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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如她(46)

作者: 盛晚风 阅读记录

小姑娘果然都爱乱想,他今日只不过是提醒一句,到云楚这里居然已经发展成了他若是不听话,他就砍她的头这地步了。

“孤平日就那般不近人情吗,她好歹也算孤的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这分明就是情人。

殿下平日冷冷清清,居然是个这般野的人。

雪安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戳破,敬业的配合主子,还在为赫巡出谋划策:“奴婢觉得,云姑娘未曾出过湫山,如今跟殿下您一起回宫,嘴上不言,心里也必定是害怕的。”

“奴婢观云姑娘,性子单纯懵懂,待人热情真诚,不肯给人添麻烦。不同殿下您说,恐怕也是害怕殿下您嫌弃她,便自己默默承受。”

赫巡蹙眉,竟觉有几分道理。

不仅如此,她上午还才受了惊吓,正是脆弱的时候。

她原本就是个爱东想西想的人,今日才一出湫山,她心中的恐慌还未褪去,他便同她说了那样一番不留情面的话,于这小姑娘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兴许确实是他过分了。

就算是要让她认清局面,也该循序渐进才对。

可他堂堂皇太子,决计做不出特地去哄人这种事来。

他为这个女人破格太多,如今已经回到京城,就算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对她多行纵容,也不可丢了皇室得脸面。

罢了,明日再说吧。

用过晚膳之后,已是月亮高悬,他站在窗边,正欲关窗时忽而察觉不对。

云楚的房间就在他的附近,从他这里,恰巧能看见云楚房间的窗子。

此刻,夜风侵袭,冷意无孔不入。

云楚房内一片黑暗,俨然是已经吹熄了灯。

可窗户还在大敞着,被风吹的发出吱呀的响声。

人都睡着了,居然把窗户忘了,这般吹一夜,明日还不感染风寒。

赫巡犹豫片刻,心道左右四下无人,自己翻出去替她关个窗也没什么。

可等他翻身到云楚窗前,里面白色的纱帘被风吹的一荡又一荡,房内已然是一片冷意。

他将手放在木窗之上,一个新的念头诞生。

她睡觉那么不老实,会不会踢开被子。

踢了被子,她还会感染风寒,那自己这个窗岂不是白关了?

稀疏的明星分散在夜空,今夜少见的是一轮圆月,月色静静流淌,四下寂静无比。

向来杀伐果断的年轻太子又开始犹豫——既然翻都翻了,要不再大发慈悲的进去帮她盖下被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东宫

赫巡站在房内, 两根手指轻轻一勾,木窗便悄悄关上。

关上的窗同时也隔绝了窗外洒下的月光, 房内一片漆黑, 赫巡放轻了脚步,行至床边。

垂眸看去,被子只盖了她半边身子, 大抵是因为冷,少女缩的像一只小狗。

赫巡心道自己果真猜对了, 便抬起手就想帮云楚把被子盖上。

然而当白皙骨感的手指才堪堪捏住一个被角时, 赫巡的动作就顿了下来。

在他预料中本应该沉睡的少女忽而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与他四目相对。

赫巡:“……”

云楚一下坐起身来,音调提高,警惕的说了一句:“谁?”

赫巡当即就想说一句我不是赫巡。

一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走的话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可做不出这种事来。可留在这就更奇怪了, 他要怎么和云楚解释自己只是过来给她盖个被子。

气氛凝滞, 就在赫巡犹豫间, 云楚已经飞快的爬到床边,点燃了床头的灯火。

昏黄的烛光顷刻间盈满了整个房间,少女娇小的身体还有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下展露出来,与此同时渐渐显出轮廓的,还有赫巡俊美的脸。

云楚端着小小的烛台,在这深夜里与莫名其妙出现的赫巡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赫巡想解释, 可不管怎么解释似乎都显得苍白, 大半夜不睡觉去干夜探闺房这种事, 实在有辱门风。

云楚跪坐在床上, 被子早已从她肩头滑落,衣襟不整,乌发浓密,盈盈双眸氤氲雾气,露出一片匀称白皙的锁骨与胸口。

实在是白的晃眼,白中透着粉,赫巡在看见的第一瞬间便下意识的想要移开目光,可这片颜色实在是太过抓眼,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在上面多停了几瞬。

就这几瞬,已经足够云楚捕捉到他的目光,小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她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目光控诉:“你你……你干嘛呀!”

赫巡移开目光,遮掩性的清了清嗓子:“孤…只是来看看你没有没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云楚看赫巡的目光充满狐疑,简直要把“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写在脸上,她道:“什么呀,我不房里我还能在哪?”

赫巡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他试图引开话题,尴尬道:“今晚休息的如何?”

云楚看赫巡的目光实在一言难尽。

要不时刻记着他是太子,云楚早就冲他翻白眼了,大半夜翻进人的屋子,把她给弄醒之后还要问一句休息的好不好。

她将油灯放在矮柜上,道:“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

赫巡抿了抿唇,仍旧站在云楚床前,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楚也坐着不动,静静的垂着眸。

好在这样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赫巡放缓了声调,道:“我今日所言…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云楚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的捏住了被角,静静的摩挲,这是她兴奋时的反应,眼中闪过几丝隐晦的得意,再抬眼时已仅剩下埋怨与可怜。

她冲赫巡眨了眨眼睛,道:“怎么能不放心上呢,你可是太子呀。”

赫巡一哽,道:“孤今日只是提醒你。”

云楚道:“你们皇室中人,连提醒人都那么凶的呀?”

赫巡不知自己凶哪了,但眼下他不占理,就不与云楚计较那么多了:“是你听岔了。”

顿了一顿,他又道:“你不要想那么多。”

云楚跪坐的腿有些麻,她换了个姿势,然后继续道:“我才没有想多。”

“不就是你让我改称呼,还不准随意碰你吗?”

“我叫你叫的舌头都长茧子了,你浑身哪没我被我碰过呀,这会到时知道让我别碰你了。”

“别胡说。”

云楚见赫巡那脸色,便想着有什么好矫情的啊这个臭男人,本来就是该搂的都搂过了。

赫巡道:“不会砍你的头的,孤也不是那般恩将仇报的人,”

赫巡本来以为他这样说云楚应该就满意了,不生气了,可云楚只是赌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自己的头上,坐着缩成小小一团,道:“哦。”

赫巡已经习惯了云楚在他旁边开开心心,喋喋不休的样子,这一下午的疏离有礼已经让他觉得非常不适,结果都言及此了,好像还是没什么变化。

“你…还生气?”

云楚瞥了赫巡一眼,心道算了,也不能对这个大少爷要求太高,她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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