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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蚀/海中日蚀(25)+番外

作者: 水中刀 阅读记录

冷炽闻声从厨房出来打招呼,他也穿着类似的衣服,还学耿京川,把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扎起来——可惜只能扎起一小撮,像个鸡毛毽子。

巴音扑哧一声乐了:“你俩这也太像——”

两口子。

他没敢把话说完。

“哥俩是吧?”冷炽故意站在耿京川旁边,拨了拨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帅一点。

耿京川就当没听见,继续把地扫完,又去厨房把他没洗完的碗洗掉。冷炽讨了个没趣,只好去卧室准备铺盖。

他给巴音打了个地铺,自己躺上去滚了几下,怎么都嫌太硌。巴音比他瘦得多,躺上去能睡着才怪。于是他捡起枕头,扔到自己床上:“跟我挤挤吧。”

巴音面露难色:“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还跟川哥睡过呢。”

“啊?”

耿京川面无表情:“要不你睡我这儿?”

巴音连忙谢绝。

这间房子如今被一分为二,用书架象征性地隔开,冷炽的单人床在里面,耿京川的沙发床在外面。躺下时,他们看不见彼此,却能听见声音,好像大学宿舍的上下铺。

耿京川刚搬来那一阵,冷炽曾经在入睡前怀着恶作剧的心思偷听。他想听到耿京川“解决问题”的声音,好在第二天嘲笑他。然而一个多礼拜过去,他也没听到那种声音,只有平静的呼吸和偶尔的轻微鼾声。时间久了,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巴音的睡相挺好,也安静,几乎没有存在感。冷炽躺得舒舒服服,完全没有那晚的尴尬——被窝里躺个男人也没什么嘛,他满不在乎地沉入梦乡。

然而后半夜,他还是在无端的燥热中醒来。

巴音的体温让他想起耿京川的裸背和隔壁的呻吟,在他醒来之前,这些感觉已经在梦中复习很久。

他甚至还复习了那个春梦,对方骑在他身上驰骋,动得十分暴烈。自己侵入那人的肉体,精神却被居高临下地碾压,完全不由自主……

冷炽忐忑地听了一阵,巴音和耿京川的呼吸都很平静,这才松了口气,悄悄下床,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他头顶着瓷砖墙,飞快地摆平不服帖的器官,由于用力太猛,完事之后下身隐隐地疼。

活该!

这他妈叫什么事?

他胡乱洗了一把,开了半天换气扇,又狠狠喷了几下清新剂,才心虚地出来。

冷炽自己的床在里间,必须经过耿京川的地盘。他自以为脚步很轻,实际上也真的没什么声音,但他还是听到耿京川清醒的声音:

“睡不着?你那边挤不挤?不行就到我这儿来。”

冷炽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扶着墙缓了缓才说:“不挤。有点拉肚子,可能是羊肉没熟透。”

撒完谎,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没冲水,一时找不出借口圆谎,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好在耿京川没注意,只是提醒他吃点药。冷炽连说几声不用,匆忙回到被窝。

巴音睡得连姿势都没换过。

冷炽再也没睡着,瞪着天花板捱到天亮。

——————

①梗来自张楚的歌名《厕所和床》

第12章

耿京川经常外出,有时回来很晚,房东已经锁门,冷炽就下楼把他接上来。

其实这扇门没有反锁,从里面拉开门闩就可以打开。冷炽和别的住户不熟,晚归时没人帮他开门,才有了留宿地下室那一晚。

耿京川很少主动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冷炽也不好意思问。都是成年人,谁能没点私生活?不过耿京川极少夜不归宿,身上也没什么暧昧的痕迹,他深夜回来时,带回最多的是一身酒气。

冷炽没见过耿京川喝醉,自从两个人合租,他已经见过好几次。如果不是那次他喝得实在太多,冷炽也看不出他醉了,因为他平时酒醉后既不失态,也不话多,只是第二天起不来床。

那天他回来得不算晚,但冷炽早早就躺下了。下班回来,他看到美院门口有人摆摊卖旧书,也去买了几本。吃晚饭他就躺在床上看书,没过多久就合上眼睛。

恍惚间,他听见细微的摩擦声,好像在穿脱皮夹克和牛仔裤。耿京川的动作很克制,金属配件还是难免碰撞,叮叮当当的。

冷炽揉揉眼睛,坐起来和他打招呼,对方简单地“嗯”了一声。

屋里没开灯。借着月光,他看见耿京川坐在沙发上,衣服脱到一半。他用手撑着额头,头发一绺一绺地垂在脸侧,显得很颓唐。

“哥,没事吧?”

冷炽按亮台灯,走过去,发现他的头发湿了,身上酒气浓重,混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儿——八成是吐过。他这么想着,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兑了点凉开水,递给耿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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