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尔德之死(14)+番外

他已经去过很多次教授的办公室，在里面待的时间足够的多，还是稍微看出一些不同。里德尔在办公室里见过来拜访的教授，也遇到过选修炼金课的学生。但是威尔逊教授和他们对话时总是冷漠的，不是没有微笑，而是那双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睛是没有情绪的。

我是与众不同的，里德尔高兴想，当他和威尔逊教授聊天的时候，教授非常专注，他们时常对视，那双金色的眼睛可以因他带上不同的情绪。被人特别偏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哪怕他心里还是有些警惕，但里德尔还是喜欢这种被人莫名偏爱的感觉。

“嘎——”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鸟类的尖叫，里德尔猛地坐起来，他拉开虚掩的门朝外看去，大概是楼下传来的声音，正在逐渐靠近。

“闭嘴特里，如果你再吵我就把你送到别的庄园里。”

“嘎！你这是虐——”大概是被施了无声无息咒，声音立刻就断了。没一会，威尔逊教授肩膀停着一只恹恹的乌鸦走上来，“里德尔，纳吉尼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谢谢教授。”里德尔眨眨眼睛，看向乌鸦，它看起来也是炼金产品，眼睛像是宝石，羽毛上则有若隐若现的暗纹，“这是？”

“一只聒噪的乌鸦。”男人脸上难得露出无奈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他点了点乌鸦，“如果它太吵了和我说，我把它扔出去。”

乌鸦不满地扑动翅膀，但没再发出声音。

里德尔点点头，他带着纳吉尼下楼，在去餐厅的途中他一直在观察乌鸦，它和那只名为克鲁兹的猫有些相似，但是又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克鲁兹几乎不会发出声音，总是低调地待在主人的附近，而特里则爱发出声音，叽叽喳喳的到处飞，更加自主。

生肉都被处理干净摆在盘子里，纳吉尼很高兴地绕着盘子转了一圈开始进食。

“等她吃完你把盘子放在这里就行，你可以先去休息，明天我带你在庄园里逛逛。”威尔逊教授交代完就先和里德尔告别离开，里德尔则等纳吉尼吃完，带着她回到卧室。卧室里有个小门通向配套的浴室，他洗漱过后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男人带他在庄园的不同地方都转了转，主要看了炼金室、魔药室以及图书馆，还有一些休闲娱乐的场地。里德尔很喜欢图书馆，里面的藏书非常多，同时他也找到了一些不同文字的书籍，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古代如尼文，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不同的文字里面也分为几类，并不像一种文字。

里德尔看着摆在地上摊开分类的书本，抬头看了一眼在图书馆窗外探头探脑的乌鸦，开口叫到：“特里，可以过来一下吗？”

“小少爷，你是在叫我吗？”特里从窗户的缝隙里飞了进来，他扑腾着落在里德尔的身边，里德尔摸了摸它，将地面书本上的字指给它，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吗？”

乌鸦蹦蹦跳跳地围着这些书本跳了一圈，它歪头边看边说：“我只知道一种，这是矮人的文字……不过它们都是半神族的文字，嘎，是这样，没错。”

半神族？里德尔愣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噢，半神族……你是说，神吗？”

神，他所知道的神只有来教他们识字的神职人员口中的上帝，他以为这是虚假的。那么半神族是什么？还有矮人，尼克管家是矮人吗？

“这不是正确的说法……不过管他呢？确实是神，半神族就是神的后裔。”特里摇头晃脑地说着，“具体的你可以问问威尔逊，那家伙对此很熟悉。”

“好的，谢谢。”里德尔随意打发了特里，他注视着书本上完全不同的文字。神……是永生不死的吗？

死亡，他不喜欢这么说，但他确实讨厌死亡。

鲜血、窒息、灰白的天花板，那是里德尔出生时的记忆，他差点和那个女人一样死了。但是他比她强，所以现在她被埋在六英尺之下，而他还活着，站在这个混乱又美妙的世界上。弱小、死亡，是他无法容忍的词，他会变得更强，他会让那个抛弃他的巫师父亲①后悔。

他也会永生不死。

落地钟发出报时声，这是威尔逊教授设定了，为了提醒在图书馆里忘记时间的里德尔到了饭点。里德尔记下了书本所在的位置，将它们放回去，然后向着餐厅走去。

走廊里装饰了绿藤、星星、彩带、铃铛和圣诞花环，闪烁着点点银光。到了圣诞节啊，里德尔愣了一下，自从威尔逊教授接手了送礼任务之后他就把圣诞节忘得差不多了。大厅正中央有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树顶星闪闪发光，白色和红色的彩带围绕着树木，铃铛、小玩偶和糖果杖挂在树上，树下摆了一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