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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130)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重雪芝猛扑到他的怀中,低声将大殿上所谈之事说了一遍,神色间要哭不哭,轻声道:“我们重火宫...也许要大难临头了。”她是一宫之主,自然是首当其冲,责无旁贷。

重雪芝紧搂住了他的腰,声音低微的几乎听不见,“...我还没能做透哥哥的新娘子呢。”大好的时光还在后头,她还这么年轻,她真的不想死...

上官透轻揉着她的头发,思量了半日方道:“别怕,一切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自己瞎吓自己。”重雪芝却只紧紧搂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上官透继续道:“你今日不来,我也是要去寻你的。下月乃是万寿节,我原打算回东都一趟,正要去寻你辞行。”重雪芝忙起身松开他,不舍道:“...你要走了?”

上官透轻轻点头,“你还记得,我之前去仙山英州做什么吗?”重雪芝回忆当日,纳闷道:“你不是在查找情报?”上官透道:“我在查,玄天鸿灵观自建立以来的往来对象,想要顺势找出其幕后的指使之人。”

重雪芝一听,忙道:“那,找到了吗?”

上官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那指使之人,将痕迹抹消的十分干净。况袖娘的业务,主要集中在江湖,朝廷那边的涉及不多。我此次便是打算回国师府一趟,恳请父亲他老人家出手帮忙。”

重雪芝知道他们父子二人间隙罅甚深,很想说不用去国师府,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目光贪婪的看着他,心中留恋不已。

上官透只以为她是忧心结果,便笑着安慰道:“朝廷那边的事,还是要去朝廷那边查。放心吧,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他低头轻吻了她一口,悄声道:“等着我。”

重雪芝心中愧疚、不舍,五味杂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目中含泪,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做好了决定,上官透便开始收拾行李,第二日一早便告辞离开了,重雪芝亲自在宫们目送他离去。

自此,重火宫满宫上下,便陷入了紧张的铸造工作之中。

*

东都,国师府

上官透站在国师府大门前,仰头静望着门上的匾额,久久的站立不动,既不肯进去,也不肯就此离开。终于,连守门的仆人都看不下去了,忙悄悄叫了人,让去府内通报老管家。

老管家正在房中饮茶,一听来人描述,便立刻放下了杯子,也顾不上老胳膊老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口,连声吩咐人快将侧门打开。

待看清了人,忙上前一把扯住,只道:“大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这就吩咐人请老爷回来。”

这老管家本姓周,原是上官家的老人了,有一子在南城中行商,如今也有五六十岁,须发俱已斑白,是亲看着他姐弟二人长大的。

上官透恐伤到他,也不敢用力挣开,只得一路随老管家进了门,一边还道:“不必特意去请父亲。我这次回来,应该能多住上几日。如今万寿节将至,想来朝中也甚是忙碌。就不必惊动父亲了。”

周管家听了,当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乐呵呵道:“都听大公子的,这就不去请老爷了。大公子屋里,一应卧具都是齐全的,我早嘱了人,必要每日勤加打扫,不可懈怠。

...对了,还要送些冰过去,如今这天气,可真是...,不知大公子这次回来,能在家中住上多久?”

上官透不能确定,只得随口含混了过去,二人一路走一路说,径自穿过了厅堂,直向他旧日的居处---筠篁馆而去。

周管家还在絮絮叨叨:“...夫人今早出门去了,说是回了将军府。听说,将军府的四小姐,月初刚定下的亲事,因说男方年纪不小,正急着娶新妇进门持家。如今正在过六礼...”

上官透只默默听着,一句话也不多说。上官夫人,或者该称其为朝夫人,正是他的养母。说不上从什么时候起,他二人间便是这种互视对方如无物的关系。

便是朝夫人在家,也不需他前去行礼问安。同样,无论他有什么样紧急的要事,也无须前去寻朝夫人求助,便是去了,也是见不到人的。

曾经的他,不是不为此感到伤心的。他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以致生身之母竟会厌恶他至此。如今知晓了身世真相,心中反倒平静了下来,既然朝夫人并非是他生母,这般的态度也就很是寻常了。

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有错的只是这阴差阳错的命运罢了,生生将两个有仇之人,强凑成一对凡俗的母子。

...

他的旧居原在外院,因院内种着几杆翠竹,便取名叫做筠篁馆。

筠篁馆的位置并不偏僻,其占地面积也并不小,不比现鲁王妃上官筝出嫁前的住处---辛夷院差上什么。

说起来,在生活与待遇方面,国师府从未苛待过他,但凡上官筝有的,从来就没有缺了他的。

朝夫人其实是个颇傲气的女人,从不屑于在生活各方面苛待他,她只是打从心底里厌恶他罢了,却并不曾真正的下手磋磨过他。

这也是为何在白芸师太传信之前,他从未曾疑心过自己的身世的缘由。

筠篁馆内安安静静的,只有那几杆翠竹,如今已长成了一片竹林,密密的遮在窗台外,倒衬得室内有些暗淡了。

周管家一看,便立刻拧起了眉头,忙唤了人过来,嘱咐将那竹林稍砍些下去。上官透见他忙着,便索性自己先行了一步。

转过竹林,便是长长的石子窄道,上铺着拼成各色吉祥图案的鹅卵石,颗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被打磨的光滑溜圆。

窄道尽头处,是精巧别致的一排房舍,约有五六间房子,除了中间是正堂,东侧间是卧房,西侧间是书房,余下几间便都是储物室,放着些杂七杂八的旧东西。

房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各种摆件、器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除了因长久未住人而略显得空寂落寞,没有人气,一时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上官透缓步转过大屏风,进入西侧间内,只见窗下的琴桌上,他幼年进学时所用的那张旧琴,依旧被安安稳稳的摆放在哪里。

信手拨弄琴弦,只听琴声铮铮,空灵悦耳,声调无丝毫偏差,显然是有人时时常来调试。

窗户对面的墙上,是一排长长的书架。架前是一张黄花梨木长案,案上除了笔架砚台,还摆着一本小书。

上官透见了,随手轻捡起那本书,却是一本《抱朴子》,信手翻开时,瞬间一段文字映入眼帘:“...崇琰琬於怀抱之内,吐琳琅于毛墨之端。躬困屡空之俭,神劳坚高之间,譬若埋尺壁於重壤之下,封文锦于沓匮之中...”

“笃笃笃...”忽然有敲门声,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上官透忙放下手中书册,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是谁?”待转过屏风时,只见周管家正等在门外,一见他便笑道:“大公子,...”

他身后跟着几个抱东西的仆人,都是些凉席铺具之类的,还有两人合伙抬着一张雕花大凳,凳上摆着一块被雕成崇山奇峰的冰块,还在袅袅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