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有告白，就是担心这样。
因为他表明了心意，让她有所顾忌，然后为了避嫌，一步步的疏远他。
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人了。
那个人却不是他。
他早该知道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他年纪不小了，不想含糊的过一辈子。
难得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要试试。
可她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是因为梵羽吗？”
卓立野眼底的流光轻转，声线已经恢复平静。
当余越寒拿着梵羽的照片找上他，告诉他梵羽跟乔苑菲的“渊源”时，他其实并不愿相信。
直到在视频里看见被梵羽抱在怀里的梵梵。
那一模一样的衣着和气质。
就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那么相似……
他一直查不到的真相，仿佛就这么摆在他面前。
加上他今天抵达国内时，手机一打开网页就看见的乔苑菲的“婚讯”。
虽然他心里清楚是假的。
可是以乔苑菲的脾性，如果不是她愿意，没有男人能接近她，更不用说被记者拍到这样的照片还放出来。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澄清的意思，只是急着要从梵羽身边接回梵梵。
这说明什么，还需要他问吗？
“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是因为梵羽吧，他就是梵梵的亲生爸爸？”
“……”
乔苑菲脸色唰一下变了，错愕的抬头看卓立野。
刚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立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听见多少的梵羽。
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格外高挺俊逸。
逆着光，他的身影融入在光里，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炙热……
第1990章 如果这都不算魔鬼……（20）
他身后有人急匆匆的追上来。
正一脸惊慌的大声喊着“梵少这里是卓总的私人别墅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可明显已经晚了。
梵羽已经进来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似乎也都已经听见。
卓立野回身的那一瞬间，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到一起。
只是一秒的对视，空气中，无声炸开什么火光。
烟硝味四溅。
卓立野眯了眯眼睛，挥手让旁边的人都下去。
既然梵羽已经听见了，那么让不让他留下来，已经没有区别。
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梵羽叔叔！”
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是梵梵。
他虽然被人带上楼，但是根本没睡觉。
他心里还惦记着梵羽和小六六，也担心妈妈是不是正在生他的气。
小家伙假装睡着，趁着照顾他的人不在，又偷偷溜到楼梯口的位置，准备偷听大人说话。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梵羽来了，没忍住高兴，一下子喊出声。
然后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
他平时话少，又是个小面瘫。
在梵羽面前总是像个小大人，难得有这么稚气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即将分离了，开始舍不得。
一口气跑到梵羽面前，扬起头问他。
“梵羽叔叔，你是来看我的吗？”
“……”
梵羽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中。
耳边全是卓立野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是因为梵羽吧，他就是梵梵的亲生爸爸？”
梵梵的亲生爸爸是他……
这是他的儿子？！
梵羽嚯的抬起头，震惊的看向面前的小人儿。
脑海里闪过的，是第一眼看见梵梵，到后来小家伙拎着行李箱，要到他家里借住的画面……
他第一次照顾小男生，虽然只有几天。
可他还记得梵梵第一次要跟他一起睡觉，拘谨的穿着小睡衣，站在床边等他的模样。
还有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他无意间问起他为什么从来不提自己的爸爸。
梵梵稚嫩的脸上，神色平静的告诉他，自己没有爸爸……
心脏仿佛一瞬间揪起来。
他原本以为，梵梵是她跟卓立野的儿子。
可是现在……
梵梵不仅跟卓立野没半毛钱关系，还成了他的儿子！！！
梵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弯腰抱起梵梵，转身看向乔苑菲。
指着她问梵梵。
“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
“……”
同时安静下来的，不止有乔苑菲，还有梵梵。
梵梵刚才是一时高兴坏了，忘了乔苑菲交代他的话。
现在一下想起来，小脸又变成了小面瘫。
扭头看了一眼乔苑菲，靠到梵羽的肩膀上不说话。
“你不说，是想要我说？梵梵，她不是姨姨，她是你妈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