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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汇再无佳人(531)+番外

作者: 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这个故事一直鼓励我要做个善良的人,要做好事。”阿德莱德等观众笑完才继续说,“不然我的孩子在未来会大声的说,不是那个萨伏依,真的不是那个萨伏依,我妈妈,我妈妈是出租车司机,不,我妈是应召/小/姐,二十四小时在线,你妈才是百老汇的那个混蛋萨伏依呢。”

“而且,这不限于家里。”阿德莱德说,“我们不仅会因为父母,长辈,亲朋,写推荐信的前辈,学长学姐而连坐,我们还会被和我们同属同一民族的人殃及,这就是为什么在大家都说要团结,要凝聚时我说,要及时和垃圾货割席,凝聚之前要倒个垃圾。不要笑,这是真的。”

“街上,一对夫妻推着两个婴儿车。”她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下来,“我迎上去,看,车子里。”她弯下腰,“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他们真可爱。”阿德莱德蹲下,“男孩还是女孩呀。”

她站起,“这个是诺曼,这个是妮娜。”

“哦,真是太幸福了,太棒了。”阿德莱德又蹲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耶。两个小家伙。”

她又起来,“假如,这对夫妻是亚裔。”

她表情变得意味深长和了然于胸,“哦,大姐姐和小弟弟,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很不错。”

她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懂,我理解,我尊重你们的文化,完完全全的尊重。男孩,一定要有,女孩,一个就够——没办法,运气不好,第一个孩子开奖就是女孩,臭手气,没经验,这不,后来就有经验了嘛,九代试/管技术,买一送三,包括减胎,值得拥有。”

“如果,如果。”她打断哄堂大笑,“我看到有人拿手机在录播,我要声明,我对亚洲没有任何意见,尤其是亚洲菜,寿司、寿喜锅、卤肉饭和辛拉面,其他领域的事情留给国会山去解决,那不是我的能力范畴。我知道这个小酒馆太小了,环境很糟糕,不是每个人都能混个椅子坐,但是我有个要求,必须录全,一镜到底,不可以剪辑,哪怕我喝酒打嗝也给我留下,没关系,形象是什么,又不能吃,但我不希望我的语句被曲解。”

“假如你们因为这个段子去告我/种/族/主义,歧/视/亚裔,是下下选,最糟糕的一个选择,我并不是说以当下情景而言——我的意思是,敌我对峙,二次铁幕——这样没有用。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着不同的教育背景,不同的文化传统,不同的思维模式,我们不同,我无法强行说我们一样。正常范围内的不同应得以尊重,任何生命形式存在即应被尊重,抛开宏大叙事——我并不是词穷,我只是想往这杯酒里加点朴素正义感,回归我自己,你我立场不同——敌对立场,当敌人这五个字母道出时,我必须对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不然就是自取灭亡,不过在战略上。”

她停顿片刻,“其实我轻蔑的是我妈,我歧视的也是我妈,这是女儿的特权,女儿可以鄙视自己的老妈,我瞧不起的,仅仅是这样或那样的女人,其中,以我妈为代表,因为我妈不买菜板,她拿锅当菜板,一口珐琅锅默默地承受了所有。嗨呀,我又说到了妈妈。”

“说回之前。为什么是下下选呢?因为这样一来,你在指责我歧视的同时承认了,这就是你们文明的代表,这两个垃圾货,和许许多多的垃圾货,是你们的代表,你们是他们的同类,所以你感受到了歧视和不爽。你为同胞揭竿而起,换言之,你,你,你们,是同袍。”

她指了下自己,“你知道这种情况的上上解是什么吗?我们和他们不一样,那种垃圾货被我们开除了。人有人的待遇,垃圾货有垃圾货的待遇,虽然,我们是族人,但垃圾货需要接受改造和批评。比如,我们是街头推车卖大列巴的罗曼诺娃,和那个诺曼诺夫没有任何关系,香喷喷的大列巴,一个大列巴三块,两个七块,便宜大甩卖。”

“为了避免连坐。”她谢幕,“我们要及时勘误。说句题外话,假如我的小孩花着我的钱吃着我的饭还敢觉得我是她的/耻/辱,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拘/留半年外加剥夺监护权嘛,我让她认识一下狼牙棒,一种亚洲传统武器——我们鸢尾女人和外国人一样,给我匹马,我就能征服整个欧陆版图,我马蹄所踏之地,皆是王土,火/枪手那算什么,给我把红衣主教,对,来来来,给我把彼得的大袍子扒了,我给我自己加个冕。”

阿德莱德·萨伏依抬起纤细的手臂,把蝴蝶结戴到半扎的马尾上,灯光映在饰品上的明珠,在舒尔曼的角度看去,堪称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