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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丫鬟喜洋洋(226)

作者: 江微雨 阅读记录

那书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裕之人,看了杨喜一眼,很有几分身为京城人士的倨傲:“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

杨喜谦虚地:“哦,我难道不像京城人氏?这衣服很贵的,兄台何以见得啊?”

书生一副杨喜外地暴发户嘴脸的样子,有些不屑地道:“若是京城人士,谁不知道庞府的那位纨绔子弟顽劣异常,根本就是个没法教化的!银子是多,但是几年前就没有本地人去应聘了,都是外地来的先生不知就里,或者贪图银钱,才会去飞蛾扑火。结果呢,也不过是自找没趣儿自取其辱罢了,此事在京城可不是什么秘密。”

杨喜一听,明白了,谢过这位书生指点迷津,免于了她被金钱诱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杨喜一扭头,眨巴眼睛挠着下巴心里一算计,三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半年,可就是一千多两啊,这可是银子啊,每天只用给那恶少上一两个时辰的课,就到手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没砍价!还有涨价的余地!

杨喜越合计这买卖越是做得,越想越心痒难耐,最后一拍手,干了!

也不急着去找小悟空去了,反正小悟空不是孙悟空,飞不了,等闲暇时候来个夜探吧,多有气氛。现在当务之急,多弄点儿银子要紧,机会难得,冤大头更是可遇不可求。

于是杨喜赶紧先找了个卖胭脂水粉的店铺,买了一只螺黛,又弄了把扇子。掏出小镜子找没人的地方,简单化了个妆,两撇稀疏的小胡子,略粗一些的眉毛,并一侧嘴角两只大痦子,都用手指碾匀了。仔细看了看,还成,凭自己花蝴蝶都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的风采,不信庞太师那老眼昏花的能辨出个雌雄来。

杨喜收拾打扮好了,重新走进人群,伸手揭了‘招贤榜’,立刻有庞府安排看着的家丁,以看倒霉鬼的眼神儿,把杨喜带去了庞府。

那家丁也是庞府的老人,心道这小公子一表人才(如果没有那两个痦子的话)。还是个读书人,看起来也算聪明,怎么干这么没脑子的事儿呢?对了,十有八九是个外乡人。

于是那家丁问道:“这位先生,小的 是庞府下人庞忠,恕小的冒昧问一句,不知道您家乡何处贵姓高名啊?”

杨喜看了看那家丁,淡定地道:“哦,小哥请了,免贵在下姓......罗(杨喜直觉还是别说姓杨的好,结果鬼使神差地姓了罗-_-|||),单字一个柳字,在家行六,人称罗六郎是也。家乡乃是大名府,此次出来游历,不料盘缠用尽,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赶上贵府上聘先生,此等小事,不过举手之劳而,难怪人说京城满地是银子啊,诚不我欺尔哉。”

庞忠差点把嘴撇到耳根,心道还尔哉呢,等看见我家少爷,有你栽跟头的时候!还京城满地是银子,我呸!难道京城人眼睛都是瞎的么?你个穷酸,有你哭的时候!

杨喜迈着方步,一步三摇地跟着庞忠经过通报进了庞府,在厅堂见到了一脸郁闷的庞太师。

庞太师正愁呢,第三十七个啊,前几天刚刚气走了,本朝读书人尊贵,一朝中举就是一步登天了,有本事的受不了他儿子的窝囊气,没本事的他也看不上眼。就是没本事的也气走了好几个,到今天招贤榜贴出去三天了,连个鬼影儿也没有过来应聘的,他这个混账儿子,几乎成了京城和他同僚之间的一个笑话,让他丢尽了颜面。

庞太师正琢磨着,怎么把他那个儿子从那个溺爱他的老太太和夫人手里拯救出来,下人回报,有先生来应聘了。

庞太师虽然心情略转晴,可也没抱太大希望,失败是成功的娘,到庞太师这里已经不适用了。

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好歹有人来了,总比没人搭理的好,遂马上吩咐请先生进来。

结果一看这位新来的应聘先生那单薄的小身板儿,庞太师大失所望,心情立刻又转了多云,有些淡淡地道:“先生请了,来人,看茶。”

