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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行者的你(35)

其间,陆剑接了一个电话。是他同事打来的,大概是个新入职的,来问了他点工作上的事情,说报案单上面有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填。陆剑在开车,就开着车载蓝牙的免提,和对方说了两三分钟。

等他挂了电话,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叶佳楠忍不住问:“刚才吃饭,你说失踪不能立案,可以报失踪人口,帮忙找?”

“是啊,只能说提供一个参考给家属寻找,因为大多数都是成年人本身自己不想和家里人联系,闹矛盾什么的。”

“怎么帮?”

“可以在系统内帮忙看看这人有没有活动轨迹。”陆剑解释,“比如说买机票,坐火车,住酒店,办电话卡,甚至进网吧上网都可以查到。”

叶佳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好奇心挺强嘛。”

叶佳楠笑了下。

等到了目的地,陆剑的车停在小区的马路对面,叶佳楠解开安全带和他告别,陆剑却坚持要下车送她过马路。

“真不用。”叶佳楠说。

“快十一点了,小心点好,上次我们有个案子就是一个阿姨,打完麻将十二点回家,牌友的车送她到马路对面就走了,结果她过完人行横道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被抢了包。”

叶佳楠呵呵一乐,“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到相关案例来规劝别人。”

陆剑窘着挠了挠后脑勺,“你别嫌我话多。”

陆剑的个子不算高,皮肤黑黑的,两道眉也是黑黑的,有一种特别实在的感觉。叶佳楠突然觉得,要是之前喜欢的是他该多好。

告别陆剑之后,叶佳楠进屋打开灯,看到玄幻柜那个地球仪不见了。

她挑了挑眉,待走到客厅正中,才发现地球仪被行崇宁扔在垃圾桶里,而地球仪的转轴和底座相连的地方断掉了,这玩意十分脆弱,大概是中午她碰到跌在地上摔坏的。

她一个人刷了牙洗了澡,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之前本来也没打算住多久,所以很多东西压根都没从箱子里拿出来,于是没一会儿就全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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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叶佳楠正要睡觉,却接到了陆剑的电话。

“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注意也没细想,我回家后才回过味,你是不是也要找什么人?”陆剑在电话里问。

他大概因为自己职业的关系,观察很敏锐,心也很细。

“我……我只是随口问问。”叶佳楠说。

“真的?”

叶佳楠思索了下,迟疑着说:“其实,我想找我的亲生父亲。”

陆剑有些意外,“你是……”

“我是被现在的家人领养的,走丢的时候六岁,还有我妹妹,当时她四岁。”

“怎么被弄丢的?”陆剑问。

叶佳楠苦笑了一下,“其实不是走丢的,是我父亲把我们扔了。”

陆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叶佳楠,要不和我聊聊。”

叶佳楠撑着额头,“谢谢你,陆剑。只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什么也不想说。”

第二天中午何茉莉就跟叶佳楠回话,说旁边出租的那房子还在,跟房东约了晚上去看房子。

午休时间到,叶佳楠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摆了杯热果汁。

她狐疑地环视了一圈。

旁边的小肖故作轻松地解释:“楼下的果汁店正买两杯打折,就顺便帮你带了一杯。”

叶佳楠说了声谢谢,甜甜地笑了。

小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晚上,叶佳楠跟何茉莉去看房子。房子是11楼的电梯,就在何茉莉隔壁一个单元,是一居室的小公寓,连房型也和何茉莉家一样。房主是位三十多岁的姐姐,说是以前单身的时候买的房子,如今结婚了就换了房。屋子家具不多,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叶佳楠二话不说就交了押金。

回到住的地方,叶佳楠先跟妈妈通了个气,然后又给行争鸣打了个电话。

“不是住得好好的吗?”行争鸣问。

“是很好。但是也不好老麻烦你们,正好一个朋友家旁边挨着有套合适的,就租了。”叶佳楠说。

“你妈妈知道?”

叶佳楠嗯了一声,“谢谢行叔叔,这一个月给您添麻烦了。”

放下电话,叶佳楠看了下楼上。

出于礼貌,她其实也应该跟行崇宁说一声,不过她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没有微信,什么也没有。

何况,他肯定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

谁年轻的时候在情路上还没遇见过一两件糟心事,她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

过了两天,行崇宁如约去见屈医生。

屈医生三十五岁左右,他之前给行崇宁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矫治,只是行崇宁本来就是抱着敷衍厉娴静的心态,所以治疗也是断断续续,加上屈医生自己去年又去了国外进修,所以两人好久也没见过了。

屈医生办公室里种着两盆十分茂盛的绿萝,藤蔓从一米多高的花架一直拖到地上。行崇宁也没坐,就站在绿萝跟前去摸它的叶子。

“去年我走之前教你种的薄荷长得还好吧。”屈医生问。

“目前还活着。”答完这三个字,行崇宁却想起了叶佳楠。

当时他去修剪薄荷的花蕾,她明明在前一刻因为电影里的情节还在伤感流泪,下一秒就张牙舞爪地讥讽自己,变脸比翻书还快。

屈医生仿佛察觉了行崇宁神色中的端倪,笑着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行崇宁答。

“哦?不过我觉得也许有一点点不一样。”

行崇宁从绿萝旁挪开了脚步。

他想了下屈医生的话,想起叶佳楠的那张脸,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遇见了一个小姑娘。”

“哦?有多小?”

行崇宁侧了一下头,“不太清楚,二十?二十一?或者二十二、三?我猜的。”

屈医生将眉毛挑高,“那还好,正合适。”

行崇宁斜晲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屈医生继续挑着眉毛,额头皱起好几条抬头纹,“也许,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行崇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装着没听见。

屈医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行崇宁。

行崇宁接了过去。

屈医生道貌岸然地补充了一句:“吸烟绝对有害健康,你可别举报我工作时间伙同你抽烟。”

于是,两个男人在办公室里锁着门,打开窗户,挤在狭窄的通风口吞云吐雾。

行崇宁本人并不想做什么心理治疗,来这里纯粹为了宽母亲的心。

之前了解行崇宁的个性,屈医生当然也知道状况,所以不勉强。

屈医生只是从两人这未见面的这一年多的经历说起,想要抛砖引玉。于是,两个人闲聊一般,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

屈医生刻意绕着弯追问了好几次“小姑娘”的事,都被行崇宁避开了,只字未提。

“你其实有点害怕别人提她吧?”屈医生说,“你从前可没有这么刻意地回避过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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