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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考科举(114)+番外

尖动了动。良久,他终究抬手接过信封,拱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宋先生。”

宋二郎君扶起他的手:“不必如此,这是你该得的。真论起来,还是我们宋家更对你不起。”

晚风吹来,撩起宋二郎君脸侧的碎发,他望着落日,眼中余霞漫漫,莫名带了一丝愁绪。

宋怀璋道他叔父寄情山水,无意仕途。可宋二郎君是当真无意,还是无可奈何。

夜幕时分,程叙言躺在车顶看星子,豆豆飞上来,落在他腹部,用喙轻轻啄他。

程叙言抬手遮挡,果然引走小家伙的注意力,豆豆不啄程叙言的衣裳,改啄他的手。

“在想什么?”忽然冒出一个脑袋把豆豆吓的飞起来,程叙言的心跳也快了一拍。

程叙言幽幽唤:“爹……”

豆豆气的不行,冲向程偃就是一顿啄,“坏人,坏人!”

程偃用食物哄好豆豆,趴在车顶跟儿子闲聊。

程偃的病只要跟着杜大夫,药材不缺就好,他们当时离开南塘,杜大夫说北上,程叙言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至于银子问题,程叙言能卖口脂方子,能提纯烈酒挣钱,难道还不能弄其他营生?

但他们最后具体会在哪个地方落脚,杜大夫没说,程叙言也没问。不过宋二郎君给他信物和信件,推荐他去中山书院入学,程叙言很心动。

“杜大夫会同意的。”程偃笃定道。

别看杜大夫平日好美酒,醉后就眠,但应下的事十分守诺。因为料到赶路,途中熬药不方便,杜大夫早早为程偃制作药丸,药包。药丸内服,药包熬煮后用来给程偃足浴,活络经脉。

在程偃的病出结果前,杜大夫不会抛下他们。至于程叙言想去中山书院念书,杜大夫也只当挪个地儿赏风景。

父子二人一对视,便明白对方所想。程叙言舒展眉眼,他伸手触摸夜空,忽然道:“说来也快到耳顺之年罢。”

这句话缺少主语,程偃微怔,随后顺着儿子举起的手望去,手之上是天。程偃嘴角微抽:“你倒是隐晦。”

历代帝王随着年岁增长,疑心病愈重。宋二郎君也是顾虑深远,他不入仕,宋家现今官职最高的也就一个宋谦,宋怀璋他们也才有出头机会。

第78章 抵达中州

宋二郎君一家人离开了, 程叙言看着马车远去,车轮滚过的尘土飞扬。

“不舍了?”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程叙言转身,他唤道:“展姑娘。”

展风抱胸哼了一声。

说来也是巧了, 程叙言他们结伴的商队雇佣的镖局就是展家。

程叙言抬头仰望天空, 今日天晴好, 湛蓝如海, 他盯着一片柔软的白云, 神情淡漠:“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白云随风而动, 树叶奔向天空, 他脑后的蓝色发带应风而起, 恰到好处的隔断展风的视线。

展风眯了眯眼。

她嘁了一声, 扬声道:“出发了。”

程叙言靠着车壁,跟易知礼讲解经义, 程偃抬眸看他一眼, 程叙言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豆豆嫌车内闷,张开翅膀飞出去, 它在商队上空盘旋, 忽然偏了偏脑袋, 俯冲而下。

“荷包, 荷包。”它乌哇哇开口,才让展风及时收手。

旁边人微讶:“这是,好像是程秀才养的八哥。”

豆豆围着展风扑腾,它脖子上的荷包十分醒目,展风瞳孔一缩, 下意识朝豆豆伸出手。

其他人都以为八哥会飞走, 没想到八哥居然乖乖立在展风小臂上。

“好亲人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程秀才怎么养的, 我也想养一只。”

其他人谈笑着,展风摩挲着豆豆胸前的荷包,粗糙的针脚,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绣案,是她之前在南塘街上扔给程叙言的荷包。

展风一瞬间心绪复杂,但终究是惊喜更多,“他居然还留着。”

展风想取下来却虎口一疼,八哥不高兴的啄她,伸开翅膀重新飞至空中大声嚷嚷:“豆豆的荷包,豆豆的。”

它甩下一坨新鲜的鸟屎嚣张的飞走了。

展风:………

这只傻鸟。

旁边人默默递上巾帕,小声道:“少镖主,给。”

另一边,八哥飞回程叙言身边大声告状:“坏人欺负豆豆。”

程叙言检察它的羽毛,毫发无损:“谁欺负你了?”

“一个坏女人。”八哥用力踩在小几上,头上的凤冠跟着来回摇晃::“她抢荷包。”

“豆豆的荷包。”因为好生气,八哥的嗓音越发粗噶,不细听都听不出来。

程叙言面色一变,伸手夺下八哥脖子上的荷包。

豆豆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浑身的毛都炸了,扑向程叙言一顿抓挠,边抓边嚎。一时间整个车内只听到它的声音。

易知礼想把它拉开,结果手上被啄被抓出好几道口子。小家伙凶残的一批。

程叙言只好把荷包还给它,八哥叼起荷包瞬间飞向天空。

车内留下几根黑色的羽毛,以及手背见血的易知礼,而做为八哥愤怒对象以及主攻对象的程叙言,居然只是外衫破了。

易知礼同程叙言四目相对,一阵尴尬的气氛蔓延,程偃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易知礼和程叙言同时看过去,程偃瞬间敛笑,以拳抵唇正经道:“知礼的手包扎一下罢。”

易知礼:………

他手不疼,他心梗。

一只八哥都这么偏心,平时他也有照顾豆豆啊。

程叙言安慰他:“我这件外衫不能穿了。”

易知礼一下子就不梗了,毕竟手背上的伤口过些日子就好了,重新买一件外衫又得上百钱。

程叙言对易知礼的针对性安慰,可谓十分有效。

程偃笑睨儿子一眼,从角落里拿出金疮药,那是之前宋二郎君送给程叙言的。

程叙言靠

着车壁揉了揉眉心,他之前将荷包带回来后放在厢房里,竟然十分入豆豆的眼。

听豆豆的意思,它可能飞去找展风,还让展风认出荷包了。

程叙言捏了捏耳朵,指尖微烫。

尤其黄昏时候,展家镖局的镖员走过来跟程叙言打趣,他们不知道荷包的来历,只夸程叙言养的八哥很有灵性,向他讨经验。

程叙言最开始有些窘迫,很快恢复如常。

杜兰下车活动,走过来也听一耳朵,扭头对孙子道:“老夫若是再年轻十岁,或许也会养只八哥。”

杜修无奈:“祖父现在也不老啊。”

“老了老了,精力不济。”嘴里念叨着老了的杜兰对天上的八哥招手,八哥顿时飞向他。

“饿啦,老大夫。”

“豆豆饿啦。”

杜兰扯下腰间荷包,拿出里面的碎干果喂它,八哥吃的头也不抬,杜兰伸手摸它的羽毛,下一刻手背见血。

杜兰不满:“小没良心。”

八哥昂首:“老不正经。”

杜兰眼睛一瞪,顿时跟八哥吵起来。

杜修嘴角抽抽,他依稀记得他祖父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祖父那人说好听些叫远离尘嚣,实际是对不喜欢的事和人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