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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207)+番外

双华连忙拍了拍祖母的手安慰道:“那人说,相公就带兵驻守在城外,他……”

她脸上露出为难表情,邹氏已经急得不行,站起来问道:“他怎么样?他一定有对策是不是?”

双华用眼神示意祖母和婆婆走近,压着声道:“那人对我说,按侯爷的意思,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邹氏和老太太吓了一跳,这放手一搏的意思,不就是要造反了,两人面面相觑,还未从这震惊中回神,又听双华道:“他还说,让我们好好准备,收拾好贵重东西,今晚会来带我们出府去和相公汇合。”

邹氏吓得连退几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老太太也面如白纸,颤声道:“这……萧儿真的决定了这么做……”

双华走到中间,倾身道:“这样的大事,双华实在不敢独自做主,思来想去整个晚上,才会一大早叫祖母和婆婆来商议。”

随即,三人都沉默下来,她们都受老侯爷影响笃深,多年来视侯府的声誉为顶重要之事,此时心里都明白:这一步踏出去,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与此同时,京城外约十里处的山坳,与南门仅隔一道护城河,平日里鲜有人至,今日却扎满了兵营。

顾远萧站在一块土坡之上,红色披风被吹得高高鼓起,他默默望着京城的方向,黑眸中盛满了忧虑。

副将石宣站在他身旁许久,终是抱拳劝道:“风大了,侯爷还是回去吧。”

顾远萧点了点头,随他走回了主帅营,将披风挂起,问道:“李子瑜还是不愿同我谈?”

石宣叹了口气道:“枉侯爷曾经救过他一次,可他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说是不愿被怀疑同反贼密会,让我自行离开,不然便将他抓了去向太子交差。”

顾远萧冷笑道:“这时,他倒是懂得明哲保身。”

石宣一脸焦虑道:“怎么办,这都第十日了,再不进城,咱们的粮草可都不够了。如今朝廷把咱们视作逆贼,紧闭城门不放咱们回京。”

顾远萧沉吟着道:“昨日送来的圣旨,是不是说,除非我交出兵符,独自回朝请罪?不然绝不放咱们进去。”

石宣面容一肃:“侯爷,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若是交出兵权回去,岂不是任他们鱼肉,东宫对您早有忌惮,就想借着这机会除去您。说不定那监军突然被害,就是他派人做的。”

顾远萧冷冷道:“倒不一定是东宫做的,只怕,有人想趁乱挑拨,坐山观虎斗。”

他似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哀伤,最后终是吐出口气道:“东华啊,你说,到了如今这步境地,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石宣陪着他出生入死多年,是顾远萧身边最信任的亲信,这时咬了咬牙,凑近道:“属下记得,魏将军离京前,曾将他亲手带出的一支精锐交到侯爷手中。再加上,侯爷统领禁军多年,在军中威信不下于陛下。如今陛下重病,东宫身体孱弱、心胸狭窄,原本就不得民心,若是我偷偷进城,十二营中,至少能有一半愿听侯爷的调派。”

顾远萧盯着他道:“你也觉得,我该里应外合,杀进京城,索性坐实这谋反之名?”

石宣撩袍跪地:“属下不敢,只是现在东宫那位,已将我们逼上绝路,不行此险招,便只能坐以待毙。”

顾远萧冲他挥手,示意他起来,道:“我不怪你,你分析的很对。”他顿了顿,唇角浮起讥讽的笑意:“而那个在背后布局之人,也是如此谋划,想让我一步步走上这条必选之路。”

石宣抬起头问:“侯爷的意思是……”

顾远萧捡起根树枝,拨过几块石块,道:“这里是我们,这里是太子,如今我们分立城门内外,若我执意杀回去,胜算可有七成,但必定损兵折将,最重要的是,失了民心!”

石宣一怔,又听顾远萧继续道:“我顾家世代忠君,为平战火驻守边城,百姓们提起长宁侯无不尊敬称赞。可如今我若是背水一战,就算能以勤王之名入宫,就算坐上皇位,也会受千夫所指,为世人唾弃。而这时,若有李氏宗亲以此为由起事,若他手上刚好也有前朝势力作为筹码,在我皇位未稳之时,他的胜算不可谓不小。”

石宣听得猛得一抖,皱眉道:“侯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我们的手去杀太子?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顾远萧点头道:“若是我坚持不愿起事,卸下兵权回京,他就能趁机说服太子除去我这个心头之患。你也知道太子的身子骨,他就算继位,只怕也熬不过一场变故,所以这局棋,明面上是我同太子在争,而背地里,只有他一个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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