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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行者的你(15)

感觉他好像记性不好,这下才想起来家里还摆着一堆乱摊子。

他一脸头疼地对叶佳楠说:“你记得把客厅收拾干净了以后再走。”

“我为什么要收拾?”

“这是你弄脏的。”

“你刚才不是撵我,要我马上走吗?你自己找你的钟点工。”

“这个时间,我上哪儿去找钟点工?”他来气。

“那你忍忍就好了。”

“忍不了。”他说。

“那你自己扫。”她说。

行崇宁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目光定在了某处。

叶佳楠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沙发旁边掉落的一块木头,不规整的长条形,大概跟电视机**差不多大,远远看去就是一块朽木,记忆中应该是她“泼血”的时候从他手中碰掉的那个重物。

沙发前那个被扔在地上的玻璃罐头**子还倒着,里面剩余的一点血液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四周一片狼藉。那块木料的表面也溅了一滴血迹上去。

行崇宁迅速了瞥了一眼四周,纠结地收回视线

“我允许你多住一天。”他说,“你马上把客厅给我弄干净。”

谁稀罕。

她冷笑着说了句:“谢谢,行叔叔,我心领了。”

“多住两天。”他抬高了报价。

“其实很简单啊,你自己打盆水拧个毛巾,趴在地上擦啊擦的就干净了,也不至于恶臭就是闻起来很腥味,毛巾记得擦了之后在盆子里多搓搓,估计能把一盆子都染成跟血水一样。你要赶紧啊,不然时间久了地毯沙发什么的,还有你那块宝贝的木头,万一血沁进去就弄不干净,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佳楠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行崇宁都觉得自己的胃液在翻滚。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托着那只挂着绷带的胳膊往自己房间走。

他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四点。

他不是个喜欢用私事麻烦别人的人,更何况这个时间无论哪个家政都没有开工。但是,觉得他自己一秒钟都忍受不了,若不是他白天画的那些才画了一半,又不愿意挪动它们,让人碰乱,他铁定马上锁门走人。

行崇宁看了自己那块躺在血泊中的木头,想了想,最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叶佳楠的动作停下来,背对着他,问道:“但是你还要住这里?孤男寡女的,多不好意思。”

“我只是最近白天在这里用一下二楼工作室,晚上你下班回来看不到我。”他用手指揉了揉鼻梁,有点疲惫地回答。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在?”她转身问。

“今天是例外,我工作的时候没注意时间。”他按捺住脾气解释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这么伤着,好几天都上不了班,你知道的,我们老板被你的事情都快烦死了,天天叫我们加班,他会把我开销了的。”叶佳楠的嘴角扬起来。

“我让方助理替你请假。”

叶佳楠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于是她压下嘴角,敛容正色地对着他,装着一副不甘愿地表情说:“成交。”

“给你二十分钟,”他说,“你先收拾我那块沉香木,不然要毁了。”

她对他比了个的手势。

行崇宁这才放心地上楼去换衣服洗澡。

叶佳楠看着他的背影,摸着自己被磕肿的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样看姑奶奶我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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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叶佳楠这人除了生来比较怕痛以外,其余神经都比较大条,但是也绝对不是厚脸皮。如果不是行崇宁一上来就动粗,还摆着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着他钱的骄傲脸色,她反而会尴尬、羞愧。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流离失所,又找不到住处,害母亲担心,又不明情况地占了别人的地盘。

正常情况下,她的常规做法应该是先收拾行李,等天亮后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向行争鸣说明下情况,然后道个谢再搬出去。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叶佳楠这种人,行崇宁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所谓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

以至于,现在她一心只有一个目标:赖在这里,膈应死行崇宁。

二十分钟的时间很短。

叶佳楠在刚才输液的时候睡了一会儿,以逸待劳,现在精神还不错。虽说右手吊着绷带不能用,但是丝毫不妨碍她的麻利动作。

她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家里没人照看的时候都是她给妹妹买菜、做饭、洗衣服,所以虽然肩膀伤着,在她看来都不是多大的事。

叶佳楠回房间套了条运动裤,又去一楼洗手间接了了桶水,提到客厅里费劲地干起活来。唯一的困难就是拧抹布的时候,单手确实不太好操作。

先把台灯扶起来,再擦茶几、擦地,洗抹布,又换了一次水……过了一会儿,她汗流浃背地弄了一大半,抬头一打量,才猛然想起沙发另一边还有那块木头差点给忘记了。

她迅速将它捡起来,端详了下。

如果不是为了它,依照行崇宁平时的脾气怎么可能让她为所欲为。

那东西乍眼一看是一块腐朽的木料,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是又烂又丑,其实却是块货真价实的沉香木。

她在国外学的是服饰配饰设计,对于东方人的木料,学业中只略讲了皮毛。不过,因为母亲的生意是做这一行的,所以她耳闻目染之下,虽不能说非常精通但是肯定比一般人懂很多。

这是一块顶级的棋楠香,在沉香中特别稀有,质地呈一种丝状,所以和普通木头比起来显得有些软。

如果当时她能够先看到这块棋楠,那手中的鸡血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泼上去,这样的一块棋楠,是普通的沉香通过自然界中经过各种巧合、磨砺,淬化而成的。

如今,它的上面却溅上了一滴已经干涸的鸡血。

叶佳楠懊恼地回房间里找了一张崭新的毛巾出来,蘸了点水,擦了一擦,发现血迹已经洇了一层进去。

这时候,行崇宁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从二楼下来。

只见他顶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大概因为用大毛巾擦了头发的缘故,感觉连眉毛也揉得乱糟糟的,脸蛋被热水熏得微红,甚至连脖子以下的皮肤有着明显的红色。她远远地瞄了瞄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水洗得太烫,还是真是拿刷子把全身狠狠地刷了一遍。

楼梯下到最后几梯,行崇宁往叶佳楠手里看了看,伸出手说:“东西给我。”

叶佳楠起身走去将沉香木递给他。

行崇宁一眼就看到那点血迹,顿时皱了皱眉,随后环视了圈四周,看到还放在那里的桶,“你还没弄干净?”神色十分不满意。

叶佳楠有些窝火地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叔啊,您没见我只剩一只手了吗?我已经很努力了。您全身上下加起来才多大点面积,只是洗个澡而已,不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行崇宁才懒得和她浪费唇舌,瞥了她一眼,“再给你五分钟,不然刚才的口头协议都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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