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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82)

“凡夫人,抱歉,殿下他……还在静养。”这是官方说法,石中玉每回都拿这个挡架。

“殿下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凡夫人是侧妃,难道都不能看一眼吗?”白芍怒道。

“这是殿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石中玉不温不火地说。

切,赵碧凡特意带了能叫的狗来,看来今天没这么容易打发。白芍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作用,所以叫得这么大声吧。可她怕什么,慕容恪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就算赵碧凡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吧?了不起她被打翻在地,让她们冲进去好了。

石中玉假装谦卑的低着头,偷瞄了白芷一眼。这个姐姐跟她见面虽然不多,但对她一直很好、很温柔的。倘若一会儿有冲击小道场的行为,她要想办法拦下白芷才行。

“殿下生病,我们侧妃连人都见不到,是好是坏,还不是凭你一张嘴说。”白芍表现得痛心疾首,好像真的关心慕容恪似的,“万一你侍候得不周到怎么办?我们凡夫人只是悄悄看一眼,又不会吵到殿下静养,你在这儿拦着,算怎么一回事。”

石中玉有很多道理可讲,但她什么也不说。倘若她回一个字,这些嘴仗就没完了。所以她不冷不热的重复说,“这是殿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

喵的,赵碧凡会养狗,可她会学刺猬,让她们无从下嘴呀。

第六十三章 本王给你揉揉

白芍不说话了。

毕竟,她份量不够,一个妄图爬上慕容恪床的丫头而已,自动给赵氏当枪使是可以的,但也不敢踢到铁板。有的人,就连她的主子也得罪不得。

“既然如此,就请转告殿下一声。”赵氏很懂得适可而止,她估计里面的慕容恪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干脆把话带回来,“就说赵氏自得知殿下贵体有恙,心中担忧不已,茶饭不思,请殿下恩准一见。”

“小的谨记。”石中玉规规矩矩的行礼,力图不被人抓出错来。

赵碧凡点点头,转身欲走,可身子却晃了几晃,似乎气力不佳的样子。白芍和白芷立即上前搀扶,白芍表现得非常夸张,还搭配着惊恐地叫了几声。

石中玉插不上手,就支愣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结果慕容恪什么表示也没有。而赵氏这番做态,似乎也不是为了引起慕容恪的注意。他们成亲多年了,如果连自己老公的冷酷程度也不了解,她真是白活了。

好像,她在等……

果然,还没有片刻,又一个人影通过湖面上的曲径桥,走了过来,却是慕容恪另一个侧妃宗政弥也,后来因犯错被贬为妾的。

她之前也来过一次,但不像慕容恪的妾室卫氏和顾氏那样软语相求,而是在听说慕容恪闭门不见客后,高傲的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她现在干什么来的?赵氏怎么知道她会来?说是两人商量好的吧,又听说这二位水火不容。说是没商量吧,这也太巧了。

宗政弥也是北魏那边的胡人,最大宗族族长的女儿。年纪比赵碧凡还大两岁,却是四年前北魏大败时送来和亲的,被皇上指给了慕容恪,但只是个侧妃。她是北魏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她很是受过宠爱,但因为恃宠而娇,惹恼了慕容恪,不仅被夺了侧妃之位,连半点面子也不留,还从此像打入冷宫似的。

从这一点上,更能看出慕容恪的冷情来。他的女人,可以宠,但绝对不能触到他的逆鳞。

和慕容恪一样,宗政弥也五官深邃,眼睛的颜色不是纯黑,一头浓厚闪亮的棕发。因为不是正室,不能穿她最爱的大红颜色,偏她又爱艳丽的服饰,所以此时穿着玫瑰紫的窄袖紧身胡服,腰束金带,高盘凤髻,两边各插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正面的发上别着一朵极其逼真的牡丹状挑金丝绢花,颇有大唐女子的风范,艳丽逼人,还带着些许外族的野性。

慕容恪的妻妾还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

石中玉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很快被她忽略过去,因为宗政弥也快步走了过来,高傲的扬着脖子,谁也不看,问也不问,干脆直接就往里闯,见石中玉拦住,还推也她一把。

“你给我让开,下贱的东西!”宗政弥也喝道。

本来,石中玉打算意思意思拦一下就算了。慕容恪让她打发他那些妻妾,她尽了力却阻拦不了,慕容恪也没话说,反正不是她失职就好。但宗政弥也骂她下溅,态度嚣张,令她有点恼火,于是快速往前一步,拦在前面,“宗政夫人请留步。”大燕王室成员的妾室,都是称为夫人的。不知道赵碧凡为什么自降身价,不自称侧妃,而是叫凡夫人。

“你还敢拦我?”宗政弥也瞪大漂亮的眼睛,又推了石中玉一把。

不得不说,这外族女人力气很大,石中玉这身体才十四岁多点,被她推了一个趔趄。但这举动让她犯了倔性,努力站稳,死死拦在前面,“不是小的拦您,是殿下的命令!”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不男不女的贱种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哼,你不过是蛊惑殿下,当真以为本夫人办不了你吗?”她说着,第三度推向石中玉。

石中玉有准备,气沉丹田,力贯又腿,扎好马步。可是,她还是被推了出去。而且因为宗政弥也这回下了死力气,她被推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尾骨生疼,一时没能站起来。

宗政弥也得意地看了看赵碧凡,又轻蔑地看了看石中主,哼了声,昂首阔步的向屋子那边走去。可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响起,一个物件以极快的速度从大开的窗子飞出来,掠过宗政弥也的脸庞,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不说,居然把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个小坑,可见这一掷是带了内力的。

众人大惊,从那物件的碎片上,看得出是一只茶盏。显然,屋里某位正在喝茶,他并没有说一个字,但这行为已经表明他在发火,让冒然前来的人别找不痛快,有多远滚多远。

他这一掷已经留了情面了,以他的武功来说,怎么会打偏?若那把地面都毁了的茶盏落在某人的脸上,结果不言自明。

宗政弥也蓦然站住,一张俏脸就像调色板,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发青。她是野性的蛮族女子,就像一匹烈马,但早就让慕容恪这个主人驯服,此时竟然不敢反抗,犹豫片刻后,一跺脚,转身走了。

赵氏的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复杂光芒。

殿下对宗政贱人没有恢复心意,她很满意,但此举也说明他有多么护着石中玉,她又很纠结。事实上,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宗政弥也再也不是她的敌人,但她的竞争者中居然多了一个少年。是让自己的丈夫爱女人好呢,还是干脆爱男人?

如果殿下爱男人,那么她就极可能坐上正妃之位,毕竟他不能娶男王妃。但若真如此,她还能怀上殿下的孩子吗?而且殿下和一个少年在一起颠鸾倒凤,只想想就够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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