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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考科举(123)+番外

程偃静静听着,不时附和他两句。

豆豆明目张胆偷吃案几上的点心,还故意在程叙言的杯子里饮水。程偃忍不住笑了笑。

程叙言摸摸八哥的羽毛:“之前我还以为它会跟来,有些担心。”

“偃叔哄着它呢。”易知礼笑呵呵道。

虽然程偃现在还在治病,但他神智是清醒的,不但能哄着豆豆不添乱,还能接过程叙言之前的事情,接手易知礼的教学。

易知礼跟着他们东奔西跑遭不少罪,程偃对他怀有怜惜和愧疚,所以跟易知礼讲学时又仔细又温和。

骡车停在小院外,杜修回首道:“到地儿了。”

杜大夫正在院子里拨弄药材,程叙言一个月没回来,冷不丁进入这个院子,那股药味顿时浓厚的难以忽略。

“是不是加了药量。”程叙言边走边道。

杜修挑眉睨他一眼:“你还是那么敏锐。”

程叙言走到杜兰身边,对他拱手一礼:“先生,我回来了。”

杜兰:“嗯。”

晚上时候,程叙言再度敲响杜兰的屋门,杜兰见是他毫不意外,转身往屋里走。程叙言默默带上门。

杜兰给自己倒一杯水:“你是想问你爹的病情?”

程叙言:“嗯。”

程叙言始终记得最初杜兰的

话:治好程偃只有四成把握。程叙言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杜兰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凡事都有变化。”

“那不知变化是好,还是…”程叙言双眸明亮,盛着希望。

程叙言也通医理,晚饭前他私下给他爹号过脉,不似以前那般虚浮。而且他爹后脑的白发也减少大半。

听着程叙言的依据,杜兰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白发问题你去问易知礼。老夫又不是大罗金仙。”

顿了顿,杜大夫还是道:“再有月余,老夫会尝试为你父拔除淤血,但是这伴有风险……”

盛夏之夜的风清凉,拂过面庞时程叙言心神一凛。

“叙言哥,你还没睡啊。”身后传来的声音把程叙言惊了一跳。他转身,来人正是易知礼。

程叙言揉揉眉心:“你在院子里干什么?”

易知礼不好意思:“在背书。我脑子不聪明,有些内容需要时间才能记下来。”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明月高照,程叙言斜了一眼易知礼,又收回目光。

易知礼眨眨眼:“叙言哥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你……”程叙言还是问出来:“我爹的白头发少了大半,是何缘故。”

话音落地,刚才还浑身放松的易知礼一下子坐正,眼神漂移。

程叙言:“知礼?”

易知礼一脸为难,少顷他凑过来对着程叙言耳语一番,然后也顾不得背书,匆匆回屋歇息。

树叶沙沙,虫鸣声声,程叙言低下头轻轻笑了。

他爹想减轻他的心理压力,趁着儿子去书院上学,他爹让易知礼将耳后的白头发剃掉。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易知礼拗不过他爹只能照做,但心里还是忐忑。所以程叙言问起来,易知礼才那副心虚样子。

不得不说他爹想的周到,怕儿子看出什么还留下小部分白发做掩护。

程叙言甚至能想象到他爹拿着铜镜努力照后脑的样子,他有点想笑又有点酸涩。

夜更凉了,程叙言回屋,屋内呼吸声平缓。

“别装睡了爹,我们聊聊吧。”

半晌,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程偃不明白:“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自认为掩饰的不错。

程叙言揶揄道:“我说我故意诈你的,你信吗?”

程偃:............

程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程叙言点燃灯,在他床边坐下,认真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睡得好吗?”

“好。”程偃回答的斩钉截铁:“一觉到天亮。”

父子俩四目相对,少顷程叙言叹气:“行了,睡罢。”

这下程偃真睡不着了,但程叙言绕过竹帘到另一张床睡下。

自从程偃恢复神智后,父子俩就分开睡。刚才那话程叙言没说谎,他是真的随口诈一诈他爹。

他其实想问程偃知不知道,月余后杜大夫准备动手拔除程偃脑内淤血。但程叙言又怕话说出口给他爹压力。

待程叙言重返书院之际都没提起此事。

程叙言心里揣着事,神情不自觉显的严肃。然而他碰到陆斯,什么气氛都被对方冲散了。

“言弟,你还当我是不是好兄弟了。”陆斯跑过来一脸控诉。

程叙言人都是懵的:“怎的了?”

陆斯:“你有那么聪明的八哥,怎么从来没提过。”

程叙言眉眼一弯:“原来是这件事,你之前也没问啊。”

陆斯愣住。

程叙言越过他朝自己的区间走去,好一会儿陆斯回过神来,凑到程叙言身边:“你从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程叙言从书

箱取东西,“是以前在林子里捡到的。”

“你运气真好。”陆斯由衷道。

一旁的姚生听不下去了,纠正他:“是叙言养的好。”

陆斯摸摸后脑勺,笑道:“说的也是。”

程叙言没把这当件事,但谁也没想到几日后,程叙言在草场练骑射时一只八哥从空中落下。

“找到你啦,嘎嘎嘎——”

八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粗噶,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字音。

陆斯立刻凑上来想摸摸八哥,却被啄出血。

陆斯疼的哇哇叫,这鸟的攻击性怎么这么强。

程叙言拦住豆豆,关切陆斯:“抱歉,现在先去包扎吧。”

“没事没事。”陆斯眼睛一直盯着八哥,强装淡定。如果他不一直抽气,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陆斯一脸期待:“言弟,你说它是不是特意来寻你的啊。”

程叙言理智上觉得不太可能,八哥又不是狗,不可能凭气味寻人。再者他们租住的院子在南面,中山书院在城东,隔着小半个城的距离。

他更倾向于有人带豆豆过来的,程叙言这么想也就问了,然而豆豆一个劲否认。

“豆豆自己飞哒。”

上次程偃来书院接程叙言的时候,八哥一直在骡车上空飞行,居然一次就将路记住了。

一人一鸟对话,这下离程叙言近的其他人再练下不去骑射,纷纷围拢过来,有人笑道:“原来你叫豆豆。”

八哥扇着翅膀甩下一坨鸟屎,不过程叙言手更快,张开折扇挡住,才没让同窗“受迫害”。

那人故意装作气道:“嘿,你这八哥真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八哥在空中盘旋,大骂:“笨蛋,笨蛋。”

程叙言头疼,“豆豆,你先回家。”

八哥突然飞没影,他爹他们肯定会着急。

“豆豆不回家。”八哥慢慢落在程叙言肩头,蹭蹭他。

陆斯羡慕坏了,要不是手上的疼痛犹在,他恐怕会忍不住再次伸手。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飞禽,真的没有成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