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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迭代(120)

“我们之所以假装情侣,是为了避免您和她家里安排的相亲。”

荆琒面上终于呈现出一些怒意,但远没有知道儿子去酒吧胡乱打架严重。

回想他第一次知道荆丛辙出入地下拳场,用伤害他人和自己来获得额外的快感,气得连电话都拿不稳,还是秘书帮忙拨通电话,荆琒沉声叫儿子赶紧滚回来见他。

他的教育是失败的。

从那一天起,荆琒才肯回望荆丛辙的成长历程。

他把荆丛辙教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那具空壳里承载了百分百的优异。

荆丛辙:“我听曲笙说,你和钟璐之间有过一个协议,我并不认可,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是你们的自由,相对的,恋爱与否我想主动权也该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荆琒:“笑话,你难道还想一辈子不结婚?”

荆丛辙:“我不想像你和妈那样。”

荆琒:“……”

与曲笙单纯的想法不同,曲笙担心荆丛辙会难过,荆丛辙倒认为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如果时间往前挪个十年,他或许会介意,但他已经过了青春期和叛逆期,依靠烟酒、疼痛来麻痹自己的日子也戛然而止在脱离了荆琒掌控的时期。

他在国外的那些年依旧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研发项目,也逐渐认清了自己。

他本质上是和荆琒、和母亲一样的人,根本脱离不开荆家,更别提反抗。

他和荆琒的很多想法是同步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还是会按照父亲的指示走“正确”的路,因为那也是他的想法。

唯一的变量是曲笙,曲笙一直是自由的,想法自在又无拘无束,荆丛辙拦不下他又不可能放开他,就要紧紧跟随他的步伐。

他唯一选择过的“不正确”的道路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然荆丛辙不会升出想要和父亲谈一谈的想法,不会把实话托出,更不会察觉到荆琒的老态。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忘了最简单的那条路。

荆琒说:“你的人生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我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还有……你那公司还想开多久我都不管,但你是不是该回来帮衬帮衬老子了。”

荆丛辙微怔,随后道:“好的,我知道了。”

##

月末最后一天,也是曲笙在职最后一天。

早在前一天晚上,他就嚷嚷着要去染发,拉着舒梓媛和胖子一块,姑且保守地染了个亚麻色的头发。

荆丛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本正经恐吓他总是染发容易掉头发。

曲笙立刻警惕:“你别咒我。”

荆丛辙打量他新染的发色,曲笙的脸本来就小,皮肤又白。

在他看来曲笙简直像个熊宝宝,熊宝宝张牙舞爪朝他扑过来,他张开双臂接住了,吻在小熊圆圆的耳朵上,认真道:“一股染发剂的味道。”

曲笙:“……”

曲笙推开荆丛辙,指指点点:“今天我们分房睡。”

荆丛辙立刻环住他的腰,把人往身上搂,“两个都是我的房间,笙笙想睡哪里?”

曲笙黑线:“睡沙发。”

荆丛辙蹭了蹭他的脖颈,“不好,哥哥会心疼的。”

曲笙的脸色变得古怪。

荆丛辙最近一阵十分爱自称“哥哥”,曲笙更是像被戳到软肋一般,无论对方说什么稀里糊涂就应了。

谁还不想要个好哥哥呢。

舒梓媛说他完全是着了荆丛辙的道,曲笙反驳:“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荆丛辙显然是后者啊!”

舒梓媛:“呵呵,随便你开心好了,狗男男。”

曲笙正义凛然:“怎么能这么骂我哥!”

舒梓媛脑仁生疼:“你是觉得我没有骂你?”

第二天一早,公司同事又一次见到与整个办公室氛围格格不入的曲笙,但他马上就要收拾东西奔向自由的怀抱,意外收获到众人艳羡的目光。

这半个月来大家反而对他熟稔起来,偶尔还会开他的玩笑,有个女同事更是时常找他的要耳饰和衣服的购买链接。

荆丛辙的办公室离技术岗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晚上就开始:笙笙的耳钉哪里买的、衣服哪里买的,一边问一边褪下曲笙的耳饰也褪下衣服。

曲笙直愣愣:“你吃醋的点好奇怪啊,我纯弯的,你的担心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荆丛辙:“……”

荆琒和荆丛辙还是老样子,父子俩一碰面聊的不是工作就是基金、新闻,没一句家常。

钟璐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对着两位渐渐有了些脾气,主要是对着荆琒,规定了晚饭时间不能聊业务,结果一整顿晚饭下来,两个人愣是一声都没吭,席间只有曲笙和钟璐偶尔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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