杨喜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撩袍坐下,姿态优雅地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自然地放下,然后抽出一把小扇子,也不管什么天气,先扇了两下。

庞太师也算阅人无数的,一看杨喜的举止做派,倒也是大家风度,不愧是个读书人,就是年轻了点儿啊。

杨喜不等人家问,先通报了自己的姓名籍贯,把哄家丁的那套说辞,拿出来糊弄庞太师。

庞太师姑且听之,对这个倒是不甚在意,天下还没人敢糊弄他们庞府的,这个假不了,略谈了两句诗词,凭庞太师也有些二五的充门面的学问,杨喜对付个百八十个这样儿的,还是富于的。

略聊了几句,庞太师还算满意,也终于问到了重点上:“不知罗先生有何把我教好犬子啊?”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入驻庞府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入驻庞府

庞太师多年养尊处优,心宽体胖,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庞玉润和胖兔子的那出众的模样儿,竟然是这老家伙造的孽。

就连那小恶少庞煜,好歹模样儿也算虎头虎脑眉清目秀的,硬要昧着良心说,杨喜也没法把那小家伙归类到青蛙男行列里面去。

面对这老胖头儿,杨喜从容镇定的很,如果庞太师是个诸如潘太师那般的老帅哥,杨喜或许还能哆嗦一下下。

当下闻听庞老胖头的询问,其实就是质疑,毕竟他家儿子,学问能学多少到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得能学进去,反正但凡一个读书人,敢上他家应聘,在目前的庞老头儿眼里,学问不会差就是了。

杨喜很是潇洒地把小扇子啪地一合,在一只手的手心里甚是意态昂然地拍了拍,不屑地道:“老太师不必多虑,本公子家财万贯,怎奈花钱如流水,碰巧到了京师身上所余不多,想我也是堂堂的读书人,淡泊明志清静无为!如若不然,怎么会干这劳什子吃力不讨好的事。”

呃......庞太师被鄙视了,心里一时有些堵得慌,虽然有些读书人心里可能多少存了这种心思,可敢于当面说出来的,还真没遇见过。

蔑视权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杨喜继续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神态更加的自信和权威:“在本公子看来,这世上没有不是的学生,有的,只有那不会教的先生。”

庞太师一听,这调调倒是新鲜,心里也舒坦多了,其实他也经常偷偷怀疑,自己儿子这么聪明,怎么就会不学好,那些个满嘴酸文的先生,就没有一点儿责任?

杨喜觑到胖老头的脸色继续道:“孔夫子说因材施教,所谓材者,便是庙堂之才抑或贩夫走卒之才。对庙堂之才,自然要学那治国安邦之道走那光宗耀祖之途。至于贩夫走卒么,只需识得几个字算得账目做得生意即可,何须本公子浪费唇舌!即便老太师挥金如土,此处也非在下暂时屈身之所。故而,须得先看看令郎是否可造之材。”

想先得到人家银子,当然得先把货色身价抬高才能砍价。

杨喜小算盘打的叮当响,早已经悄悄为庞太师量身定做了马屁,让他舒坦一些的同时,多多的往外拿银子,拿到他肉痛。

庞太师一把年纪,被杨喜一通忽悠,虽然心动不已,却也不免怀疑,这位罗公子年纪轻轻,这有这等本事能准确地相人?

杨喜喝了口茶,撩了一眼庞太师,继续煽风点火:“太师钟鸣鼎食之家富贵温柔之乡,居移气养移体,子弟自然别有一番不凡的见识,怎么,难道太师对令郎没有信心?那就算了,在下过一阵子就去江南游历,也不耽误贵府公子的前程了,告辞!”杨喜作势起身要走。

庞太师一看忙起身挽留:“罗公子留步,公子误会了,老夫这就让人去叫犬子过来让公子相看相看,请坐请坐,来人......”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再说吧,反正他儿子再差也就这样儿了,不信有个先生管教一番,还能更加不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