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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95)

本来他是不信的,他坚决不信陈思雨会抛开他追冷峻。

但现在,现实叫他不得不信了。

高大光的心,碎了!

……

出来以后陈思雨就把标致性的绿衣裳脱了,叠好塞进了绿书包,再包了条花头巾在脑袋上,专门找了个灰土多的地方不停的跺脚,给两条裤管跺满了灰,又把金条倒到了裤兜里,这才又往肉联厂门市店去了。

她跟张寡妇商量的是,一旦她弟弟同意交易,就先拿出一千块钱来,陈思雨既不去肉联厂的门市店,也不去黑市,而是在邮局旁边等着。

届时张寡妇拿钱出来交给她,她数好钱,再把金条给张寡妇,完成交易。

等陈思雨到时,张寡妇已经在邮局门口等着了。

但她身边还有个胖乎乎的男人,正在跟她聊着啥。

而因为陈思雨乔装打扮过,又故意佝偻着腰身,张寡妇并没有认出她来。

陈思雨就站边上了。

张寡妇说:“前段时间我那么困难,来问你借二十块给燕燕瞧病你都说没有,今儿一说有金子,呵,一下子拿出一千块,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

男人说:“不是二哥不想给你钱,是你二嫂堵着不让,前几天我悄悄倒卖板油赚了二十块,想悄悄拿去给你的,叫她发现,你看我这头上,就是她打的,家里的钱她管着,我拿不到呀。”

这就是张二哥呀,有钱买金条却没钱接济日子艰难的妹妹。

陈思雨以为是他心太黑,没想到竟然是个妻管严。

她站在报刊亭旁,假装识字不多,一个字一个字的扣着认,就听张寡妇说:“哥,我如今已经有工作了,不需要你们的接济。但你能不能硬气点儿,一肉联厂掌刀的屠宰师傅,端着金饭碗的,总被老婆打的嗷嗷叫。”

“我也想啊,有几回我都想打她来着,但她比我胖得多,一个猛子抱摔过来,我只有挨揍的份儿。”张二哥说。

陈思雨侧眼打量,这张二哥少说一百五十斤,合着他媳妇有二百斤?

他们俩口子打架,那场面,相扑吧。

张二哥等的不耐烦了,问:“送金子的人呢,咋还不来。”

这就是张寡妇的不专业了,她以为她二哥是可信的,就给带过来了,想当面交钱交货,但陈思雨可是要当芭蕾首席的女人,她绝不会让自己冒险,暴露身份的。

她不能让张寡妇的二哥认出自己来,所以不打算现身,就准备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正好联防队的几个同志巡街,走了来。

其实联防队的人来了也没啥,光天化日大街上,只要你没有投机倒把干坏事耍流氓,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张二哥的胆量跟他的体重呈反比,见有联防队的经过,他突然就眼珠子一僵,浑身都不对劲了,发抖,抖的跟触了电,或者发了羊角疯似的。

果然,一女队员停下了:“同志,你什么情况。”

张二哥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捂兜:“没,没啥,啥都没有。”

一男同志上前,伸手了:“兜里是啥,拿出来我们看看。”

这下完了,一肉联厂的屠宰师傅,一月工资25,兜里却装了一千块,钱哪来的?

肯定是因为倒卖公物了呀。

“同志,求你们了,我啥也没干,我真没干!”扑通一跪,张二哥求饶了。

但他越这样,联防队的人就越起疑,一男队员上前就搜身,从他身上搜出一沓大团结:“好家伙,同志你啥单位工作的,恁多钱?”

“千元户儿,这是家里有烈士,领了抚恤金的吗,还是上缴文物奖励的?”女联防队员问。

这年头一千元难得,除非家里有烈士,或者上缴文物得的奖励,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一旦有,那必定是干了不法之事了。

而张二哥的钱,就是倒卖板油倒卖来的。

投机倒把资本主义,他就是条尾巴,要被割掉的。

“我有罪,我该死!”对方还没审呢,张二哥已经在磕头了。

其实只要张寡妇揣住了,她们俩就不会有啥事,可张寡妇不经意的回头,看身边有一灰杵杵的小媳妇儿,再一看,不对劲,是陈思雨。

她多此一举,低吼:“思雨,快,快跑!”

猪队友,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他们兄妹了。

这下可好,不但张二哥因为偷偷倒肉要被开除工作,陈思雨也受牵连了。

她毕竟胆大心细,撇眼说:“嫂子你认错人了吧。”

但她也呆不成,必须得走了,拂开张寡妇的手,转身就走。

张寡妇可太笨了,虽然她被盯上了,但她身上一没钱二没投机倒把的物品,等被搜完身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