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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45)

作者: 钝书生 阅读记录

坐在她身后的青年两手绕过她的身子,头凑在她颈侧,一把拽起缰绳,长腿一夹马肚,黑马立刻撒开四蹄,风里只留下女人的惊呼和他的反问:“为什么不行?”

“我、我害怕,你快停下!拐弯、赶紧拐弯!撞撞树上了啊!!”

马身颠簸得厉害,冯玉贞舌头都打哆嗦,声调抖三抖,嘴里喊的是什么都没过脑,魂都要没了。

小叔子年轻、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冯玉贞一手把住她身侧那条结实的手臂,本能地往崔净空怀里窝得更深,眼里甚至被吓出了泪花。

不管她喊什么,求饶也好提醒也罢,崔净空从不回应,只是笑。

好几回眼瞅就要直愣愣撞石头或者树上了,听见寡嫂惊慌的喊叫骤然拔高,崔净空稳稳勒紧缰绳,身下的黑马才敏捷调转了方向。

三番四次下来,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人是在故意戏耍她了。

冯玉贞又羞又恼,大概是迎面吹来的夜风凉爽,好像所有困扰她的苦痛都被夜风吹到脑后。

天地之间只剩下身下奔驰的马、前方蜿蜒的山路和背后的小叔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需要了。

秉持着吵也要吵到你崔二停下的想法,她索性放开嗓子。

叫得尽兴,满腔的怨气被发泄一空,她两颊都涌上两朵畅意的艳云,很是可怜可爱,这时候崔净空总算开口了,他的目光落在怀里女人的脸上:“侧头,容易灌风。”

“用不着你管!”

冯玉贞可算硬气了一次,崔净空听着她不客气的话半点怒火都没有,反而朗笑出声。

他从没这样放肆地笑过,更多时候只吝啬扯起一点聊胜于无的弧度。

她于是想,小叔子确实不是个好人,偏要在她耳畔笑,青年薄唇好似不经意间蹭过耳垂,那处微微发烫,冯玉贞不自觉咬着唇,身子麻了半边,声音都软下来。

第22章 疼

崔净空绕着山路盘旋了十多个来回,之后朝树林深处进发,草丛逐渐茂密,不便骑马了。

他先行下马,冯玉贞僵在马背上手足无措,崔净空又把人掐腰抱下来。

反正已经跟了一路,走到这里人烟罕至,再害怕也迟了。冯玉贞心一横跟在他身后,青年拨开身前的灌木,忽地往一侧闪身,她视野间豁然开朗,碧色的湖泊径直闯入眼帘。

古木苍树环绕下的湖面宛如光滑的镜子,波光粼粼地卷着点点光芒,冯玉贞眼神一晃,抬起头,无数繁星织成细密的星网,锲在湛蓝的夜空里闪烁,熠熠生辉。

崔净空拣起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掷进湖里,霎时无数莹白光点自她草丛里升起,像是一条闪烁的银河凝聚在她脚下,片刻后散开,掠过湖面和草间。

她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停在她指尖。身侧的人静静望着她恍惚的侧脸,问道:“他带你来过这儿吗?”

他?

“没有,”冯玉贞回过神,眼里也好似倒映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我们住在山前,我从来不知道后山还有一片湖。”

她很快便把他这几天的反常联系起来:“空哥儿,你这几日是在忙这些?”

崔净空颔首认下,湖边凉风驱散燥热,两人并肩站着,冯玉贞问道:“为什么要为我……?”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疏忽间惹了大祸,忙挪开视线,崔净空的眼睛却径直锁在了她脸上:“嫂嫂不知道吗?”

他怎么还是这样……

冯玉贞发愁,又不能多说些什么,毕竟小叔子带她出来散心是一番好意。夜风习习,林间的荧光慢慢消逝,湖面再次归于平静。

两个人返程依旧共骑,这次却放慢速度,舒服许多了。

冯玉贞今晚酣畅淋漓喊叫了一场,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晃地她昏昏欲睡,本来强压着睡意,险些向前栽倒。最后还是无意枕在身后人的肩上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她在床上睁眼,阳光晒得暖融融的,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枕边放着一株安神的茉莉。

她想,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就像是昨晚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或是山野间飞驰的黑马,总能积攒下一些值得她回忆的往事,填补空缺,成为日后新的支柱。

六月中旬,冯玉贞总算如愿在赶集时拎了几只鸡回来。

说起来也是一桩趣闻,崔净空那天回到家,鸡正在院子里捉虫吃,他甫一进门,便被它们飞扑到身上。

闹了一圈下来,墨发横七竖八插着几根杂色鸡毛,清冷的脸也生出了人间烟火气。

饭桌上于是定期端上鸡蛋,大多数都进了崔净空的肚子里。他决定参加今年八月份的秋闱,这么一算只剩短短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因而越发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