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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395)

“你说不能有大动作,是什么意思?”慕容恪闷闷地问。

“就是不能行房。”以德直言,“至少你要凑足一个月养伤期吧。”

石中玉闹个大红脸,就连慕容恪也咳嗽了声,掩饰尴尬。

以德一脸正色,摆足了大夫的谱,然后又对石中玉说,“我这也是好话,就怕逍遥子听说蛮王要求娶于你,心里急着表现恩爱,结果害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什么?!”慕容恪愣了愣,然后蹭的就站了起来。

“你小心点!”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真想伤情反复吗?左左和右右等着见你都等不耐烦了,别再让他们失望了。”

初听以德的话,慕容恪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一样,此时也只是强行压住,低头问石中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情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屁用,病猫一只,哪打得过人家山中老虎。”以德撇了撇嘴,“小玉还不是怕你担心吗?”

“那个混蛋蛮王怎么说的?”慕容恪咬牙切齿,跟中都要喷出火似的,“他若以为趁我伤着就可以伤到我妻儿,简直是妄想!我去找四皇叔,我们立即就离开此地,打回明镜去!”

“你要干吗啊?”石中玉强行让慕容恪重新坐下。

“他觊觎你!”慕容恪气得不得了,好像自己比生命还珍贵的东西被抢了似的,“我不要你受委屈,来换取我在山里平安一时。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

“人家也没说什么啊。”石中玉解释。

“这么说,那山蛮子跟你说过什么?”慕容恪强压怒火问。

“他就是求亲……”

“求亲?!还反了他了!”慕容恪猛一拍床,用力之大,床架子差点散了,“居然敢跟你求亲?你没答应他吧?假意的也不行!”

“我没答应!”石中玉举起手,以示发誓,“当时吧,你快死了,蛮王的意思是,若你挺不过来,愿意今后照顾我们母子。”

“本王不会死的!”慕容恪吼了一声,“我现在就出去转一圈,让他看看,本王……老子命大得很,妻子儿子,谁也别想惦记,动半点歪念头!”

“你去吧。”石中玉反而松开了手,“回头伤上加伤,让我和宝宝们变成孤儿寡母。哼,我为你忍了五年,你却不能为我忍得一时,还说什么爱我!”

慕容恪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以德赶紧打圆场,“唉唉,你们两个别吵闹了,气大了对伤口也不好。不是我说你,逍遥子,人家蛮王虽然是山里人出身,倒是谦谦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对孩子对大人,对你的手下兵丁,全是有恩有义。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天也,天生的正常情况,别把人家想得好像趁人之危似的。”

“我是担心……”

“担心不顶用。”以德打断慕容恪,“有本事养好身子,打回明镜去,跟朝廷合解,保我大燕不要分裂。然后好好报答人家十三蛮,多要封赏,让以后明镜的地方官员善待山民,这不仅是德政德行,也报答了人家,两不相欠。”

“我同意以德道长。”石中玉气呼呼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看孩子们了,晚上带他们一起过来。”说完,冲出房门。

到了外面,她忍不住微笑起来,恰被跟出来的以德看到。以德拉着她到僻静处,弹了下她的脑门道,“你这丫头真是太坏了,他伤还没好,你还刺激他!”

“还靠您老配合。”石中玉毫无悔意地笑。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你一起胡闹。”

“您是唯独天下不乱,就喜欢看热闹吧!”石中玉白了以德一眼,“哼,我为他五年来忍受了多少?现在不过是让他明白,要珍惜我,否则我就甩了他。再者,我也是为了考验一下,您也知道他是多么傲性的人,他肯为了忍下这口气,才是真的在乎我。他得明白,不再是当年任性的裕王殿下了,他是丈夫、是父亲,他得学会衡量利弊,在有原则的情况下,懂得退让。”

“现在看到了,满意了?逍遥子为你真是变了。”以德贼笑,“可怜十三蛮的蛮王,一番淑女之思没有结果。”

“他也不是真爱我,不过是想念妻子儿子成狂,产生了移情作用。”石中玉也有点同情蛮王,不过却不糊涂。

“移情?又说新鲜词儿。”以德转头看看慕容恪的房间,“他没出来。他真的忍着不愉快的心思,努力养伤。所以说,这世上,只有他是真爱你的,这下你开心了吧?

石中玉笑而不语, 跑开了。

晚上,她带着左左右右来看慕容恪,两个宝宝在她的背后授意下,父王长、父王短的叫个不停,令慕容恪阴沉的目光都柔和温暖了起来,虽然还板着脸做不苟言笑状,但心里早恨不得把孩子抱在怀里,亲近亲近。

当然,还有孩子他们娘。

“今天晚上你搬到我这儿住,或者我搬去你那儿。”趁宝宝们玩起他的袖箭袋子时,他说。

“这个……以德道长说……我们不能,我们还不能……”

“不能行房?”慕容恪突然凑近,一直严肃的脸涌上笑意,纯粹邪恶的眼神再临,“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有说要行房吗?只说搬过去住!”

石中玉抿着嘴,忍着气。

喵滴,被个伤员调戏了!

第五十七章 山中岁月长(上)

最后,还是石中玉搬到了慕容恪那里。到底,他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不宜“大动”。

而慕容恪伤口既然愈合,就可以处理政务了,每回开会,左左和右右都会煞有介事的列席旁听,而且还乖巧的从不插嘴多话。山中,战中,也没那么多讲究,为了就近侍候慕容恪,石中玉也只好充当人形木偶,窝在角落里,随时听候裕王殿下的召唤。

“殿下,我们和朝廷的约定,本来是前几天开始围攻,没想到赵知信提前动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戚长贵报告说,“现在,想必朝廷大军已经开赴了明镜及周边的战场。若得不到我们的消息,只怕会混乱哪。”

“想必?”慕容恪眉头微蹙。

“赵知信封锁住了明镜城和主要山口,彻底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全部联系。不过他若是想围山或者攻山,也肯定是做不到的。”孙福珩道。

“他是怕了,想逼着我们做山民,等他拉来助力再反过来收拾我们。”慕容恪冷笑,“他想得倒是容易,可引外敌协内务,历来便是大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我们与朝廷联络不上,要怎么办?”宁山王忧虑,“要躲进山里容易,若要出去,怕是难了。”

“谁说联络不上?赵贼想封锁,他得有本事封得住才行。”慕容恪胸有成竹地道。

随后,他又详细问起赵知信封山、封城和例行搜山的情况和兵力部署,然后断定,“朝廷大军必已经分布好了,就像下棋,排兵布阵已经完毕,只等开棋。所以,赵知信用兵才捉襟见肘,不敢调集其他地方的兵力过来攻我们,不然明镜必成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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