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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112)

作者: 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那面上撒着细细的鸡丝,汤是炉上吊着的老鸭汤,上面还码着切得细细的酸白菜,吃上一口在嘴里,清热又开胃。无命先尝了一口,然后便埋头扒拉起饭来。

上官透面前的是一碗馄饨。一样是鸭子汤做底,小巧细白的馄饨在水中沉浮不定,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汤中还撒了些切得细碎的香菜,青白两相衬,让人看着越发有食欲了。

他舀了一只在口中,细细嚼去,只觉满口余香,咸嫩适口,不由得又连着吃了几只,方才缓下速度,又喝了口清汤,笑对老板道:“老板,你这手艺可真是不错呀。”

那老板听了,面上顿时笑开了花,口中却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混口饭吃而已。”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上官透道:“方才,听老板提起那张山的家人,不知他们家现今如何了?”

那老板今日颇有谈兴,立刻道:“他们家呀。这个说起来,那就话长了。”

... ...

此事,还要从张山昔年去华山习武说起。

当年,张山家还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因着偶然一次看到了侠士们争斗,张山便痴迷上了武功,整日里正事不干,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拜师学武。

古语有云:穷文富武。可见这习武,不是一般人家能供起的。不提先得找个愿意传授武功的师父,就说这其间的种种花销,就不是张家这种庄户人家能承担起的。

奈何张山一心痴迷于此,除此眼中再无其他。他是张家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如何能不疼爱他?正好又逢华山派放出风声,说是要新招收一批弟子。

张家父母打听到消息后,拿出了多年积蓄,东拼西凑,又求了不少人,欠了不少人情,才终于将儿子塞进了,华山派招收弟子的队伍中去。

张山的资质算不得上等,只胜在比旁人更勤奋,几年下来,武功倒学得也不错。只华山派却不是好混的地方,尤其后来又出了重烨走火入魔,杀死华山派掌门之事,更让张山感觉到江湖的危险。

当时,他已娶妻生子,有了家庭的负担,便越发爱惜起了一条小命来。他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只随口寻了个理由,便顺利下山回家,寻了个本地的富商做了侍卫总管,过起了太平日子来。

这日子本来过得惬意,只或许在华山的日子并不如意,又或者在富商家少不了惯常的应酬,张山渐渐染上了喝花酒的毛病。每到休沐日,便在各处欢场中流连不去,直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方才肯一个人慢慢的回家。

侍卫总管的月俸虽厚,却也经不起这般胡天海地的花销,每到月末结账时,不单没有赚头,反倒还添了不少外债。

张山之妻胡氏也曾出言劝诫,张山清醒时只当是耳边风,若酒醉时听到,当即便要挥拳打人。这巷里的街坊,有不少人曾亲眼见到胡氏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是人家夫妻打架,也只能嘴上劝慰两句罢了。

张家父母当年,几乎是倾全家之力,指望能供出大儿子来,也顺便提携提携家里,如今毫无指望不说,反还要养着大孙子。

张山下面有个同母弟,如今也是要成亲的年纪了,明明亲大哥有个好差事,却一点光也沾不上,心里不知攒了多少怨气。

是以这张山被杀,本该是件伤心的事。然与张家人而言,到底是何感受,还真是难说的很。

... ...

那老板说完往事,摇头叹息了一句,便依旧去招呼客人了。上官透却若有所思。

他也不再多问,只埋头吃饭。待吃完饭,取出帕子清理毕,便向无命道:“走,我们去张山家看看。”

第76章 内情 食肆老板曾提过,张家父子在街上……

食肆老板曾提过,张家父子在街上寻了活儿干,二人有意消磨了些时间,约莫该到了收工时间,方才去巷子深处敲门。

开门的是位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低眉顺眼,略有几分姿色,一身的粗衣布衫,却打扮的干净齐整,见门外是两个陌生男子,便只将门开了一条细缝,警惕道:“您找谁?”

上官透唇角含笑,嗓音柔和,问道:“敢问这里可是张山家?”那妇人一听,立刻便要将门合上。无命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挡在门扇中间,那妇人见合不上门,便立刻转身向院内跑,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娘,娘,又有人来追债了。”

上官透本欲直接进去,听到那妇人喊话,当即收回了脚步,决定等其他人出来后再说。院内有人应了一声,然后便过来了,是位五六十岁的中年妇人,大约是张母。

只见她身形矮且瘦,衣衫甚旧,打理的却干净,面上带着愁容,开门见到两人,顿时露出惊异之色,随即又是了然,勉强堆起笑容道:“这位公子,可是我儿张山他...”

上官透出言打断了她,“我不是来追债的。”张母的脸色立刻好看了些,忙转身让开路,请他二人进来说话。上官透微微颔首,带着无命进了院子,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

这是个普通的小院子,院中只是泥土铺地,上放着些做活的工具。正屋有三间,左右配有厢房,西厢处房门紧锁,东厢却虚掩着门,门后躲着个五六岁大的男童,正伸着脑袋怯生生的向外看。

张母将二人让进堂屋坐下,又取了茶壶来沏茶,壶中茶水尚温,茶叶却已被冲泡过多次,一点茶味儿都没有了。张母面有愧色,低声道:“家中清贫,让客人见笑了。”

无命并不在意,他喝过比这更差劲的茶,上官透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含笑道:“无妨。这就很好。”他二人原也不是来做客的。

客套完毕,也该进入正题,上官透正在心中思忖,应该要如何开口才好,门外却有了动静,原来是张父回来了。

张父是个黝黑干瘦的中年汉子,满面风霜。他一回来,这个偏僻的小院子立刻热闹了起来,藏在东厢的男童忙欢快的跑出来,脆声道:“爷,您回来了。”

那年轻些的妇人也站在门内招呼道:“爹,您回来了?”就连张母也忍不住起身,迎到了堂屋门口。

一见到孙子,张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他摸了摸男童的脑袋,哄道:“小树乖,等爷挣了钱,送你去李秀才那念书。”温言将孙子哄走了,张父继续向堂屋过来,一见屋内有客人,立刻惊讶道:“孩他娘,这两位是?”

张母忙要向张父介绍客人,一张口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立刻看向上官透道:“二位公子,您...您们莫不是我儿张山之前结交下的友人?”除了张山,他们这等市井小民,也没有机会与这等清冷矜贵的富家公子有来往呀。

上官透向张父打了个招呼,温声道:“我乃是为查张山之死的真相而来。”他话音刚落,室内空气忽然一沉,张父脸色微变,转头看了张母一眼。张母会意,立刻转身进内室去了,只留下张父坐在堂前,沉默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