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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主的幼驯染是隔壁六眼(50)+番外

一直悄悄跟着妹妹的甚尔看着两个小孩子钻进大楼的行为,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抽了抽,然后给鹤衣发了条留言叮嘱她看完烟花早点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她跟六眼关系挺好的,就算还有不怕死的诅咒师敢上来,两个人也足以搞定了。

没有钥匙就无法去到的大厦顶层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禅院鹤衣和五条悟来说,不过是消耗一些咒力的事情。

禅院鹤衣选的这幢大厦是这附近视野最高也是最开阔的地方,她晃着腿和五条悟并排坐在顶楼招牌的铁架上,等待着花火大会开始。

远离人群的视野和不再那么燥热的夜风,都让五条悟之前被大量信息挤得疲惫不堪的大脑轻松了许多。

在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沉入地平线时,河畔边响起了广播的声音。随后,数不清的声音开始跟着广播一起倒计时,迎接花火大会的第一弹烟花。

“咻咻咻——”

尖啸的声音划破夜空,金色如瀑布一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点亮了无数的眼瞳。绚烂的烟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转瞬即逝,但是下方人群的喝彩声和惊呼声却从未断绝。

五条悟远远地看着被烟花照亮的河面与堤岸上攒动的人影,然后再是对面的街景里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

眼前的一切都是在那个腐朽沉闷的大宅子里所看不到的鲜活。

“这场狩猎大会没白来嘛。”禅院鹤衣往五条悟那边凑过去一点,大声说。

“嗯。”五条悟应了一声,但是声音刚好被炸响的烟花盖过,他只好也学着禅院鹤衣放大声音,重新又回答了一次,“还不错!”

虽然烟花吵闹,但是禅院鹤衣是五感很好的术师,再加上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其实是没有漏掉五条悟的声音的。

只是没想到他怕自己没听见,又扯着嗓子回答一次。

禅院鹤衣眼眸弯弯地转头,碧绿的眼瞳宛如一对在夜色中莹光流转的宝石:“你有点可爱啊,悟君。”

五条悟:???

从小就被人夸赞过无数次的五条悟决定当做没听到这个评价。

当持续一个小时的花火大会结束后,禅院鹤衣站到天台的围栏边,垫脚看着下方缓慢移动的人流,忽然说:“悟君杀过人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说:“有。以前有诅咒师闯进过我的院子。”

“嗯。”禅院鹤衣把下巴垫到自己的手背上,目光盯着下面,声音有些松散,“悟君当时是什么感觉呢?我觉得有点茫然。”

禅院鹤衣本来想问甚尔的,但是后来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当做不知道有人死在自己的术式下。

“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吧,虽然我没有问后续怎么样了,但大概也知道有人活不了。”

‘帐’被收起来,只有两种可能,施术的术师停止了咒力的输送,或者被人暴力打破。在那个‘帐’消失时,禅院鹤衣就意识到有人死掉了。

垫着下巴的手指动了动,禅院鹤衣继续说,“因为他们毕竟是想要杀我的诅咒师嘛,所以我其实对杀掉他们也没什么愧疚。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我。”

“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会觉得有一点恍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就算是敌人,那也是鲜活的人命。”

禅院鹤衣的话说完,天台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在禅院鹤衣的话里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记得他第一次杀掉诅咒师时,是他觉醒术式的那天。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艳阳高照的白天在入夜后忽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五条家结界的警报声响个不停,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连成一片,但还是有诅咒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院子。

因为历代六眼都不喜欢人多,所以他的院子里一向只有一名照顾他生活的女侍和一名贴身护卫。

闯进院子的诅咒师颇为厉害,轻而易举地杀了那名保护他的护卫后,屠刀就朝他落来,然后他用术式杀掉了那个诅咒师。

当意识到问题的族人们涌进院子,看到地上那具支离破碎沾满了他咒力残秽的尸体时,他们无一例外的只有兴奋和理所当然,没有人在意过他当时在想什么。

兴奋的是他们的神子觉醒了术式,越来越强了。

理所当然的是,诅咒师被杀掉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所以,受到大环境影响,五条悟杀掉那个诅咒师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觉得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听到禅院鹤衣的疑惑,他才意识到,那种对于生命的漠然,大概是不对劲或者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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