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线错结.前传(GL)(5)+番外

流辉点了点头,在碗柜中找了几个青瓷的碗,想帮帮华年的忙。华年摇了摇头,说:“你只要去桌子上坐著等我就好了……”

流辉又是那幅无措的表情,乖乖坐到厅堂中的梨木八仙桌上,仔细的回想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不守妇德,然而终究一无所获。

华年很快做好了早饭,下了一锅面,参了几个金色的荷包蛋,绿色的葱叶在汤水里沉浮。流辉小心的尝了一口,味道很淡,淡的让人几乎要遗忘的味道,也因为那淡淡的香,让人想要越发珍惜。

流辉小口的吃著,羞涩的笑著说:“以後饭都由我做吧,不然别人该说我惰懒了,哪家的新娘也没有叫夫君做饭的道理……”

华年说:“我们为何要管旁人的道理?”

流辉想了想,说:“年,你很多的话,我都不懂。”

华年叹了一口气,说:“懂那麽多有什麽用。你只要记得我们成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

一抹红晕浮上流辉的面颊,流辉说:“那……年,我们晚上……”

华年皱著眉头说:“我晚上要出去……你若是在家不放心,就把大门掩紧些,想必不会有贼人在长安出没。”

流辉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明显的是疑虑,她悄悄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像是下了什麽决心。

在一更天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甚至还有黄昏时候残馀的霞色,华年早早的出了门。她到了长安郊外一间打铁的铺子,买了一把店里最贵的铁刀。又多付了银两,解了打铁的店铺一样,禀退了店家。华年把刀放在炉里熔了,那炉火在华年手中烧得异样的旺,几乎顷刻之间,刀便烧得通红,华年借了锻造的铁锤,将铁刀铸弯,再熔了,反复三次,铁练成钢,出炉的时候,华年用一把藏在袖里的小匕首割破了手腕,血慢慢滴到刀上,刀慢慢的腾起紫光,一条暗色纷繁的花纹在紫光暗去後留在了刀身上。

华年看了看在她手上变得歪歪扭扭的刀身,有些无奈的笑了,揣进袖里。

到了土地庙,一瞧天色,正是三更。

那个年轻的,叫飒然的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

“上仙。”那男子躬身道。

华年从袖中摸出那把丑陋的弯刀,说:“这便是屠龙之刀……未有刀名。”

“邪刀?未名……”

华年转过头去问,那个男子低了头,答道:“盅儿告诉我,今天是未名刀出世之日,故我猜,此刀名乃邪刀?未名。”

华年笑了一下,说:“那便叫未名刀吧……你真让我好奇,好奇你那只伟大的毒盅,化龙之时该是怎生的光景。”

男子答道:“自是天变色,鬼神惊。”

华年把刀抛给了那个男子,说:“你且一试此刀。”

男子不语,用力将刀身一挥,只见风中忽闻霹雳雷霆之音,刀锋所向,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硕长的裂口,紫光下,烧焦的土和破碎的风,低声的呜咽。

华年说:“此刀便是屠龙之术,你再洒血於其上。此刀便会认主了,非但威力成双,往後,除你之外,无人能驾驭此刀。”

那男子又跪倒在地上,说:“上仙以後如有需要,我愿为驱遣。”

华年说:“行了,不必如此聒噪……”见那男子不起,问道:“你还有事?”

男子说:“不怕上仙见笑,我那盅儿说,上仙本是女体,心下犹豫,遂有一问。”

华年笑了,盈盈一转,回复了本来面貌。锦衣华服,颜色天成,月貌花容,玉骨冰清。男子也笑了,再不多语,只握紧了手中宝刀,转身而去。

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夫君,为何原是女体?”

华年大惊,转身看去,只见树丛後面,流辉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华年今日舍学铸刀,神力暂失,哪里辨的出流辉一路相随?流辉今日一路跟踪至此,原是怕夫君另有新欢,哪知竟是如此缘故。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骗我?”

第11章

华年转过脸看著流辉。

美如明玉的脸孔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雪,她说:“为何是女体?我本就是女体……幻化之初,即分阴阳,我修道之时,便为女体,得道之日,亦是女体,我本就是女体……”

流辉震惊,良久大声道:“不!夫君他……本是……不!!你分明是妖孽,害了他,还想骗我!你把夫君他怎麽了?!”

华年冷冷看著她疯狂的样子,答道:“你指得夫君,可是魏晴岚?我告诉你,他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个新郎的身份,本就是他不要的,是他丢给我的!”

流辉大声道:“你这个骗子!你骗不了我!夫君定是被你害死了……他向我求婚,怎会没把我放在眼里!”

华年森然道:“他喜欢的是西天极乐的得道之士,参透生死,看破红尘,拥有无量之大慈悲。连我对那个人都敬佩非常,他又怎会看上你?你难不成是从没有听过男人的花言巧语,随便说几句好听的,你就非他不嫁了?你怎麽这麽……”

“闭嘴,闭嘴!”流辉失控的大吼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妖孽!坏女人!你!……”流辉一向生处书香门第,骂人的话颠来倒去不过几句,而这寥寥几句,亦从来没有人敢在华年面前谩駡。华年心中火起,扬起玉手就想扇她几个耳光,待到看清出流辉两目流泪的时候,举起的手终究缓缓放下。

“你……你不懂。流辉,你知道吗?这个世上,只有我不会害你。只有我才会……才会真正对你好。”

流辉哪里听得进去,华年又远非会表达情感之人,来来去去不过这样几句,流辉听得脸上冷笑不止,大骂道:“呸,你这坏女人……你以为我会信吗?这世上除了你,哪里还有人会害我,除了你,还有谁会骗我,算计我!我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就像你杀了我夫君一样!”

华年狠狠道:“我没有杀他!何况……我才是与你洞房之人……你莫非忘了。早知道……我便睡了你,哪轮得到你现在颠倒黑白!”

流辉说:“我偏要说,我偏要骂!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决计不信!你与我素不相识……对我好!好笑!!”

华年良久说:“你莫非忘了我,我是谁?我是替你画眉的人,我是吹萧与你琴声相和的人,我是说要为你日日烹炊的人,我是夜夜拥你入睡的人,你怎麽说不认识我?”

流辉说:“……你是……华年?”

流辉沉默著,突然更加疯狂的笑了起来,说:“好啊好啊,你这妖孽,原来是算计已久了,可怜夫君……夫君他……”

华年忍无可忍,封了她哑穴,拦腰抱起她纵身腾云而去,不过眨眼之间便回了宅院,入了厢房,锁了房门,撕下c黄前罗幕,捆了流辉手脚。狠狠怒视了她几眼,然後坚决的吻了上去。

华年吻得很笨拙,甚至在唇瓣贴上去的时候,牙齿撞到了流辉的唇,流辉甚至以为这是一种新的体罚,直到华年勇气退却後,小心的,几乎是胆怯的,将流辉的唇含住了,然後一下一下的舔识,最後变成单纯的贴著。流辉这才反应过来,她被一个女人吻了,很美的女人。华年放大了的脸孔,越加散发出让人晕眩和窒息的美丽。

可这时流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被一个女人,被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