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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324)

这一通骂,骂的王奇目瞪口呆。

而且王奇觉得,陈思雨有点无理取闹。

在两国的外事活动中,文艺汇演虽然很重要,但它远不及经济往来,政务条约的协商更重要。所以,它是由王奇这个刚刚工作的年轻人来负责的。

目前是,法方只有一个节目,就是芭蕾表演,而华方要五个节目要上。

节目方面是五比一的配置,王奇觉得自己没做错,怎么就成丧权辱国了?

不等他辩解,陈思雨语炮连珠:“《娘子军》代表的是什么,是我们国家的女性从封建枷锁里挣扎出来的勇气,《血色华章》展示的,是我们国家的妇女为了解放而做出的牺牲。它是芭蕾,但它不仅仅只是芭蕾,你作为外交官,自己都没考虑过它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向法方阐述,申明,就盲目的自以为它不重要,就顺着法方的意思把它给否了,现在有了再试一次的机会,你都不愿意去,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丧权辱国?”

俩人是在一楼大厅里。

陈思雨嗓门又大,虽然语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可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他们在吵架了。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询问陈思雨是否要报警。

陈思雨摆手,并用流利的法语说:“谢谢你,我很好,不需要报警。”转头看王奇,她说的依旧是法语:“快去呀,你以为我是真傻,不,我不但不傻,我的法语跟你一样流利,甚至比你说的还好,你不去找外交官,我就要自己去找!”

穿着白色的确良长裙,围着红围巾的姑娘,一开始王奇觉得她傻傻的,后来又觉得她自我感觉良好,还有点呆,刚才,他就在那条街上,看着她一路旋着舞步跑出大剧院,在街上被小丑拦,看她甩开小丑一路狂奔,他以为她想叛逃,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觉得她很可能是要叛逃,所以一路跟着,在关键时刻喊她,提醒她。

而在这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只咆哮着的小老虎。

但这只小老虎,却让王奇醍醐灌顶。

其实大道理他都懂,《娘子军》代表着什么,他也知道。

他也一直立志,在将来,要做一名像总理那样的外交官,按理,在文艺表演上,他就该寸土不让,争着让《娘子军》上的。

但为什么在法方提出意见后,他甚至没有反驳,就平静的接受了?

因为他哪怕看了很多遍,可在他的印象里,华国妇女,像梅霜那样的很少,大多数都像陈思雨一样,憨憨傻傻,单纯,坚贞,但也非常柔弱。

他始终认为她们不是革命的主力军,反而,是需要男人保护的群体。

虽然他知道《娘子军》是真实的历史,可在他心目中,那只是极少数的华国女性,它无法代表整个华国女性群体,他觉得那不重要。

直到陈思雨突然变脸,咆哮,用一口流利的法语指责他。

他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陈思雨,她是个天真的女孩子,她也会犹豫,摇摆,但她是个有着自己的主见和见识的,娘子军一样的女性。

她要的不是叛逃,也不是生活在巴黎的舒适和优越,她目标明确,只要她的舞蹈,代表东方女性的芭蕾舞,能登上舞台。

王奇要走,又折回来:“陈思雨同志,你的舞蹈,我会尽力争取,让它登上舞台,你也要坚持你的信念,不要被巴黎的繁华迷惑,不要叛逃。”

“叛逃?”陈思雨看了眼门外,说:“我顶多也就想喝杯咖啡,什么时候想过要叛逃了?”

王奇也看门外,恍然大悟,她刚才突然停下,只是因为看到咖啡店,想喝杯咖啡。他忙说:“那我去帮你买一杯?”

“免了,喝不起!”陈思雨说着,翻个白眼,去大厅看报纸了。

最终,她喝到了一杯街边咖啡,而且是导演路易.奈非斯请的。

导演路易.奈非斯下班后,在对面喝咖啡,看到陈思雨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堂里看报纸,遂多买了一杯,进来递给了陈思雨。

但他并没有跟她说话,只冷冷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这天晚上,曲团带着别的文艺工作者们先回来了,梅霜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一进门就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红色娘子军》可以在欢迎宴上跳了。

而法方的芭蕾,则改成了《堂吉诃德》第三幕,Kitri变奏曲。

宣布完好消息,梅霜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瓶香槟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陈思雨和曲团一人倒了一杯:“来,为我们了不起的胜利干杯!”

陈思雨悄悄打开门,瞥了一眼外面,确定于媛媛那个房间的门是闭紧的,才说:“干杯!”

在法蓝西喝红酒,那也是搞靡靡的资本主义,要被举报,她们回去,一样得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