体格健壮之人,也要起居规律,留心保养,况是鲁王这等身体有疾的,更是要时刻留心。

妙华居士一向择徒甚严,为何会愿意收鲁王为弟子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行舟见儿子心生好奇,不由也起了谈兴,他将手中书卷放下,沉吟着道:“此事,说来便话长了。论起来,还要从鲁王殿下的身世说起...”

...

鲁王名薛烈,是当今圣上第二子,其母乃是早已过世的珍淑妃。

据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私下传说,珍淑妃尚在闺中时,便是名满东都的第一美人。待入了后宫,更是独得陛下恩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盛极之时,便是当今皇后母子,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好在当今陛下头脑清醒,又尤为看重礼法,虽心中十分爱重珍淑妃,却从未起过废后另立之念。况皇后素有贤名,待嫔妃们一向礼遇,温厚宽容,从无失德之处。

一时之间,后妃二人互相谦让,一团和气,相处甚睦。便是皇帝见了,也不由得欣慰有加,每每与大臣们提起,总要夸耀不已。

这一段妻妾和睦的佳话,终结于鲁王的出生。珍淑妃独得陛下宠爱,却一直不曾有身孕,不免心中难安,整日里抄经拜佛,求子之心甚切。

也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天,在入宫的第三个年头,她终于有了身孕。皇帝闻知喜讯后,顿时大喜过望,当即便要大赦天下,为尚未出世的皇儿祈福,却被大臣们苦口婆心的劝住了。

怀胎十月,瓜熟蒂落,本该是水到渠成,然而,或许是深宫妇人身娇肉贵,眼看到了分娩之期,珍淑妃却不幸难产了。

她足足挣扎了两天一夜,方才生下一位病恹恹的小皇子,自己的身子却彻底的毁坏了,还不等小皇子满了周岁,便一病撒手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