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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37)

但她要搞举报,性质就不一样了。

装病骗钱,打老太监,这每一条都能叫她去劳改农场。

陈思雨做人原则是,可以让一步,但绝不会让任何人骑自己头上撒野。

用最温柔的声音,她说了句最冷酷的话:“我明白了,老太监摸了你的屁投,所以给你送了很多块煤,但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我吧!”

从小练到大的青衣腔,那声音不高,但穿透力贼强。

而这样一句话,彻底引爆了全院,正在洗菜的郭大妈回头:“小张,该不会你和老毛头……咦,你最近一段时间烧的确实都是块煤呀。”

也太无耻了吧,陈思雨当着她的面,就把粉膏儿扑脸上了。

可院里邻居们的注意力,全在张寡妇身上。

张寡妇忙跑出门,叫说:“嫂子,陈思雨是个撒谎精,她是装病的,她还栽赃我,我从三个月前我丈夫死,就是老毛头帮衬,我喊他叫声爹的,他一老太监,废人一个,咋可能摸我屁股。”

她想喊大家进门看陈思雨的不要脸,但文工团的大青衣嗓门嘹亮,再度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就算没摸屁股,你拿他的煤,也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吧。”

挖社会主义墙角可是大罪,郭主任从家里出来了,他转身往张寡妇家去了。

张寡妇厉声尖叫,引的两进院子的人全围出来看热闹。

而刚刚打完水的陈轩昂,震惊又茫然的,看着院子里闹轰轰的一切。

转眼,郭主任还真从张寡妇家搜出来两袋子块煤来。

问题严重了,这得扭送思想委员会。

当然,俩可怜虫跪地上,哭的眼泪哗啦的,老毛头不停辩解,说他一直拿张寡妇当闺女,是看她守寡了,孤苦伶仃,才悄悄给点煤的。

总之,天打雷劈,绝对没有摸过张寡妇的屁股。

张寡妇也赌咒发誓,说自己只是拿了点煤烧,跟老太监清清白白。

老太监小寡妇,都是可怜人,院里众人虽瞧着他们可怜,可也没人敢搭腔,炊烟缭缭,烟火熏腾,大家默默干活,只当他俩的哭声是配乐。

不过就在张寡妇自以为前路要绝时,陈思雨突然出来,说:“郭主任,我刚才应该是听错了,张过时没说太监摸她屁股,说的是太监想吃鸡骨头。再说了,锅炉房一个人也不够呀,正好轩昂不干了,既然张婶没工作可干,倒不如……”

厂长夫人苗清忍不住搭腔:“是啊,苦鬼遇上穷鬼,都是可怜人,送什么思想委员会,不如让张寡妇搭帮子烧锅炉,将功补过吧。”

显然,张寡妇是愿意去的,咯的一声,她停了哭,乖乖等着。

陈思雨再说:“但是张婶不能白出力啊,老毛头一月十块,该分她五块才对。”

张寡妇猛的抬头,望着陈思雨,眼里除了惊愕,还有狂喜。

她忘了陈思雨是个撒谎精这事儿,她所有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钱上面了。

她本身没工作,丈夫的抚恤金眼看用完,要一月能有5块进账,那可是意外之财,天降大馅饼!

陈思雨不是个人人啐的小尖果儿嘛。

她居然帮她出了这么个,能来钱的主意,张寡妇的脑瓜子彻底不会转了。

街坊邻里,没有天生的恶人,郭主任一琢磨,这还真是个好法子,遂进二院请示厂长,不一会儿再出来,喊来老毛头和张寡妇,郑重申明,老毛头的工资分张寡妇一半,俩人一起烧锅炉。

当然,要敢再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他俩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要被一起割掉。

于是一场大闹,神转折,居然以帮锅炉房增加了一个人手而结束了。

陈轩昂打了水进门,替姐姐舀到盆里,叹气。

陈思雨中午的荤菜是块带鱼,如今手里有票了,她还买了鸡蛋和紫菜,洋柿子,把带鱼撕碎和着青菜一炒,再烧个蛋花汤,就是一顿香喷喷的晚饭了。

盛好米饭,看弟弟一脸萎靡,她问:“怎么,我太坏,吓着你呢?”

半晌,臭弟弟才说:“张寡妇蠢,老毛头坏,你把他俩凑到一块儿,不正好给他们商量着举报你的理由和机会?”

合着她怕弟弟嫌她心太黑,结果弟弟担忧的却是她心太软?

不愧书里形容他是:忠犬弟弟。

所谓忠犬,就是没有三观,只忠于姐姐。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陈思雨又觉得这孩子未免有点太残忍。

当然,她也要跟轩昂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

她说:“一则,老毛头固然可恨,但他就一老太监,翻不起风浪来的,而张寡妇呢,带个娃,很可怜的,她之所以听毛姆的,是因为她穷,没钱用,如今她一月能有五块钱,虽少,但足够生活了,为了自己的孩子,等闲她不会惹事的。说不定等将来,她还会成咱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