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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考科举(100)+番外

关家父子的注意力引过去,关父此来也是为着感谢,他奉上十两银子。

这笔钱不多,甚至不及关父手上一个金镶玉戒指的银钱,但他此来不是跟程叙言两不相欠,而是跟人拉近关系。

程叙言能文能武,遇事冷静又果断,这样的人不趁机结交定然后悔。

他欠着程叙言的情,以后他给程叙言送礼,相助对方一二也在情理之中。一来二去,双方情分就出来了。

关父是个生意人,嘴皮子利索,他说着趣事,最后把杜修也哄的开怀。

因着这番变故,货船抵达南塘时已经是第三日上午。关父留下自己的地址,又隐晦打听程叙言他们的去处,无果之后爽快的带着儿子和仆人离去。

另一边,杜修坐上程家的骡车,不多时在南塘城的城南区某小巷口停下,他跳下车对车上的程叙言道:“言弟稍等,愚兄去去就回。”

杜修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中,易知礼忍不住碎碎念,“叙言哥,杜大哥他不会扔下我们吧。”

程叙言没吭声。这种几率低,但不是没有。如果杜修骗他,或者关于杜修的一切都是假的……

程叙言甩了甩头,把这种消极的想法甩出去。

程偃和知礼都靠他,他的心态要稳。就算杜修骗他们,他们也不过白跑一趟就是。下午时候他们去寻城中医馆打听消息也可以。

程叙言心里想些有的没的,直到易知礼激动的推搡他,他才回过神。

车下,年轻的男人打趣道:“没想到言弟也会有这种焦虑紧张的样子。”

他笑了笑,与易知礼并排而坐,“走罢,我给你们指路。”他哼道:“我祖父昨晚饮酒太多,这会儿还睡着。”

随着骡车驶过平整的地面,小巷内幽静,可程叙言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蹦出喉咙。

他紧紧抓着程偃的手,低头的一瞬间有晶莹砸落,转瞬即逝。

“叙言。”程偃心里忽然一疼,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遵循本能拥抱住儿子:“爹在,叙言乖乖。”

他轻轻拍着程叙言的背,神情又天真又温柔。

杜兰的老仆守在院门,他撤去门槛,让骡车进院。

程偃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但很快瞥见程叙言和易知礼,还有偶尔讨厌但还是喜欢的八哥,和他只有喜欢不讨厌的马骡,整个人又安宁下来。

程叙言他们在花厅等候,午后杜兰才悠悠醒来。他瘦长脸,眉毛黑长,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披着一头乌发,裹着厚实的墨色团花斗篷,杜修曾言,杜兰已过花甲之年,没想到看起来竟比四五十的人还有精神气。

对方看到杜修也不意外,反而对程偃有些兴趣。

他径直走到程偃面前,忽然伸手弹程偃脑门。

其他人都懵了。

程偃捂着额头,眼睛生生瞪大一圈,“你你你是坏蛋。”

他一下子躲在程叙言身后,又忍不住从儿子肩膀处探出脑袋,一脸怒容:“坏蛋。”

“讨厌你。”

第68章 保守治疗

程叙言反手拍拍他爹, 随后对杜兰拱手一礼:“小子见过先生。”

杜兰哼笑一声,自顾自在花厅上首坐下, 十分随性:“你此行目的是为了他罢。”他的目光落在程偃身上。

程叙言点头, 他将程偃的病症如实道出,而后双腿一弯跪在杜兰面前:“杜先生,只要您能救我父, 不违背人伦天理, 我都愿意付出代价。”

旁边的程偃见儿子下跪,急了, 他使劲拉儿子, 连声道:“不要跪, 不要跪。”

易知礼也跟着跪下,八哥满屋子乱窜,对着杜兰叫骂:“坏蛋,讨厌你。”

“坏蛋。”

“豆豆。”程叙言招手,待八哥飞过来立刻捂住它的喙。

杜修凑到杜兰身边,飞快道:“祖父, 言弟这一路来寻您,很是不容易。”

杜兰随口应了一声, 饶有兴致的跟程叙言对视。他能清晰的从那后生眼中看到焦急和渴望。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 但每一次看见又都会有细微不同。

杜兰端起手边茶盏, 慢条斯理的拨茶沫:“你为何如此肯定老夫能救你爹?”

程偃伤在脑子, 且病困多年。一般大夫听到这两句就摇头了。沉疴难除, 顽疾难消。

程叙言小心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不瞒先生, 小子带我父看过好些大夫, 都无甚结果。后来经长源府的孟大夫口中得知您的存在, 这才跋山涉水而来。”这一路他们经过各个府城,郡城,程叙言也带程偃去看过,大夫都是摇头。所以与其说他寻杜兰,不如说他在寻最后的希望。

杜修立刻接下信封递给杜兰:“祖父,您看。”

杜兰饮下一口茶水,这才慢吞吞看起信件,良久他轻笑一声,对程叙言道:“你倒是有点本事。”

“起来吧。”杜兰走向程偃:“老夫倒要仔细瞧瞧。”

他给程偃号脉,又翻看程偃的眼皮和口舌。程偃几次想反抗,都被儿子按下去。

杜兰绕至程偃身后,目光在程偃发间的银白顿了顿,他伸手轻按程偃的后脑:“疼就开口。”

程偃:“疼疼疼。”

杜兰:………

杜兰幽幽看向程叙言。

程叙言哄程偃:“爹,不要闹,好好配合大夫,等会儿我带你出门玩。”

程偃不甘不愿的撇撇嘴,一会子后,程偃眯着眼嘟囔:这老头还有两下子嘛。

那力道按的他好舒服,想睡觉了。程偃一阵飘飘然,忽然后脑一阵尖锐的疼痛,程偃甚至来不及惨叫就直接晕过去。

程叙言把他爹揽在怀里,又惊又忧:“杜大夫,您……”

杜兰接过老仆递来的热帕擦擦手,神情严肃,“后生,老夫明确告知你,就算是老夫,也只有四成把握。”

程叙言愣在当场,整间花厅安静的落针可闻,院外的日光掩去,清风卷着枯叶,一片萧瑟之景。

杜兰丢下这段话就出门了,杜修给昏迷的程偃号脉,欲言又止:“言弟,偃叔现下安然,他睡一觉就好…”他目光触及程叙言的神情,那张清俊的面庞没什么神情,淡淡的,像一副随手描的水墨图,寡淡无味。

他抿抿唇:“你们先在厢房歇歇。”

他大步离开,追他祖父。

易知礼在花厅内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轻声唤:“叙言哥。”

“知礼。”程叙言扶着程偃离开,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疲惫道:“我想歇会儿。”

易知礼整个人犹如被钉在原地,他垮下肩膀,失落叹道:“叙言哥。”

八哥也不吱声,扑棱翅膀跟着主人回屋,安静的待在主人身边。

院子里,杜兰身边的老仆拍了拍易知礼的肩膀,“老朽

腿脚不甚灵活,后生可能帮忙?”

易知礼赶紧应下,他这会儿心里乱得很,正需要做其他事分散注意力。

大街上人流如织,杜修踩过青石地面,越过无数小摊铺面终于追上杜兰,然而老头一扭身径直踏入酒楼,一开口就是两坛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