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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我家采访(80)

简昕强打起了精神, 笑着说:“于佳打电话, 我就跟她聊了一会儿。”

于佳是简昕的好朋友,大学的时候还来过简家, 姥姥他们都认识, 姥姥一听就说:“那丫头怎么样, 一切顺利吧。”

简昕嗯了一声,“挺好的, 她工作能力很强,还让我给您拜年呢!”

姥姥顿时笑眯眯:“这丫头有心了!”

简昕趁机说:“对了, 她跟我打听一件事, 姥姥,她有个朋友,眼皮浮肿,皮肤苍白,还特别消瘦,她觉得对方有病,对方却觉得没事不愿意去检查,她想问问您知道吗?这些症状问题大吗?”

姥姥也是多年的内科大夫, 听了就抬起头:“还是让她去看看, 这可能性可太多了, 譬如心脏病啊, 甲状腺问题, 还有急慢性肾炎,都有可能。让她去做个检查,别耽误了。”

简昕其实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如今竟是真的对上了,她强行镇定哦了一声,“那我跟她说。”

然后就进了屋子。

进了门,她脸上的笑就啪嗒掉了下来,再也维持不住了。

最符合的就是肾病,井家有钱,可是合适的□□却难找。那么,除了同父同母的井若童,同父异母的自己,显然□□是最有可能合适的。

至于怎么配型上的,他们单位很正规,每年都会体检,如果想拿到她的血,很简单。

他们真的是胆大妄为!

可是,简昕望着熟悉的家,朴素而简单的房间,简家人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城里,没有什么人脉,更没有什么能力去对抗井家。

所以,当年罗宜丰出轨井雪,姥姥也只能骂,舅舅也只能揍了罗宜丰一顿,仅此而已。

他们都是普通人。

他们是没有力量的。

井家也是做的这个打算吧,就算她不愿意如何,他们家大势大,先斩后奏,简昕除了认了别无他法。

但她怎么可能认呢?

简昕遇到过很多关口。

譬如在年少的时候,被人剃了头发,带到了火车上,绿皮车厢里人员嘈杂,她被喂了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瞧见火车滚滚向前,即便是年幼,她也知道,她要被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亲人了。

那会儿的她怎么做的呢,她扭头咬住了旁边小哥哥的胳膊,死也不放嘴,小哥哥嗷嗷大哭,惊来了列车乘务员,双方吵架,她则直接抱住了乘务员不放。

就这样拖了时间,随后警察找来,她终于安全了。

还有一个关口,是简亦澜。

都说她和简亦澜母女相依为命,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简亦澜在很长时间里,都处于自怨自艾的情境中。

她不会给年幼的孩子做饭洗衣服,她甚至时不时还要跟简昕发泄情绪。

她们母女的关系,真的很不好。

只是,那终究是她妈妈啊,有她在,自己就是有家的,就不是孤儿。简昕在长达十年的岁月里,一直担心简亦澜会离自己而去。

她经常在睡梦里惊醒,然后去看看简亦澜,然后再去睡。

可她还是没看住,初三那年,简亦澜从楼上跳了下来,她引以为傲漂亮的脸蛋摔得稀碎,他们都不让简昕看,简昕还去看了。

她站在那里。

风呼呼的吹,就如同火车滚滚向前,她茫然无措,但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自己,你要救救自己。

她于是变得冷血,她住校,一心扑在中考上,她甚至连那所房子都租出去了,她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苦苦的熬过了初三这一年。

熬过了,她终于好了。

而现在,只是又一个难关摆在面前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帮手。

于佳的信息还在连绵不断地发过来:【昕昕,你没事吧】【你想怎么办?】【昕昕,别担心,咱们一起想办法。】

她还说:【昕昕,还有贝昱呢,贝昱可不怕井家。】

简昕回了一句:【我知道。】

外面还响着晚会的声音,简云正跟姥姥说呢:“奶奶,这个歌好听,我要学学,到时候给你唱。”

姥姥的声音里满是慈爱:“好,我们家云云唱歌最好听,昕昕画画最好看。”

简昕把门关紧了,给贝昱拨了电话。

只是不知道怎的,往日里一声就接的电话,今日却是一直没人接,一直到最后,对方告诉她无人接听,成了忙音。

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简昕看了一眼手机,还是忍住了再拨,恰好简云敲门进来,“姐,你怎么还不出来,晚会都过半了。”

简昕就应了一声,把羽绒服脱了,跟着出去了。

简云将她扯到了沙发中间,茶几上一堆奶茶零食,简昕就拿了杯奶茶食不甘味地喝着,一直到十点半一家人都困了,也没喝两口,简云还说呢:“你不最喜欢这个味道了吗?怎么不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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