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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剑修不讲武德/藏琢(126)

“乞丐。”祁红药不避讳,直接替她说了。

牛鼻子横眉立目的喝道“祁红药!我今天不找别人!就找你!你必须把箫下隐居赶出招摇山!不然!我就要你好——”

“看”字尚未说出口,一道剑意荡涤而过,将牛鼻子顶飞出去,地上留下一道笔直的淡金色裂隙,如灼烧般扬起发亮的纤尘,细细看竟是入石寸把,将顽石也磋磨成灰。

随后有两人从天而降,是两个年轻耀眼的男人,一穿红色束腰圆领袍,一穿广袖月白云纹道袍,正是凤襄与师云琢。

石鸢看见这两个熟面孔,当即激动的直拍手道“凤襄哥!!云琢哥!!!”

凤襄自师云琢的剑匣之上跳下地,笑盈盈道“祁红药,看来我们来的很是时候嘛!还替你解了围!”

祁红药连白眼都不想对他翻。

“祁掌教收拾他们还是容易的。”师云琢淡声道,他举臂下压,剑匣驻地,无形的气浪于身周荡开,将龙虎教众人震的人仰马翻。

“滚。”师云琢言简意赅。

这群人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架着那昏迷不醒的牛鼻子一溜烟逃走,祁红药转过身来,冷冷道“半夜三更的,你们两个怎么来我悬镜门?”说罢她垂首,看向身畔娇小的黄裙少女,“还有你,石姑娘,你为何会从天上掉下来?”

凤襄尚未开口,石鸢已火急火燎的抢白道“我是被一个叫柳乘风的家伙从天上丢下来的!”

“什么?!”祁红药与凤襄齐声惊呼。

“要我怎么说呢”石鸢急的满头冒汗,有些语无伦次,“我跟云盏在去湘妃林的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两个鸣鼎剑宗的弟子堵了,云盏让我先逃,他去对付那两个人,我出来以后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箫下隐居的那处山上,然后那个柳乘风就出现了,他骗我说要带我去找云盏,但是御剑飞起来以后,他居然想把我带去鸣鼎剑宗,我一急之下,就把凤襄哥之前在木犀镇给我的那个紫黑色的丸子糊在他手上了!他恼羞成怒,就把我推下来了!”

这一整个过程堪称离奇荒诞,亏得石鸢居然还能完整复述出来,叫旁边三人皆变色。

凤襄道“你把蝎灵丸用了,难怪我的千丝会感应到妖气。”说罢他哼笑了一声道“这下够柳乘风喝一壶的了。”

“你说云盏去对付那两个鸣鼎剑宗的弟子?”师云琢沉声道“那云盏人现下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石鸢着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师云琢面沉如水。

他看向祁红药,颦眉道“祁掌教不会无缘无故漏夜在此。”

“没错。”祁红药昂首,望向背面一片嶙峋的漆黑色山峰,寒月高悬,那片山峰却仿佛吸光一般,黑的像一片高耸的鬼怪巨人,“我依稀感觉到有不属于阳世间的气息在流窜。”

石鸢在一旁汗毛直立,抓了一把凤襄的手道“凤襄哥,我听不明白。”

“就是说你红姐能感受到鬼灵的存在。”凤襄稍稍俯身低语。

“鬼?!”石鸢骇然道“这世上竟真的有鬼么!”

“自然。”凤襄道“而且这世上并非所有鬼灵都肯安分守己的去投胎,越是有积怨的鬼越是要与阳世接触,当年祁红药还是个山水画家时,途径一处古村,耳畔听得万灵鬼哭,而后发现足下所踏的土地乃是一片阴婚坟场,无数活的女子被钉入棺椁,随死人丈夫埋骨黄土之中,身死魂灵却不灭,徘徊于山头倾诉悲苦。”

“然后呢?”石鸢小声道。

“祁红药便凭一己之力,将所有的棺椁依次挖出,打碎棺材,将那些女子的尸身与男尸分开,重新埋葬。”凤襄说“她四处打听这些女子的身世与姓名,为那些女子挨个儿书写墓碑与志铭,因为数量太多,她操劳过度曾呕出肝血,染红了随身携带的画笔,喜丧刻就此呈现,而她也以笔入道。”

这故事堪称悲壮凄烈,又玄之又玄,石鸢听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所以红姐说这里有鬼,就一定有鬼。”她喃喃道。

“嗯,十之八九。”凤襄说。

师云琢的瞳孔微微收缩。

祁红药无疑是悬镜门收徒多年以来,最有天赋的一个符修,虽是女修,但她生来就能感受到天地间的阴阳流转之气,故而此前悬镜门中曾有一弟子在通灵的过程中被鬼附身,足足半月无人发觉,却在与祁红药遥遥相顾时被一眼识破。

“石姑娘方才说所处之地非所见之景,怕是误入了我悬镜门的符之镜。”祁红药道。

“又是鬼灵,又是你们的符之镜。”师云琢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冷然似铁,他望向阴阳鱼眼的方向,“别是你们死去的哪位先祖在作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